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听到官有浩这样说,祝古盛一下子没了多大兴致:“我还以为打死个鬼子将军呢,少说也得是个大佐,结果就是个小记者啊。”
彭小鱼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进来,顺口接过祝古盛的话茬:“就是就是,还以为我们立了大功呢,这鬼子小记者搞得神神秘秘的,又是皮包又是皮箱的,还个锁,让人白等了半天。”
“咔哒。”
在众人说话的功夫,武卫国成功打开了大一点的皮箱。
“呃……”武卫国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挠了挠头:“你们说的那个鬼子记者是女的?”
“女的?”祝古盛疑惑的看向齐恒:“齐营长,那个鬼子记者不是男的吗?”
“是男的啊?怎么了?”齐恒转头瞅了瞅皮箱,脸的表情迅速变得精彩。
好奇的彭小鱼也凑了过来,脸很快也变成了半张着嘴的呆滞表情。
当武卫国用一种嫌弃又难以置信的神情从箱子里拎出一条长筒丝袜和一件大红色旗袍的时候,营部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我艹!?”彭小鱼夸张的叫了起来:“不会这个鬼子真的喜欢男扮女装吧,不会吧不会吧?!”
还是齐恒比较冷静,合了微张的嘴巴以后,齐恒示意武卫国再拿出其他东西来。
“估计是这个鬼子记者给家里老婆买的吧,记者又不是士兵,应该可以很快回国吧?”齐恒显然是努力想找一个正常点的解释。
不过武卫国后来掏出来的东西实在是让大家难以解释齐恒的说法:
一条淡绿色的连衣裙,一条紫色旗袍,一套乳白色洋装,一黑一白两双高跟鞋,三双肉色丝袜,两顶帽子,面还画着花。除了这些,还有一盒化妆品,打开后发现都是用过的,其中一些已经用剩下一半了。最后还有一顶假发,还是最新潮的波浪样式,让营部里一群粗汉子可谓是大开眼界。在一堆衣服下面大家发现了一个小相册和一个胶卷盒,这算是最正常的东西了。
“呃,先看看相册和胶卷吧,这堆衣服有人要吗?”齐恒看着桌一堆衣服眼皮直跳。
“不不不,这男鬼子穿过的玩意,面万一有病呢。”众人都连连摇头,武卫国不动声色的在彭小鱼身擦了擦手。
看大家都对那堆衣服避之不及,齐恒也不再提衣服的事,而是翻开了那个小相册。
一打开相册,齐恒就后悔了。
相册第一页就是四张被打死的鬼子记者的照片,前两张照片是鬼子记者穿着旗袍,头戴假发,笑着和两个士兵的合影。这还不算完,第三张第四张更刺激,照片里,这个记者一个人穿着洋装靠在树旁,摆出了一个“诱人”的姿势。
齐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翻开了相册的第二页。
“我艹!这鬼子太他马恶心了”
结果刚看了一眼,齐恒就爆了粗口。
“彭小鱼你来把这个相册看完,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照片或者夹层之类的,我看不下去了。”齐恒捏住自己的眉心说道。
“啊?我?”彭小鱼终于要为自己的骚话付出代价了。
“就是你,你看完找我汇报,我还会找其他人看这个相册,要是你撒谎被我逮到就出去背着徐胖子跑圈吧。”
说完,齐恒拿起了之前在皮包里找到的另一个相册。
“希望这个里面是正常的照片。”翻开相册前,齐恒嘀咕了一句。
还好,这个相册里开始几页都是比较正常的照片,是一些日本兵的日常生活或者战斗场景,没有刚刚那个那么辣眼睛。
只是齐恒几人看到后面,脸色都变得不怎么好看。
“通讯兵!”齐恒合相册,喊来了附近待命的通讯兵:“你现在出发,把这个相册,还有从鬼子记者身缴获的证件胶卷一类的东西都送到长官部去。”
“是!”通讯兵敬了个礼,看着桌一堆衣服不知如何下手。
“就原装这个皮箱里吧。”程戈指了指鬼子记者装衣服的皮箱,现在谁也没兴趣留这个箱子了,虽然它看着挺值钱。
通讯兵拎着箱子离开了,齐恒坐在一边的弹药箱,忍不住开口骂道:“狗日的小鬼子,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其他几个看了相册的人都没有说话。
因为相册后面几页里都是鬼子烧杀抢掠的照片,野兽般的侵略者在照片里都笑的非常开心,而他们身后的背景要么是烧成残垣断壁的村子,要么是被残杀的无辜群众的尸体。这些照片还特地标注了“不许流出”的字样。
……
夜里,25军的联络官来到特务营的驻地,带来了新的命令。
联络官灰头土脸的,身满是硝烟熏黑的痕迹,头顶的军帽还沾着几片草叶。一看他的样子,齐恒几人就知道25军前边的阵地情况看来并不是很乐观。
“齐营长,你们的伏击战战况如何?”刚进营部,联络官就急匆匆的问道。
“先喝点水,”程戈递给联络官一个搪瓷杯子,联络官接过后一饮而尽。
“击毙日军大尉以下九十四人,俘敌等兵以下三人,其中一个俘虏就剩半截了,估计挺不过今晚。”齐恒回答道:“击毁马车四辆,缴获马车六辆,缴获物资若干。”
“发财了?”放下杯子,联络官抬头问道。
“发财不至于,大部分都是被服和粮食,唯一一车肉罐头还被炸飞了,武器弹药只有一车,是一些手榴弹和一少部分掷弹筒的榴弹。”
“对了,还打死个鬼子记者,缴获了两本相册,我让人送长官部了,军委会那边宣传的时候应该用得到。”
联络官点了点头,这些是特务营自己的缴获,怎么处理他也不好过问。
“伤亡怎么样?”
“我们是打伏击,占了地形优势,还埋了地雷和拉弦的集束手榴弹,打得还不错,阵亡十七人,负伤十二人。”
“算你自己受伤十三个。”程戈补充了一句。
“我这不算!”齐恒指着自己的脖子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