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在欧家其他三位姐妹的注视下喝了花月的拜师茶,三月对周围围观的人们说,“你们放心,只要我听不到日后有关这件事的只言片语,你们一定会活到很久的。”
瞬间大家化作鸟兽散,四个欧家姐妹都站不住了,三月看向花月离去的背影:“花月,回来,汤姆你带花月去熟悉一下我们的账本。”
花月就看见不知道哪个地方飞过来的汤姆立刻把自己扯走了。
三月则吸了吸鼻子,口中喃喃道:“不能吧?”
不过就算他的猜测是假的,那欧家三姐妹那熟悉的眼神,仿佛认准了三月是记忆中的某个存在。
别的病人或家属认识自己很正常,可是欧家三姐妹昨天晚上才来的之前根本就没有见过。
三月想到一个人,手握成拳,蹭了蹭下巴,看来自己当年轻信欧家的老爷子真的错过了很多线索。
花月,三月,欧家老爷子应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三月,虽然平时很是懒散,从容,但是这件事真的,让他不淡定了。无声无息的他走入了诊所的大厅,然后进入产房,三月醒来时已经在欧家的老宅了。
“来,传说看天下能会破天机。我说话你没听见吗?”欧家欧醇风老爷子良久的站着,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欧醇风看向身后:“哎,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欧醇风接着自言自语:“看来老弟早已针入化境,修得真仙了。”
三月呵呵笑着说道:“托你的福,上次想用了你带来的礼物,激发了我的能力。”
欧醇风,咬了咬牙面色不忿:“老弟,此来可是想和我一起喝个小酒,泡壶好茶,聊聊,修行一路人家有多么求而不得,你有多不屑却实力飞升。”
欧醇风看三月的表现也比他不好了多少。
三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酒壶:“这是玄学界最有名的一笑泯恩仇。”
欧醇风摆了摆手臂,笑道:“一笑泯恩仇,好名字。”
“不错,不如立刻就地痛饮吧!”三月这次到没有一副高傲的姿态。
欧醇风坐在主位,三月坐在客位:“既然如此,为了聊表谢意,我先敬老哥一杯。”三月用手不着痕迹的盖住整个玻璃杯子。
欧醇风见三月面容恭敬,突然觉得有些古怪,可惜三月本身就是一个古怪的很人,明明看起来像翩翩公子,却往往又能做出大奸大恶之人都做不出来的没品事。
三月酒过三巡,不以为意的问:“我知道老哥,一向对我看不过眼。”
欧醇风点点头:“有时候事实真的是世事无常,人间真假难辨,三月,你真的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烦恼。”
三月知道时候到了也不急脸沉得像黑锅底:“既然觉得烦恼,不如说出来。”
欧醇风摇摇头:“好喝,接着喝,不能说。说了......就没了。”
“是花月没了吗?”一瞬三月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欧醇风没有什么好的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只是飘飘忽忽,仿佛受到了心灵的拷问
欧醇用那两道充满责怪的目光对三月说:“花月她是我女儿啊!三月,你怎么忍心对花儿一样的孩子下此毒手?三月你无聪,无明,还无耻。”
三月看向欧醇风因一时情绪而随意发泄,谩骂自己,三月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我不是回来找过她吗?为什么不把她交给我?竟然还能骗我……死了。”到最后两个字三月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欧醇风戒着酒劲儿,毫无克制力,瞬间泣不成声,然后拍桌大怒道:“三月,你见过他吗?你听过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我这么告诉你,就算我死了花月也不会嫁给他。”
欧醇风:“浑浑噩噩若痴懵,原是轮回九界中。
未见菩提经寐觉,才知佛法启轻聪。
我今操笔如骑虎,谁竟寻章类蠹虫。
已寄虔心尘际外,缘成何必辨牛吽。
倏忽经年运几何,命乖媕婀郁沉疴。
若无一念存尘障,信有三千度筚罗。
世幻嵯峨皆驳象,时为侘傺是虫窠。
从今趣途凭谁觉,吾荐吾心亦佛陀。”
三月到时听过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无朝作者张伯元初次谋面叩石山人,那人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使张伯元觉的自已相形见绌。后来作待,更惭愧!引用了个佛教故事:“轮回九界”一句。
是说十法界中唯有佛界真正跳出“三界”外,“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可打开地狱之门,压了孙悟空五百年的就是这几个咒语。三月也有这法术,只是三月境界没那么高三月。
说有一个修道的一直念“牛”,念得红光满面,已有火候。
