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长时间跟她在一起,久而久之,会不会渐渐变成她这样,冷血无情,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
“如果我毫无阻碍地为她所用,那么整个世界,有一天都会匍匐在她脚下涩涩发抖吧……”
等到那天,整片大陆,到处都是魔教势力,天空中虽然太阳还在,但却已经可谓是暗无天日了吧!
凌晨想想都觉得心寒。
一个时辰后——
“去下一个院子干活了!”
忽然,一声鞭响,不知道落在哪个可怜少年的身上。
凌晨回过神来,赶紧捡起锄头花篮,跟随被吓坏的众少年一起往前走去。
刚刚来到一个狭长的院落时,几个“人”被黑衣武士拖着,迎面向众人而来。
包括凌晨在内的一众少年被吓了一跳,纷纷靠边,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
他们后背冷汗直流,浸湿衣服后,墙壁也接着被打湿了……
看着跟他们距离越来越短的这几“人”,他们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尽是恐惧!
因为这几个人,已经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了——
有的四肢已经变成白花花的骨头,仅剩下连接骨头间的肌腱,还有几丝鲜红的血肉……
有的,头颅烤焦,变成了骷髅!
有的,心口滴滴答答滴着血,似乎还有条几条红色的小虫在蠕动……
之前那些惨叫之声的来源,某些就来自这些人么?凌晨心想。
他眼神中露着恐惧,脸色惨白。
一股想要尿尿的感觉,油然而生!
坚持三个呼吸之后,凌晨只感到一股温热的感觉,已经弥漫整个裤裆!
他一脸羞涩地抬起头,只看到其他少年,十个中有九个,裤裆同样都是湿哒哒的!
唯一那个没被吓尿的少年,看到其他人都给吓尿了。
他一害怕,也尿了裤子!
传说中,被吓尿的人给吓尿……
十几个呼吸过去,这些“人”终于过去。
凌晨一众衣衫褴缕,带着手镣脚镣的少年,正欲提起发软的双腿,继续往前!
突然一声鞭声炸响……
“教主和庄主过来了,你们这群贱奴,还不快快跪下!”
“刷”地一声,一众少年,纷纷跪伏下来。
凌晨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他那双不争气的小腿,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已经提前趴了下去……
狭长的院落内,衣衫褴褛的少年们一个个把头压得低低的,冷汗直流,鼻子距离石砖地面,不过一寸之遥。
不远处,风拂过枫树发出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不久之后,“踏踏”的清脆声音响起。
凌晨眼球转动,往一方瞟去,只看到一双秀气的黑锦缎条寸高跟鞋,裹着一双美足,当先而来。
一双白底黑面皂靴,紧随其后。
“陈瀚南,我昨天替你清理一回庄子,今天又替你清理一回,你这个庄子里,还有多少双的眼睛啊!”
一个清冷的女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这不是当初大堂内每传出一声,后面就要发出一阵惨叫的那个女声么?
这就是魔教女教主?!
跪在地上的一众少年,瑟瑟发抖。
“教主,陈某治庄不力,还请你恕罪!”
看着前方头发被一个金环箍住,如同马尾般垂在脑后的女子,陈瀚南一头冷汗。
从昨天到今天,查出来的“教内叛徒”,不下二十人。
这么多人,说明外面的势力,已经在这庄内,布成一张情报网。
这位教主,或许正在考虑“清理重建萧州总舵”的事情。
“你就是太过于宅心仁厚,做人做事,不能太过于心慈手软,否则,死的是你!”
“要知道,有些贱人你给他颜色,他就会开起染铺来,打上几巴掌,好好惩治教训,或许反而会老实许多!”
苏星寒声音一转,冷冷道。
“教主说得极是!极是!”陈瀚南附和道。
他扫了这些跪在路边的花奴一眼,知道教主这话,不仅仅是对他而说。
“庄内有如此多的叛徒,一定有某个身居紧要位置的要人叛变!我不会怀疑你,但这事,你要严查……”
苏星寒一边走,一边对陈瀚南训话。
里面不忘含沙射影,骂凌晨几句。
“是!对!”
陈瀚南衣领全是汗,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失恋的女人,有多可怕,他是体会过的。
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以为超级武皇,一掌下去,可以将整个花红山庄化为芥粉,人化为肉酱。
“别以为这样对我,我就会被你驯服,对你言听计从……”
跪在地上,视野只及苏星寒脚腕的凌晨,在内心暗自咬牙坚持道。
苏星寒带着香风一路走来,来到凌晨身前时,异变陡生!
凌晨忽然觉得,有一座山岳般宏伟的巨力从上方猛然压下来。
可是即将要碰到他的身体时,恰恰绕过他的身体,落在他身下的石板上。
转瞬间,他就看到如蛛网般的裂纹,从身下的石板弥散开来!
“凌晨,我曾经给你机会,让你坐在我的身上,但是你偏偏要选择跪在我身前,你不要后悔!”
苏星寒“传音入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在旁人眼里,她正在跟陈瀚南交谈交代庄内的事务。
“你点个头,我可以跟你和好如初!”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日后,你再来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一丝情面!”
“我不会耽溺于与你的感情,也会再颓丧!”
苏星寒经过凌晨身前时,淡淡对他道。
“教主,看你能放下我,我很高兴!”
凌晨嘴唇微动,发出无声的唇语。
不过,他压得低低的头颅,却没有任何动作……
从前天早上,那一板凳,他就已经想得很清楚!
今天,他想得更清楚!
“贱奴!你不要后悔!”
苏星寒用“传音入密”冷冷骂道,往前走了。
这个男人,真是如同油矿盐湖下的亿年基岩,油盐不进!
苏星寒缓缓往前走去。
“教主,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一个少年,在苏星寒经过身前时,忽然抬起头来,向她拱手作揖,不停哭诉。
“哦!我还以为你也是个不识相的东西呢!”
苏星寒身子不动,手一拉,直接掐住这名少年的喉咙,提了起来。
“带下去,严刑拷打!”
“拷问完,看在他主动坦白的份上,给他个快活!”
苏心寒将这名少年,丢给几名黑衣武者。
“教主,不要啊!呜呜呜~”
这名少年正待哭诉哀求,但是,嘴已经被堵住,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他还要挣扎,一个掌刀砍到后劲上。
一声闷响,这个少年已经晕了过去。
凌晨听得冷汗直流。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是在魔教内,“宽”就是一刀给你个快活,而不是痛苦而死。
这位“少年”,铁定活不成了!
亿万人之上的魔教教主要给他“快活”,他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