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一招二人打的平手。一个手提长剑,一个被挑飞了方天戟,赤手空拳。
三月不但对于宽肩修罗拳脚的力方式,有过极为深入的研究。而且三月越是一步步地分解动作,三月心中的震撼就越重一分,用于实战中,完美的拳法,甚至还是在真正的对战中以一敌百,对于身体的把握、周围状况的掌控,要求之高,难以想象。
而最可怕的,莫过于在这一招之后,他根本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这拳,再次力。
旋身,向后挥拳!将那潇流疏影个踢飞还不到两秒,他甚至还保持正好面对宽肩修罗的状态,简简单单地朝后挥剑,由下斜向上拉出一个半圆之功击。
若是,此刻并非是观众中爆发了一声强烈的:“不要啊!”宽肩修罗最后回头土脸的使出了绝招。潇流疏影终于转守为攻,平平地递出了一招。两人最后打成了平手。
潇流疏影在宽肩修罗愤怒的眼神中收剑入鞘:“承让了。在下打平了就请宽肩将军兑现自己的承诺停战一年。”
宽肩修罗表情极为懊悔和愤恨的后退了两步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好。”
三月这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三月却在纠结为什么明明可以赢而不赢的宽肩修罗。这事情着实有些古怪。
宽肩修罗说不定接到他的方天戟之后就会乘胜追击。
潇流疏影道了一声:“还请将军不要忘了今日的约定。”
宽肩修罗冷哼一声:“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潇流疏影又瞬移走了,可惜了,背影这么潇洒。这里却发生了一件让他懊悔无及的事情。
宽肩修罗本来就有些士气低迷。看到里三成外三成围绕着一个男人的一圈女子。一时,更是活脱脱的找到了出气筒。
随手一招,向三月狠狠砍去。三月有意无意地感受到了危险下意识的向后躲。
就在那一招距离,他不过三尺远的时候,三月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而面前却出现了一道红影。
身着红色衣服的两个人,站的没有多近,却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一对新婚夫妇。
手上轻轻一划,以及快速度运行到花月面前的招式使两侧的女子瞬间都飞了出去只有站在中央的两个人分毫未动,花月从小腿内侧取出了一把轻巧的匕首。
宽肩修罗看到这一幕,本来气息颓废、有些崩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宽肩修罗满眼激动万分的飞到了三月面前。
一时之间,花月却双瞳一缩。
“来了!”三月有些懊恼的说。
“老板娘你快走,你还有你的使命。”这话里有说不清的难受。
“我的使命。呵!左右,不过就是个死罢了。”花月说这话时颇为豪爽。却没有那么多怨言,是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坦然的让人猝不及防。
三月忍不住一阵灰心。提醒她,毕竟他不想让花月去死,人家连堂都拜了,结果你跟我说这个,他现在无比确认想必这丫头写绝情书也是因为这个。“我先帮你挡着,你快跑。”
“让一个普通人给我当肉盾,对不起,我这辈子做不到。”花月一身红衣飘扬,眼神却是冷酷狠戾,她整个身体散发着一种比修罗更加凶残的杀气。
“这人疯了吧?这可是和血海大军作战的大将军。”这个围观的小姑娘看着这人不识好歹,忍不住抱怨!
“这人惹怒了宽肩修罗,不死也废,我们还是别看热闹了,快走吧!”
一边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另一边人投出了可怜三月二人的目光。
“快走吧!”这些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大有千山鸟飞绝之势。
花月、三月二人在这里独钓寒江雪?但他们钓的不是雪,不是寂寞,而是三月一些关于共同赴死的忐忑。
花月在之前早就被那十二品血莲给震伤了,现在估计是连三份力气都提不起来。又怎么能跟血海里七大强者之一的宽肩修罗相提并论。
此人算得上是悍勇无双,可偏偏有一个谁都不愿意触碰的劣性。就是那难以琢磨的自尊心!
