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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湖哥,起床了,今天还要赶回家的哦,都点过了。秋哥又热好饭菜叫我们起来吃饭了。”

第二天早上,曾仕湖的酒都还没醒,就听见曾仕友在叫他起来吃早饭了。

“怎么头都还是晕的,房子都还在转的呀,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球在自转吧!”曾仕湖感觉头还是晕晕的,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浑身像生病一样,极不舒服。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叫做“酒后不适症”,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但他相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们真厉害,昨晚你们两个都喝得比我多,但是你们却能一大早又起来。”曾仕湖强忍着不舒服爬了起来。跟曾仕友,秋老板他们打着招呼。林振翔也才刚起来,正在水缸边拿着个口盅在刷牙,因为来之前大家都知道当天赶不回去的,所以都有带衣服毛巾牙刷等洗刷用品……

曾仕湖虽然也带了衣服来,但昨晚却没洗澡,他自己怎么上床的都不记得了,记忆在一边喝酒一边拍手唱刘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之后就断了片。再加上喝酒过多,感觉身上一身酒气,衣服也是粘粘的,一身汗臭很不舒服。就和秋老板说:“秋老板,我想去洗个澡,到那里洗?”

“洗澡还不简单,你下到桐秀沟里,就门口这条小路走去就到,有个大溪塘,水可以没到胸口,不过早上有点凉哦,你会游泳吧?”

“会,不用担心,”

“快点哦,洗好就回来吃饭。”

曾仕湖走到溪塘后,看了看周围环境,果然是个好地方,四周都被灌木遮挡着,如果不是特意去看,就算走旁边过也不会知道有人在下面洗澡。一个一丈方圆约一米深的水塘,溪水清澈得连塘底下小虾的触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见这么好的水,曾仕湖顿时觉得口渴难耐,也不用口盅舀,也不用手捧,就直接跪地上把头低下去来个牛饮。直到感觉肚子胀了之后,才抬起头坐了下来,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看来泉水也可以醒酒啊。

脱了上衣下裤,只留条三角,咕咚一声曾仕湖就跳进塘里,“好冷,”曾仕湖不禁打了个冷战,虽然是夏天,但山里早上的气温却不怎么高,溪水里更是冰凉。不过曾仕湖却觉得舒服了,昏昏的脑袋经这冰凉的溪水一激,立马清醒了很多。他爬起来,给头发上身上打上香皂,搓出泡泡,又跳进塘里用毛巾把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用力的搓了搓,感觉没有汗味酒味,很干净了,才爬起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拿出牙刷牙膏就着溪水刷了起来……

“妈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居然能让人喝到完全没有理智兴奋狂乱如此。怪不得夏桀商纣会因酒色:“身死而国灭,永为世鉴”。又怪不得如此众多的英雄豪杰,文人仕子对它歌颂,对它赞叹,对它愤恨,为它又喜又悲,又对它念念不忘……”

“禹时,仪狄作酒。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

看来上古的圣君们早就意识到喝酒的危害了,不过“绝旨酒”在曾仕湖看来却觉得矫枉过正了,就好像一朝被蛇咬,永远都不进山一样。

“杯汝来前,老子今朝,点检形骸。甚长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气似奔雷。汝说刘伶,古今达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浑如此,叹汝于知己,真少恩哉!

更凭歌舞为媒。算合作平居鸩毒猜。况怨无大小,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与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犹能肆汝杯。杯再拜,道麾之即去,招则须来。”

曾仕湖自顾自的念了一首辛弃疾的《沁园春,将止酒,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道:“怨无大小,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为灾……”

“来哦,又喝点回笼酒,昨晚这十多斤酒才喝了一大半呢。菜也还有好多,你看昨晚这只九杠尾也还剩三分之一,昨晚准备要烫着吃的甜竹笋和红薯苗更是动都没动过。你们几个除了‘许司令’还能陪我喝那么一点,你们两个还不行,起码还要再锻炼一年。”秋哥见曾仕湖回来后,又热情的招待三个人喝酒,中国人都这样,一餐酒之后。“秋老板”也变成了“秋哥”。曾仕友也变成了“许司令”。

一听到个“酒”字,曾仕湖觉得本来已经停止翻滚的胃立刻又翻滚起来。唉,这个时候,就是孙悟空把蟠桃会上的御酒偷来,他也喝不下咯。连忙摆手说:“秋老板,改天了,今天还要回去骑一天的单车呢,那么陡的坡……”

“那随便你们哦,你们不喝我就一个人喝了。”

