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这几天倒是落得清净,只是,三月看起来很忙,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老朋友。前天是汤姆,他走的那天还狠狠地将花月送给他的衣服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三月有些不明所以?
“你送的是什么衣服?”
“没什么,普通衣服。”花月转过头,假装自己在欣赏血海上的……枯草。花月才不会告诉三月自己送了汤姆一件网纹男士丝袜。人家可是正经的美少女、小仙女。
三月当天夜里在寝宫中爆发出一阵难以压抑的笑声。整个血海第二天都在传闻他们两个人的新进展。绯闻多多但也无非围绕着几个字……夜里……丝袜……送礼……献身……舒爽……之类的话题。
花月隐隐约约的打听出了这几个热词之后,心里有了几个琢磨。
一则,想不到教中的统言风气竟然如此猖獗。天界的态度还不明朗,这实在是不符天宫自己家的崽子,自己教训的办事态度。
二则,感谢那些看官竟然能如此高看三月,也不想想他师傅是这么不矜持的人吗?也不知道那丝袜合不合身。
三则,花月也开始觉得,她师傅其实也挺可怜的,当初为了赚钱,学医美,后遗症……牺牲实在是太大了。只是,花月又忘了一件严重的事。那就是血海没有一处能瞒得过老祖三月的眼睛。就算是她落一根儿头发丝,都是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更何况传得沸沸扬扬的丝袜~
三月对此只是笑了笑,毕竟不管家世有多好的教育都会有一两个跳脱的天才。众人更为缄默,脸上讪讪。
偌大血海,万万族人,私底下些什么,岂是能管得住的?花月这样,无非是不高兴了,借口敲打她们一番罢了。
待侍从们都退下后,矮榻上三月嘴角笑意缓缓收起,眸中覆霜。
百花宫……么?真的好有趣!
三月第二个送走的人是甘山,花月一直陪到甘山离开他们,每到一处地方。
甘山都用他那紫色的眼珠子狠狠地盯着她,倒没有说出一个字。花月也不敢吭声,至于为何如此,事关三月痛脚,并无人敢说。
花月有生之年,从未想过竟然能被人光明正大的催生娃。我要不要跟他说我其实没这机会呢?算了,背个锅没什么。
“身为你们的父辈,只能告诉你们越是地位高的人,身边的亲近之人越有可能是暗线,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阴阳两隔,”甘山所以玩这话,若有所思的吞吞吐吐:“索性……我如今已经昄衣佛门,这是你们日后有了后代,可送到无量世界里去,那里的……好人多,定能受到神界最好的教育。”甘山说完这话。
“我知道了,成为佛门中人,能全了你的心愿!再说你不过是接受了招安当了户籍仙罢了!到时候别忘了咱们家的户口本上,可一个人都不能少!”花月话音一落。
甘山一本正经的转过身向前走去。
三月夫妻二人并不想理他,对话无法进行下去,他的词已经用了,只好挥袖而去。
花月只是切了一声。三月身为亲生的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第三个客人神神秘秘的。是夜里来的。花月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带着古代发饰的女子,可是那身高和嗓音却粗犷的很。
“用了你的方法,我的身体好多了。这几个头已经有两个能说话了,还有一个营养有点不良,还没长出鼻骨。……”
花月三更半夜的趴在门口,听到这句立马吓的回到了床边,那一夜,微汗。
三月第二天来看她,见她脸色很不好:“你晚上梦魇了?”
花月心虚的点点头很好,省的她再解释了。
花月仍然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三月咳嗽了一声,翻起桌上的茶盅,兀自倒了一杯清茶,慢慢喝了起来,道:“放心,我不会再逼你!”