碰上一个较真的说他念错了,改念“吽”后,再见时,已经灰头土脸……
音是那个音,可法却不是那个法了。
奈何奈何?执着于名相,执着于色声香味触法,皆是以砖磨镜,不得正法不说,白白浪费许多光阴。
可惜!叩石山人诗兄深得“牛吽”之“味”,若能深信“若无一念存尘障,信有三千度筚罗。”
则“不辨牛吽也能佛”,信不虚也。
三月沉思片刻:“你是在可惜三月执着于黄白之物。”
欧醇风将杯子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愤然道:“呸,我怎么会可怜他?我是可惜,那臻于化境的医术,那绝世功力,三月,有才无德,有能无行,他身怀悯生之术,偏偏却丧了良心。”
三月,听了他的话三月低下了头,眼中似酝酿着不知名的光芒,半晌没反应,只是把酒杯放下了良久,他那清秀的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块水泥再没有能使它熔化的人:“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欧醇风那你为何还和我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三月提起欧醇风看见了欧醇风满脸通红,面目扭曲形如拼命。
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三月满心几欲滴血,好像一头暴怒的困兽在胸口冲撞。
欧醇风:“为了,为了保护花月。他是我的女儿,不能让你带走……”
三月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所以你就和我拜把子。”
欧醇风一拍桌子豪爽地说道:“是!只有这样才能制止三月,我就不信一向心高气傲的三月能妄顾人伦。”
三月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一直勾着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结在唇,又忽然大笑:“欧醇风,你,很好。只是你似乎看错了我。”
似乎察觉到了房间里的不妙,外面传来仆人敲门的声音。
三月冷冷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进来!”
仆人吓了一跳,连忙进去,三月,三月撕下一块儿衣角。仆人看见欧醇风醉倒在桌上连忙上前服侍。
三月澜不惊的对他说:“等他醒了,你把这个交给他。”
仆人颤颤巍巍地跪下,接过这块衣角。
次日,欧醇风醒来之后看见那块衣角半晌没说出来话,良久,仆人把衣角递了上去。欧醇风抓过这个衣角,狠狠地撕扯着。欧醇风一手拍下,“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欧醇风撕扯了半天,不大的衣角便成粉碎状,欧醇风怒声骂道:“三月,无耻之尤。”
三月看了眼眼前的花月,这女人明明年纪不大,处事态度却异常理性,性格么,很是大智若愚,甚至有的时候他都觉花月得有些木讷。
比如今天早上花月汤姆瑞来早饭:“早上好!汤姆说师父你平时只吃鱼肚子,鲜虾,瘦肉。我给你做了鱼虾瘦肉粥。”
三月差点没被鱼刺卡死了:“咳,咳,咳。”
三月义正言辞的说:“你不觉的鱼骨头在粥里很危险吗?”
花月摇头:“…怎么会。”
汤姆说:“花月为什么我没有鱼刺。”
三月闻言看了花月一眼。
花月言简意赅说“我们是瘦肉粥,师傅是一人份。”
汤姆哦了一声,有些羡慕嫉妒恨的看了三月一眼然后低头喝粥,但是,三月眼睛多毒,分明看见汤姆的蓝眸陡然窜过一抹慌乱的状态,没错汤姆莫名其妙的想笑。
忽然汤姆觉得自己心跳突然不正常在加速起来,汤姆感觉三月冷漠无情的时候真的是好残忍啊。花月埋头大吃。
花月正收拾碗筷,三月对花月问:“我名声差吗?”
花月迟疑了一会,才鼓起余勇走到三月面前前.轻轻地在三月背敲了两下,虽然品质优秀,不畏强权,但这着铁铁的是送命啊!
花月看了眼三月,当时,三月有些后悔的说:“不然举个例子,比如我不是你师傅,你愿不愿意,恩,嫁给我。”
花月夹紧肩膀,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似地,一阵羞惭包围住她,便紧紧把眼睛闭起。直到心里差不多不想了,才再轻轻摇了摇头说:“不会,你不是有汤姆吗?”
汤姆想死,但是他更想笑。三月爱财,但是取之有道。名声,三月平时都是不在意的,看来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三月他仰起头居高临下地坐在那儿,企图用放肆嚣张地态度缓解尴尬。
三月问花月:“我武功傲视群雄,相貌端正,为什么?”
花月长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高翘起,一张红樱桃似的小嘴总是动着,三月听见了:“师傅平昨日里做梦都想发财,恨不得能和金元宝过一辈子。
昨天做梦还说臭不要脸的,金山银山快放下,看我神秘武器,你这28个轱辘的车也留下。归我了!”
汤姆趴在桌子上肩膀笑的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