秋哥也知道,山高路险,三个毛头小伙喝酒再骑车回去可难保证安全,所以也不勉强大家。

吃饭很快,曾仕湖就拿个大海碗盛了大半碗饭,再用汤勺就昨天的热汤,用汤泡饭,夹几个酱油泡好的小米椒吃了起来,不到几分钟这碗饭就下到肚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又舀了半碗肉半碗汤吃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都放下了饭碗,说吃饱了。大家依依向秋哥告别,说等忙完家里的事,把水稻收割完晒干,把公粮购粮交了。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到十天左右,就进山来砍树。

秋哥也表示,他这边砍伐证也还没下来,估计也要十天左右,所以叫进来前给他电话,拖拉机他都联系好了的,就是绿木村的车,司机是绿木村人,经常给山里的瑶人们拉木头的,技术很好对山里的路况很熟。只要曾仕湖他们坐班车到绿木车站,拖拉机可以到那里接。因为来做事了,劳动工具啊,衣服啊被子啊,东西太多,再骑个单车搭这么多东西走这么远就太累了……

三个人,三部单车,曾仕友带上它抓获那条6.6斤重的过山风,又沿桐秀沟旁边那条山路,急驰而下,沿原路返回去……

回去的路上可就轻松多了,因为基本上是一路下坡,骑个单车倒骑出了摩托车的感觉,不怎么要踩,特别许司令,好像为了表现一下他的高超骑术,有时候下着坡速度正快时来个急刹,让后轮高高跷起。有时候正转急弯时又把身子一侧,来招“神龙摆尾”。有时候下着陡破碰到路中间有大石头,居然连人带车跳着过去,搞得曾仕湖在后面直叫:“小心你后架上那条过山风哦,别颠出来了……”

三个人边骑边讲笑,谈论着昨晚的九杠尾的美味,和杂粮酒的醇香。

就这样边斗嘴边打闹,不知不觉就出了山,又到了绿木车站,林振翔看看表,才1点。四个小时就从山里出来了。他们进去的时候可花了七个小时。

三个人又推着单车去到那个米粉店要了三个加肉的炒粉,正吃着的时候。只见旁边有一个中年男人,发现了曾仕友单车后的布袋似乎有货,就问:“老弟,你布袋里装的是什么蛇?”

“过山风,”曾仕友答道。

“看样子蛮大,有多重?称过没有?”

“六斤六两,你想要啊?”

“肯定想要啊,能不能看一下,”

“可以,但是我可不敢解开哦,这家伙太凶了,在路上拦路想咬我们,我怕它一打开它就会串出来。”

“看来你们还是没经验,这个蛇啊!跟坏人一个样,在外面的时候,都凶得好像天王老子都没他大,但要是被警察一抓进去里面关上三五个月,再凶的人也会善得像个孙子一样。过山风也是这个道理,它在山上见人不怕的,你跑它反追你,但是一旦被抓进袋子里装上两天,你打开袋子看它,它也是蜷成一团不理你了的。”

曾仕友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绑袋子绳子慢慢的松开了,同时一只手还是抓住袋口,只露出一个手电筒大的小孔,给蛇贩子看。林振翔和曾仕湖也忍不住好奇,壮着胆子也从那小孔看进去。果如蛇贩子所说:这条蛇只坐了一天的“牢”,却早没了昨天在路上碰到时“扑人欲啮”之雄风,蜷缩成了一圈,倒像根大麻绳卷成一团随意的丢地上,甚至看起来也没昨天那般大了……

“都是纸老虎”。看来这句话倒一点都没错,曾仕湖此时心想。

“老弟,你这条蛇要多少钱一斤?”蛇贩子看到蛇后,似乎两眼放光,就急切的向曾仕友问道。

“你们能给多少钱嘛?行价多少钱嘛?我们又不懂,我们也不是专业抓蛇卖的。”曾仕湖怕曾仕友不懂谈判,抢过话就跟蛇贩子谈起来了。

“老弟,行价是4斤以上的过山风220一斤,但你这条这么大,给你250。”蛇贩子对着三个人说。

曾仕湖看了一下林振翔和曾仕友,会心的笑了一下,刚好三个人的炒粉也吃完了,就给了钱,朝蛇贩子摇摇头,也不说话,推着单车就向外走了。

“老弟,那你们要多少嘛?可以谈的呀。”蛇贩子似乎不甘心交易失败,又跟着三个边走边问。

“你就出个实在价嘛!别欺负我们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我也知道,过山风四斤以上的一个价,五斤以上的一个价,六斤以上的又一个价。”曾仕湖也抛出了他昨天才刚学到的“知识”。跟蛇贩子谈判起来了。

“好,既然你们这样说,我也就干脆了,一口价,不愿意我也不追你们了,350块一斤。”

“好,爽快,成交!”