三月主动地打破这个僵局,微微欠身:“这位将军,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在对方点头之后突然略微的筹促一下,难道不是?继续说道:“你们是何人?你们看着不是这个血海里的人,身上的信息,反倒和那些天上的神仙极为相似。”说到最后语气一下子不上了起来。
三月感觉他的笑容都被冻僵了。似乎在一瞬间都感觉到整个磁场都变得冷清清的。心里暗自说这个莽夫,真的像传说中的那般自大。
“我们是从忘川河那边来的前尘往事不太记得了,只是过来送酒的。”
宽肩修罗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儿。难得一见的露出了一副琢磨的面容。
嗯,三月知道他在看什么。不仅她知道身为他徒弟花月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看他看的就是医学的脉络脉络,这个问题,西方有人解剖人体证明过脉络是不存在的。视之为迷信。
但是有些特殊的存在,比如天人却能清楚的看到人体脉络的走向,他们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磁场分布,在人的各个穴道上就比如任督二脉、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
光看这些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身体有什么毛病。宽肩修罗也是能看出来的,可是这两个人的身体却没有明确的经脉走向,就好像从脚底照了一根发亮的手电筒。明明应该显象。个个小磁场,却变成了一团手电筒的光,直接往天上照。其他的又看不出来什么了。
“你们身上有一些香火气,还有些功德力,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月表示的有些诚恳老实:“我在结婚之前本是个医生,治病救人。而且生在大家族有香火供奉是正常的。”
花月也是点点头:“我也是个医生,是被孟婆捉来的。”
宽肩修罗瞪着眼睛抱着肩膀不满的说:“切,神神秘秘的搞了半天,一点线索都没有。”
三月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这回,总算是避过去了。
花月脸色却白了一分!
三月看着花月叉着腰站着恍然大悟,这个丫头竟然开始运功,想必是做了后招。
“不着急走吧!”宽肩修罗突然出声。
“哦,我们不着急,但是这生意要紧。就劳烦将军等等。也不敢让您多等,就让我们老板娘先把这东西送到地方就好。”
“为什么让女人去?”宽肩修罗再次用复杂不解的目光纠结着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花月小心翼翼的对三月说:“我说兄弟,你们没有情史吧?这人看你的眼神,怎么像看老情人?难道你们是前世今生人神恋?”
宽肩修罗再次轻咳了一声:“这样吧,我看你们挺顺眼的。这酒我就包了。不如去我营中坐坐,我们大家就彼此交个朋友。”
“可是……”
花月打断了三月的话:“既然如此甚好,反正在哪卖都是卖?若将军喜欢我们家的酒,那又是比大生意。”
大哥,你们主帅若是知道这件事,估计会疯的。身为将军,竟然亲自请对方的主帅去自己的军营里坐坐。你这是要投降啊,还是找挨揍啊?你们家老大会不会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果不其然,他们一进军营就连来回走动的巡逻士兵们眼神都是不善。
“快看,那里有人。”在一个伤兵营里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闭嘴吧!这里怎么可能有人呢?明明就是,唉!小点声大将军最近心情不好。”旁边的大夫小心提醒。也警惕地看了一眼这边。
三个人一路走到军营的最南侧。
花月表现的面无表情,本来就很白的脸,刚才因动用了灵力显得更白。
宽肩修罗这一路上一直细细的打量三月,花月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总觉得三月这孩子脸皮太厚了,认谁被打量来打量去,心情都不会太好,必然有些局处,可他却视若无睹。这是别的人遇到这种症状,要么大若木鸡,要么狗急跳墙,一个刚结婚的小青年,竟然有这么厚的脸皮,也能招架得住。
花月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用肘部碰了一下三月说:“我觉得你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个老家伙不对,那个家伙脸皮忒厚了,总是淡定的,好像是城墙一般。”
“难道沉稳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具有的美德么?”三月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口一堵,好悬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是谁家的徒弟?太欺师灭祖了吧?
“好了,二位这就是我的主帐!二位稍等片刻,我让他们备下酒菜,一会儿我们对饮一番。”
花月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又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问题:“敢问将军,这两军正在交战,此时饮酒怕是会误事吧?”
宽肩修罗就非常理直气壮地摆了摆手:“天族那些家伙,我已经答应他们停战一天了。”
花月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想着你们家的元帅,定是不知道你如此好骗吧?三月此刻却有别的心思。这主将在外,竟然敢喝酒,那营中必然是有其他的人更说了算,若是被这人发现的话,恐怕少不了自己的苦头。
宽肩修罗却甩出了一句让他们吃惊不已的话:“我们家老祖说过了,天大的事儿也没有,他吃饭喝酒更重要。大战在即,就算他们敢偷袭的话,我也得喝点儿酒补充点体力。”
补充体力?三月能从花月眼中看到一样的不可置信。
原本想要掀开风浪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已经清晰无比,天宫里兴冲冲地发了信息,一直认为一切顺利。
谁知道过程与预想不符——而且这不符的方面实在是过让人无语,似乎无论是哪一方的的将领都不是真的像打仗。
他就好像头上被淋了一桶冷水,坐在那儿乱七八糟地想了半天。
花月的情绪很稳似乎在该不该弄到杀人这份上,还得再考虑一下……或者打到重伤?这样想着,花月拿起储物袋里的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