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天鹤短棒挥舞如风,身形不断变幻如同一只旋转的陀螺,而天斩三人,三把刀则每一击都同时分刺不同位置,而且都是人体要害,总能让张天鹤难以兼顾不得不强攻或退后。
“当”的一声,张天鹤短棒迎击天斩一刀身形一震脚下一个踉跄,天锁天刺瞬间变招二人则齐齐劈向张天鹤难以顾及的左肩和左颈,张天鹤脸色大变,身体尽量躲避,天刺身子前探,刀锋如电,将张天鹤的左臂划开一道口子,但与此同时,张天鹤右手短棒从自己的右侧胯下忽的扔了出去,这也恰恰是面前三人的盲区,天刺闷哼一声,短棒如同一只重锤击于他的前胸,他身体后仰,胸口已经塌了下去!
张天鹤明明已经踉跄倒地的身形趁着天斩和天锁一愣身体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竟然瞬间钻了回来双掌齐挥,挂着猛烈的掌风如同下山的猛虎瞬间已到二人胸前,这一变故让二人大惊失色,没想到张天鹤狡猾至极故意留个破绽给天刺用一处刀伤作为代价即刻反转了形势,也就在同时,张天鹤脸色一变,虽然双掌已出,但身形微晃力度不纯,天斩和天锁虽各自被拍了一掌却只是退后两三步,内腑并未受到大的创伤,但也并不轻松,而张天鹤则一脸痛苦,只听“叮”“叮”的两声,左侧腰腹处落下两颗钢珠,张天鹤目露凶光遥遥看向右侧不远处的巴川!
只见巴川用右手将眼前的两名暗水帮众堪堪挡住,左手还在向着张天鹤的方向微微颤抖,他一直都在留意着张天鹤,当他将天刺打飞时便暗中留意,趁着他双掌齐出,便将最后两颗如意珠用尽全力掷了出去,但他的身体实在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两颗如意珠足以将张天鹤胸腹击穿,但此刻钢珠却只是勉强打在张天鹤的章门穴,让他身体会产生短时的麻痹,因此也将击在天斩、天锁的掌力卸去了大半。
但同时巴川的右臂和右肩也被砍了三道伤口,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身体还在微微打着摆子,接下来的又冲上来三名暗水帮众,三把刀齐齐砍向巴川的脑袋!
一个身影忽然冲到巴川的身侧,一把刀如雷霆般挥出竟稳稳架住了这三把刀,同时一脚提出,将一名暗水帮众踢飞了出去,同时一把刀如狂风暴雨般挥舞了起来,两名帮众几个照面后身上便多出几条深可见骨的伤痕倒在地上无力爬起,而这身影竟然是当今的天子朱棣!
不仅巴川,其他人都没想到朱棣竟会亲自出手将巴川救下,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极是刚猛,挥舞间竟也颇为惊人,转瞬间便砍倒了两名帮众!
巴川愣了一愣道:“多谢陛下相救,但是此处凶险,还是请陛下……”
未等他说完,朱棣持刀震声道:“不过是些难成气候的乱党贼子,有何所惧!”
巴川听后心血不觉翻腾,竟有一股难名的力量涌出让他再次站起护持在朱棣的身前,而张天鹤虽然愤恨,但看到朱棣那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也不由得佩服,反观后面的朱允炆,一脸的阴沉,死死盯着朱棣仿佛恨不得扑上前去食肉寝皮!
但张天鹤也知道不是佩服朱棣的时候,如果不能迅速拿下眼前的人,那么自己连佩服人的机会都没有了,想罢身形轻晃,双掌如游龙,掌风猛烈又变幻莫测,天斩和天锁二人也扑了上去,虽然张天鹤受了巴川两颗如意珠,万幸的是巴川身负重伤真力不济,所以他虽然当时身体麻痹但随即便恢复如常也看得出巴川已经不足为惧,因此再无顾忌,双掌翻飞将天斩和天锁完全笼罩在掌影之中,而且隐隐有龙形之意!
如果说三人尚可对阵张天鹤,二人便十分勉强了,不多时,只听砰砰两声,天斩和天锁二人像是被撞了出去齐齐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而张天鹤右侧胸口则多了一条一尺长的伤口,天斩和天锁眼见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张天鹤此刻也几乎是拼了全力,然后稍微顿了顿身形,便向着朱棣走去!
巴川则将紫葳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金乌也一边留意着张天鹤一边拼尽全力挡住冲过来的暗水帮众,二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难以为继,正在此刻,一个满身都是血污的人影忽的出现在巴川的面前,巴川看着钟离行歌熟悉的背影再看另一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另一侧几十名暗水帮众已经尽数被打倒在地,大多数都在无力呻吟。
钟离行歌喘了两口气,然后稳下身形,说道:“巴大哥,不用担心,区区一个丐帮帮主,我还未放在眼里。”
巴川会心一笑,张天鹤则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一脸懒散笑容的年轻人,他一直和六纵使三人对战并未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因此阴笑着说了句“找死”,然后从地上拿起短棒身子如利箭般忽的扑来,钟离行歌忽然回头对着巴川懒懒笑道:“大哥,我看你那条鞭子,不错,能不能拿来给我用用。”
未等说完,张天鹤已经扑至眼前,钟离行歌却还回头跟巴川说话,巴川脸色大变都来不及说话,眨眼后,钟离行歌身体像是一根面条一般扭动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将张天鹤的短棒避开同时左手呈鸟喙状倏然攻向张天鹤的咽喉!