曾仕湖本来以为,能卖个300就可以了,谁知道还超出预期,蛇贩子直接开价350。到了秋哥说的他们叫价的档次。

“在谈判中千万不要轻易的亮出自己的底牌,这样往往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收益……”这是曾仕湖这次卖蛇学到的“知识”。

回家路上,三个人都高兴极了,口中哼着小调,把个单车踩得连摩托车都差不多追不上……

“仕湖哥,还是你厉害,以后谈判讲价什么就你来,如果是问我我肯定开价350,然后他讲价310320我肯定卖了的,甚至300也卖了,结果你话没说什么,就多得了300块。”

说完曾仕友还把单车停下来一下,拿出那一大叠崭新崭新的钞票,又重新数了数后放嘴巴上亲了亲,然后边挥舞着边唱:

“……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您讲,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对您唱……”

唱完之后,又把那叠钞票亲了亲,然后对天大喊……钞票啊,多多的来我这里吧……

那财迷的样子。搞得个曾仕湖和林振翔笑得肚子都痛,干脆都把单车停下来不踩了……

“噢,我一个人给你们三百块,路边之财,见者有份,别推辞,不要会倒霉的。”曾仕友说完,抽出6张,往一个人手上递三张。

曾仕湖倒不推辞,接过来就揣口袋。

林振翔却说:“太多了吧,我们两个又没出什么力,要说你仕湖哥卖蛇是他谈的,多卖了两三百块,多少还出了点力,但我啥事都没干,无功不受禄啊。我要一百就可以了……”说完又把两张递回给曾仕友。

曾仕友没接,却笑着说:“谁说你没出力,那昨天这条蛇不是你称的重嘛!我又不认识秤,你不帮我称,那万一我把这条蛇当只有“两”重卖给人家怎么办?

三个人又哈哈大笑,曾仕湖更是笑得肚子痛弯下了腰。“两”是半年前抓蛇那个“黑狗”的另外一个花名,说起这个“两”名字的起源,还有另外一个小故事。

黑狗十几岁的时候,去田里抓鳅鱼,没抓到多少,但自己舍不得吃,就想拿到镇上墟场卖换双解放鞋穿。因为黑狗不认识秤,所以家里人就在家里帮他称好,并且告诉他,这些鳅鱼只有两,不够一斤。卖的时候可别傻,被别人少了秤……好!黑狗同志牢牢记住了:“两,不够一斤,”

“老弟,你这鳅鱼怎么卖的,多少钱一斤?”一个顾客问道。

“两,不够一斤。”

“那你怎么卖嘛,卖多少钱一斤嘛!”

“都跟你说了,只有两,不够一斤。”

“那你卖不卖呀?卖多少钱一斤啊?”顾客有点不耐烦了,不知觉的就把嗓门提高了,可能是觉得这个人咋这么傻听不懂话,我问他单价他给我回答重量。

“跟你说得清清楚楚,只有两只有两,不够一斤,你他妈的还问,想欺负老子不认识秤啊,老子不卖了。”说罢气鼓鼓的把那“两”鱼鳅又拿回家……

直到十几年后,曾村的小孩看见黑狗大叔都还会模仿他当年卖鱼鳅的语气说:“跟你说了只有两只有两,不够一斤……”给曾村的村民们茶余饭后曾加了不少笑料。

三个人笑了好一阵,林振翔也不再推辞那三百块钱。直到十分钟左右才又重新跨上单车,边踩边模仿着当年黑狗同志的语气说:“跟你说了只有两只有两,不够一斤,你他妈的还问……”

在一阵戏谑的笑声中,单车仿佛长上了翅膀,比摩托车更快了……

三个人骑着单车一路同行,各回各家……

曾仕强和“大仙”帮林振翔家两天后,因为家里的田也被水泡软,大仙必须回来耙田,耙过后再泡两天磙平就可以抛秧了,所以也没时间再帮。

每个人这个时候家里事情都比较多,曾仕湖家又要晒谷子,晒干还要用风车把稻谷中杂有的那些秕谷,碎稻草吹干净。然后用袋子装好放好,等种完晚稻后有时间才叫拖拉机拉去粮所卖。

还好的是这个时候种田不再是像前几年一样用手插。曾仕湖最怕插田了,暑期时的太阳有多辣估计南方人都深有体会。哪怕是下午三点才去干活,也还热得让人难以呼吸。插田的时候,头顶上的太阳烈得像个大火炉,弓着个腰在那里给大火炉烤背皮。可能老天还怕光靠火炉烤熟不透,下面田里面的水也是烫的,又给下面的脚来做个足疗。然后左手拿着一把秧苗,右手再用四根手指把秧苗一次夹一株出来,再往田里面磙平了的烂泥中一插,也不用插很深,约2公分左右,种一棵水稻的工序才算完成……

