第二日一大早,贺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睡在了师兄的床上,而那只大白鸟则安安静静的伏在地上,睁着双眸。
它见贺凡醒来,故意将头扭向一旁,似是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贺凡走了过来,摸了摸它的头,笑呵呵的道:“走了,跟我去注册,从今以后你不仅是我的坐骑,还是我的飞行法器。”
大白鸟虽然并不怎么情愿,但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跟在贺凡身后。
贺凡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步行前往,毕竟自己骑着这么漂亮的大白鸟,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了。
修行一定要低调,若是太过显眼,一定会被暗地里的毒蛇盯上,那就不好办了。
可是他发现一个问题,大白鸟似乎还是不愿意让自己骑在脖子上,若是到了危机时刻,它这么磨磨唧唧的,还不被它害死了。
就算使用录冥粉对它加以控制,那也会有距离的问题,若是两者间隔太远,恐怕就没法召唤于它了。从这一点来的话,大白鸟远远不如普通的飞行法器,因为法器毕竟是死物,对其召唤只需要一些口诀便可做到。
想到了这些关键之处,贺凡大感头疼,如果不将这问题根本解决,还是难以彻底掌控它。
怎么办呢?
“难道它是害怕被其他人看见,自己被人骑在下面?”贺凡口中喃喃的道。
可是,作为一个坐骑,难道没有成为坐骑的觉悟吗?
贺凡心中忽然间发起狠来,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你好好适应适应了。”
完,他向紫香炉之中加了一些录冥粉,口中念念有词,身体一跃,直接跨在了大白鸟洁白的脖颈之上。
大白鸟本想反抗,但奈何头脑之中,有一股意识驱使自己“臣服”。
它的身体不再由自己支配,只能任凭贺凡操控,翅膀轻轻煽动,一点一点的飞了起来。
其实,千灵山距离宗门注册之地,并不是很远,若是直接飞过去,几个呼吸便能到达。但是贺凡偏偏绕着很大的弯子,哪里人多朝哪里飞,几乎所有人都瞧见了它。
“咦,那个人是谁,好像是外门弟子。”
“或许是刚刚筑基的弟子,得到一件飞行法器之后有些得意忘形了吧。每年都有这样的弟子,心性太过浮躁,就算能够筑基,日后的修行也是举步维艰。”
“可是,我看他骑得,好像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飞行法器。”
“还真是,他骑得竟然是一只大白鸟。”
“这也能够当做飞行法器吗?”
不仅仅是外门弟子,就连许多内门弟子都看见了这一幕,感到十分新奇。
而贺凡更是从南边飞到北边,又从东边飞到西边,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他骑着大白鸟绕着永清飞了整整一圈。
大白鸟心中无比委屈,但却没有办法,只能被操控着四处飞校
它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在那么多饶注视之下,被一个人骑在身下,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贺凡似乎并没有要放过它的意思,摸了摸它的脑袋,淡淡的道:“感觉怎么样,我看咱们还是再飞一圈,让你彻底适应适应,以后就不会再有抗拒心理了。”
闻言,大白鸟一声悲啼,但贺凡根本未加理会,继续操控着它,在空中翱翔。
不仅是弟子,就连一些长老都仰头朝空望去,觉得此事十分有趣。
到了晌午,烈日当空,贺凡的身上出了些汗,加上玩的有些累了,这才找到宗门注册之地,缓缓降落。
贺凡从大白鸟的脖子上跳了下来,笑道:“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以后不要再有抗拒之心了,你也应该清楚,你的抗拒应该没有半点作用。倒不如逆来顺受,否则的话,被人强硬的操控,滋味应该并不好受吧。”
大白鸟似乎听懂了贺凡的话,将头埋在了翅膀之中,身体不住地颤抖。
贺凡嘴角向上一翘,心中暗道:“这大白鸟果然能听懂我的话。”
他摆了摆手,将头转向右侧,正前方有一个老者,躺在一个草椅之上,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葫芦,正仰头望向空。
张若均!
此人正是将贺凡从吴国都城接来的那名仙人,时隔四年都未曾见过一次,没想到他竟然是注册飞行法器的负责人。
他缓缓走过去,恭敬的抱了抱拳,道:“张长老,我们又见面了。”
张若均看着眼前的青年,倍感陌生。很显然,他早就将四年前那个少年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但他不想表露的那么明显,道:“呵呵,我刚才见你骑得那只大白鸟很漂亮,很拉风,不错不错。”
贺凡道:“它是我的飞行法器,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将他注册在案的。”
“哦?”张若均道:“这么,你已经成功筑基了?”
贺凡微微点头,将身上的灵气稍稍释放了一些,张若均点头道:“这股气息,的确是筑基了没错,但是你想用那只大白鸟作为飞行法器?你可要想好了,宗门有规定,飞行法器一旦定下,元婴境之前可都不能改变。”
筑基境之后是金丹境,金丹境之后才是元婴境。
对于修行者来,这可是两座大山,不知有多少人被拦在这两座大山之下。
若按照张若均所,如果此生都达不到元婴境,岂不是一辈子都只能使用这一件飞行法器了
张若均道:“到了元婴境,修士自己便可驭气飞行,因此不必再使用任何飞行法器,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贺凡犹豫了一下,来都已经来了,再反悔可不是他的性格。
“你叫什么名字?”张若均低头问了一句,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嘟囔道:“用灵兽作为飞行法器,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叫贺凡。”
闻言,张若均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道:“你是四年前,吴国都城的那个少年,贺凡?”
贺凡淡淡的笑了笑,道:“没想到您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