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制高点的日军原本是一个加强中队规模,还额外加强了一个重机枪小队。但中**队持续几日的猛攻给这批日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一个中队的步兵伤亡过半,重机枪小队也只剩一挺重机枪还能使用。
为了使硕果仅存的重机枪发挥最大的作用,日军在前沿设置了三个重机枪预备阵地,可以随时转移机枪以躲避中**队的迫击炮袭击。可他们没有想到中**队会来搞夜袭,守在机枪旁的机枪手和副射手被一个拿着花机关的中国士兵一梭子子弹全部打成了漏勺,那挺九二式重机枪连一枪都没开就换了主人。
剩下的一个鬼子弹药手运气好一点,朝他打过来的冲锋枪子弹被两个战友挡了个结结实实,等他把抱着脑袋的双手放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连皮都没擦破一点。
“八嘎!”
弹药手把自己被吓丢的魂重新捡了回来,骂骂咧咧的从腰间拔出南部手枪,对准那个正在更换冲锋枪弹匣的中国士兵扣动了扳机。
“纳尼?”
作为日军装备的可靠性最强的武器,弹药手手中的南部手枪不负众望的卡壳了。
“你妈的,打老子黑枪?!”
那个中国士兵气冲冲地将手里的空弹匣砸在了鬼子弹药手的脑袋,弹匣和钢盔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咔咔。”
鬼子弹药手又扣了两次扳机,可惜手里的南部手枪一点也不争气,那个离自己只有几米之遥的矮个子中国士兵还在不慌不忙的更换弹匣。
“八嘎!”鬼子弹药手气急败坏的丢掉了卡壳的手枪,直直扑向了面前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中国士兵。
“杀!”
那个矮小的中国士兵丝毫没有畏惧,抡着花机关就迎了去。
“当!”
冲锋枪的枪托狠狠砸在鬼子弹药手的钢盔,把他砸了一个趔趄。但这个中国士兵还是太过瘦削,手的力气并不足以给戴着钢盔的鬼子造成太大伤害,鬼子弹药手只是晃了晃脑袋,就找回了平衡,恶狠狠地将中国士兵压在了身下。
“妈的!妈的!”
矮小的中国士兵双手在鬼子弹药手脸拼命的抓挠着,把鬼子的那张丑脸挠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痕,但鬼子弹药手的双手却狠狠卡住了中国士兵的脖子,无视了脸的血痕,开始用力的收紧。
中国士兵的脸色逐渐发紫,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窒息的痛苦,将两个拇指按在了鬼子弹药手的眼睛。
先是感到一阵阻力,然后就像戳破了两个湿润的水球,中国士兵的手指狠狠的刺入了鬼子弹药手的眼眶。虽然里面传来一阵让人恶心的黏糊的阻碍感,但他还是用力将手指向更深出推进着。
“啊!”
鬼子弹药手拼命的嚎叫着,双目失明的痛苦使他几乎发狂,但他并没有放松手中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的卡住了身下中国士兵的脖子。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倒在地的中国士兵两眼也开始发黑,有白色的小星星在变成黑红色的视野里闪动,他戳进鬼子眼眶的手指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可惜……”
濒死的中国士兵心里想。
突然,一道黑影闪到两人身边,狠狠一脚把那个骑在他身的鬼子兵踹了出去,也没多看地的中国士兵一眼,那道黑影又以更快的速度扑向了被踹飞的鬼子。
“呼!呼!呼!”
仰面躺倒的中国兵大口呼吸着,虽然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让肺部刀割一般疼痛,但这救命的氧气还是把他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虽然眼中的黑暗并未缓解,那白色的小星星也依然在视野中闪动,但死里逃生的中国士兵还是用力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救了自己的黑影的方向。
黑影穿着单薄的军衣,光着脑袋,一只手挥舞着短柄锤一样的武器,另一只手抓着一顶头盔,左右开弓劈头盖脸的抡在鬼子弹药手的脸,一声又一声闷响间夹杂着鬼子弹药手越来越小的痛苦呻吟。
“得救了。”
瘦小的中国士兵心想,虽然他有心爬起来继续参加战斗,但脱力的身体却连简单的翻身动作都难以支撑,他只好躺在地,大口喘息着,努力恢复起自己的体力。
那个疯狂挥舞着头盔和短柄锤的中国士兵是二连三排士排副石大光,他早就打光了手里步枪的子弹,在白刃战的时候,步枪的刺刀又卡在了一个倒霉鬼子的胸骨里头。没有武器的他只好从地捡起一顶日军钢盔,配着腰里的木柄手榴弹当锤子使。
因为只有短武器,所以石大光很鸡贼的选择了正在缠斗的日本兵,尤其是和战友抱在一起翻滚的那些敌人,一手榴弹抡过去就能砸得鬼子满脸花,再补一头盔,多狠的鬼子都会被砸个七荤八素。
但和鬼子一对一能占到便宜的中国士兵终究还是少数,与鬼子正面拼刺的中国官兵损失还是不小。虽然这帮鬼子强撑着几天没有睡觉的疲惫之躯,力量和技巧都下滑了很多,但一些刻在骨子里的拼刺技术和更长一截的三八步枪还是弥补了不少劣势。
很多中国官兵一不小心就被日军的假动作骗到,将胸口要害暴露给了敌人的刺刀。
好在二连的官兵们也不是刚摸到枪的新兵,在经历了一开始的混乱之后,还是渐渐掌握了有利的打法。
拼刺技术好的老兵尝试着和鬼子一对一,胆大的主动进攻,胆小点的也不强求杀敌,能够自保就行。拼刺技术一般的士兵两三人一组,专挑落单的鬼子招呼。有的老兵在和鬼子单挑的时候还会提前对着鬼子大腿放一枪,然后才把雪亮的刺刀扎进鬼子的胸膛。
而装备了德制冲锋枪的侦察排士兵和手持驳壳枪的军官们更是穿梭在人群之中,顺路遇到正在和战友对峙的鬼子抬手就打,打光了子弹就躲起来装弹,一番下来不知道阴死了多少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