一般当时种田都3?10寸的,换算成国际单位则是每株约横向距离10公分,纵向距离30公分。曾仕湖算过,一亩田约666平方,也就是说一亩田要种上22200株左右的秧苗。每种一棵秧苗都要把腰弓得像个虾米一样,才用四根手插进去……

如果插烂泥田都还好,一般两个人插一亩田是农民伯伯们种田的平均速度还包括拔秧。也就是一天在烂泥田里练个一万多次“四指禅,只会把指甲磨平,手指不会出血不会很痛。但如果碰到沙子田,那可相当于练“铁砂指”了,一天练个一万多次下来,手指不脱皮不出血那功夫也算练到七成了。如果运气再好点,插进去的时候手指尖刚好插对个铁钉竹签之类的尖物……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总设计师的这句话真的一点都没错。哪怕是技术上一点小小的改进,种田从插秧变成抛秧,都让曾仕湖感觉是巨大的进步……

这不,曾仕湖从山里回来还没几天呢,就剩最后两亩田还没抛。同样做一件事情,技术上的改进却能让效率高很多……

这天一大早,曾仕湖妈妈就起来把要抛的秧苗从抛秧盘拔出来用大箩筐装好,因为秧田就在旁边,所以只需要用大箩筐装好,不用挑。“半仙”则赶着家里那头大花牯,用木磙筒把那些耙过的田再磙烂磙平。曾仕湖和曾仕强负责抛秧。

“吼!吼!你这个懒花牯,快点走,磙完这块田就放你的假了,你它妈的不走快点老子抽死你……”半仙兄站在那个木磙筒上,正在边赶那头大花牯走快点,边和那大花牯吵架呢,还好大花牯不会还嘴……

不大一会,这块田就磙得很烂很溶了,“大仙兄大声朝两兄弟说:“这块可以抛秧了,”然后赶着那个大花牯,扛起那个磙筒,回家喝酒去了……

只见曾仕湖把裤脚卷起高高,拿个红桶去大箩筐里装上大半桶秧苗,就站田基边没下田,从桶里抓起一大把秧苗,手用力一抡,一把秧苗高高飞起,然后再落下田里,来了个天女散花。曾仕强也来个依葫芦画瓢……

“你们快哦,一大早的就抛得这么多了。”只见“烂铁”曾仕刚也挑着两大箩筐秧苗,跟曾仕湖,曾仕强打着招呼。他后面还跟着那个阳朔山里带回来的圆脸妹妹,来到了田边。烂铁家有两亩田和曾仕湖现在正在抛这两亩是排着的,还共着田基。

“是哦,今天最后一天,搞完就收刀了哦!铁哥你也抛这块呀。”曾仕湖回答着烂铁的问题,同时还跟他打着哈哈。

“是呀,还是你们快,人多力量大。喂,仕湖,我听说你在桐树坪村包了一大片山来砍,可以哦!年纪轻轻的就去包山了,听说还叫白德雷,白德赣两兄弟也去,给他们两个多少钱一天呀?”

“不是我包,是一起去找份活干而已,我也不知道能得多少钱一天,反正得钱平分,我也不多要……”曾仕湖并不隐瞒,直接跟烂铁说出实际情况。

“我信你个鬼,人家说的‘无利不起早’,不赚钱你会操心跑上跑下,大家都懂的……”说完烂铁还向曾仕湖打个眼色

“信不信那不由你咯!你什么时候结婚呀?我们等着吃喜酒呢?做酒应该还要请我们家的吧,叫我去帮端菜洗菜还是可以的”曾仕湖觉得跟烂铁纠缠那种问题没意义,所以就岔开了话题。

“做酒请完曾家人,不过如果做酒老弟你们肯定要辛苦哦,切菜洗菜买菜……什么都需要人。不过还早,她年龄还不够,办不下证……”说完指了指他那圆脸姑娘。

“辛苦不怕,应该的,到时候搞隆重点也给我们曾家仕字一辈的人长长脸……”

“你带白德赣,白德雷两兄弟出去干活可要把两人看好哦,别搞丢了刘凤姐可要找你要人的哦,再傻也是人家儿子……哈哈!”

大概是烂铁见曾仕湖居然也能玩他们那么一招,有点嫉妒眼红,说几句这种晦气的话让曾仕湖去山上砍树倒霉点吧。

“你放心,绝对丢不了,我现在还没老婆,有老婆就算把老婆丢了也不会丢了那两兄弟……”

曾仕湖嘴巴可也不是光用来吃饭的,你诅咒我把人搞丢了,我还诅咒你把这个没过门的“老婆”搞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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