这一击太过诡异简直令人防不胜防!张天鹤惊出一身冷汗,急忙低下头迅速退后三步堪堪避过,但仍看到自己头上的一缕头发掉在地上!
巴川却脸色凝重,欲言又止,但还是将紫葳放在钟离行歌的手上,目露疑色看着钟离行歌。
钟离行歌接过紫葳,用力握了握巴川的手,懒懒一笑轻声道:“没事的。”
然后便回头走向张天鹤。
巴川面色沉重,“他受了伤。”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雄浑却又很小的声音,巴川回头,竟是皇帝站在身后,看向钟离行歌看似如常的身形和步伐。
巴川沉默,他当然已经察觉的到,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钟离行歌从来不用武器,而且,他的速度巴川太清楚了,刚才那一击,换作平常,张天鹤即使肋下生翅也绝对避不过,但是偏偏却躲了过去,在张天鹤看来,那一击万般凶险,但在巴川看来,那已经是钟离行歌受伤失了水准的表现。
他想到暗水的凶险和可怕,再看到自己左侧那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的暗水帮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焦急而又担心的看着这个看似懒散好像没什么能把他击倒的年轻人。
张天鹤已经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意,然后便看到这年轻人手中多了一根紫鞭,而这紫鞭竟然泛着紫光,虽然不知何故,一定不同寻常,钟离行歌笑的像是一个正在晒太阳的牧羊老人,懒散而又轻松,仿佛张天鹤不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而是门前小酒馆的老板,正要过来跟他打一壶酒买几斤卤牛肉。
钟离行歌大喇喇站在他面前不足丈许,双手下垂,就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天鹤,像是在欣赏一只要出炉的烤鸡,张天鹤心里都要被气笑了,短棒猛的挥出,钟离行歌右手紫葳也跟着挥出,在鞭棒相交的刹那忽然发出“啪”的一声,张天鹤的左侧头发像是被狗啃了一样掉落了一片,脸颊也红肿了起来感觉到一阵疼痛和酥麻,一击之后随即分开,张天鹤心里惊惧,钟离行歌也是一愣,回头道:“大哥,你这条鞭子,不寻常啊,难道里面装了爆竹火药!不知道会不会咬人?”
巴川都要被逗笑了,道:“你说的太对了,不仅会爆炸,而且会咬人,不过只咬乱党小人,而且千万不要把真气灌注在里面,不然就麻烦大了。”
钟离行歌恍然大悟一样点点头,身形一晃冲到张天鹤面前,真气凝结流向右手灌注在紫葳之中,只见鞭身紫光乍起,笔直如剑,挥出时带着凌厉的噼啪声如同一根钢锏击出,张天鹤身形轻晃堪堪避开,短棒接连挥出,钟离行歌一边迎击一边说道:“这就是丐帮闻名天下的醉罗汉吧,身形如醉,拳掌相合,动若风中舞叶,拳若伏虎罗汉,今日得见,小弟真是佩服得很。”
张天鹤充耳不闻疯一般将短棒挥舞的密不透风,钟离行歌的紫葳则如千蛇乱舞,同时夹杂着噼啪之声,张天鹤不时躲避,钟离行歌又道:“不过好像这醉罗汉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嘛,不知道是贵帮神功本就如此稀松平常,还是张帮主平常只顾着讨饭化缘学艺不精呢。”
张天鹤脸色微变咬牙不语,钟离行歌紫葳直直攻来,张天鹤双脚不动,身体竟直直躺了下去,脊背几乎贴于地面,诡异的是双腿不倒,双脚轻点,上身竟如车轮般旋转滑动至钟离行歌脚下,短棒击向钟离行歌膝盖,同时双腿连环踢向钟离行歌前胸,这一招可谓是神来一笔、诡诈难测,正是这“醉罗汉”中的一式奇招醉倒乾坤连环击!
钟离行歌也有些诧异,身形一晃向后退出三步,而右手手腕也被踢了一脚,差点将紫葳脱手,他摸了摸有些疼痛的手腕笑道:“看来张帮主也不是只会讨饭喝酒逛窑子,还是会些真本事的,刚才小弟失敬!”
张天鹤脸色更加难看,双脚不断点地,身体竟然贴着地面直接快速滑翔至钟离行歌脚下,拳棒齐出,直击他双腿足三里、阳陵泉两处穴道,这一式“醉卧凌波游鱼刺”则是配合上一式的妙招,专攻难以防守的小腿穴道,只能逼人一退再退,钟离行歌堪堪避过脚下轻点向旁边远远飞了出去,正在此时,张天鹤忽然飞身跃起,速度也快到了极致,短棒用力向钟离行歌掷出,但身体却不是攻向已经飞在空中难以回转的钟离行歌而是朝着正后方距离自己不足两丈的朱棣!
这一变故让巴川和金乌都大惊失色,张天鹤身如利箭,脸上已经挂起笑容,他甚至已经能看得到朱棣脸上因惊讶而放大的瞳孔!
但随即他腰上感觉一阵剧痛,整个人像是被弹弓击中的麻雀忽的跌落在地上,随后轻轻啪的一声,一根紫鞭也掉落在地上,还有大片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