花月从来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立马说出了自己想的已久的借口:“师傅,你是不是不……”
三月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认床,主要是环境变了,我就睡不好,要不我去你那屋睡吧。”花月看着他变黑的脸色不明所以,浑身一僵,立马想方设法补救。
三月突然欣慰的但表情还是阴冷严肃,双眸微眯,摸着她乌黑的发顶:“以前总觉得你心里没有数,如今看来,是我看错了。”
花月不太懂他说的意思,但是不明觉厉点点头:“这张床我住惯了,要不,师傅?我把床也搬过去吧。”
三月突然加重了手上力道,花月只觉得脑顶被重推了一下,差点变成豆腐、花豆腐渣之类的东西。
三月出门片刻之后。
花月泪流成河地,瘫在床上,才小心翼翼的吐槽:“想不到脾气和功力一起长吗?竟然还学会无理取闹了。”
直到第2日,她才体会到什么叫乐极生悲。
“今天你去乐羽山吧?你的伤势不重。应该是能过三重塔的。”
乐羽山三重塔是血海最古老的发源地之一。也是血海族人的历练场所。数千年来,神族人都是以三重塔的排名为荣耀。
从洪荒时代就已经存在了,不知是谁所建立们,那里曾历练出一代又一代的强者,但是也有无数大能?甚至是金仙折损在里面。
后来三重塔被人封了,如今看来,真相原来是这样,三重塔被这个人给盗取了。“不过。”三月突然说了两个字就停下了。
“嗯,什么?”花月这回倒是从善如流。
“这三重塔的强度在这里被我调高了三级。”三月面色十分良善地说。
花月突然笑了如果不是三月仍旧一本正经的模样,她都要以为他故意在耍她玩了。“你确定,不是想让我死在里面?”
花月试图用笑声来掩饰此刻的尴尬,但三月缓缓抬起了手只见他长袍一挥,不咸不淡的说:“现在十级了。”
“”花月下一刻就出现在灰瓦红墙的三重塔门口。
花月正犹豫着是往左边跑好,还是往右边跑好?只见大门一开一阵吸力直接把花月向灰尘那样吸了进去。花月不清楚,这犀利到底有多强,只不过自己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连骨头都要被这力道给震碎了。
进入第一个重塔时,花月以为自己瞎了,不然她是怎么看见海的,一整片海,温柔的在坝下掀起涟漪,但是,她脚下的路上却有血迹,身前们栏杆上串着铁锁,锁上是淋漓的血,坝上却是个屠夫在剁碎一堆血淋淋的东西,人总是希自己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她想闭眼睛而她也这么做了。气氛有点死寂。
“海里有点蠢货,你吃点儿刺身把他们变成鱼饲料!”阴沉冷漠的声音。狂妄的唇角,让人害怕!那个屠夫举着血淋淋的菜刀。端来了一盘生鱼片,递给她……
话分两头血海上来了位天宫的使者。文化兔身后带着一只猫(百里牧),一只兔(百里屾)。
文化兔对着一桌子大鱼直流口水。
“我就说了天宫容不下你的。”文化兔边吃边絮叨着:“你们都被招安了?”
“达成长久的门同盟而已!”三月看不清神色,但是语气却很狂妄。
“你们在人间做的那么多伏笔!仅仅是和魔族对抗?”文化兔听到这话有些鄙夷,一边啃着鱼,一边神色认真地说。
“难不成我这个老祖还得让你在血海里超度一下海鲜?顺便让你查看一下,我们血族为何不战?何为底牌!”
“知道你在天宫,现在威名赫赫,娶了佳人,春风得意,你也不用挤兑我呀!”文化兔表情尴尬地抱怨道。
“血海里有很多鱼,你想留下来吗?吞天老跟我说最近的鱼饵不够用了!”三月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筷子。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文化兔。
文化兔心里有些忐忑,虽然对面的人神态往往是那般优雅从容。可是却轻易的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被威胁笼罩。就算是说出自己背好的台词,他那双眼睛似乎也能洞彻出他灵魂的恐惧。
“你这么说难道就是为了杀我的威风,也是,您可是老祖,我这等小鱼小虾米,您扇扇扇子,就不知道跑到混沌海还是花果山了,可魔界现在大肆的侵入人间,不说原本的土著魔族就是,你那一报有组织有目的的神仙、妖精和不死怪,我都不知如何向天宫禀报!”文化兔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抱怨。
“这些事都是小事,你自己都能处理好,”三月那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让人很是不爽。
“疯子,连我都坑,咱们什么交情。毒夫!”文化兔说到最后两个字,突然一震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不经意间已经被人攥在了手里。文化兔简直就是被猫用锋利爪子摁住的老鼠。对猫来讲只是一场游戏,而对老鼠来说却是生与死的关系。
“花月那么善良,怎么能是……”文化兔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别忘了,无论身在哪里,你一直都是这个角色,奸细!天宫的,我的,在我看来和你所有的交情也不过如此!”三月说到这里手指松开了:“如果可以,我们彼此之间也不仅是非黑即白的关系,之前你一直做得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不要继续努力作死,做一个朋友,奸细朋友不好吗?”
文化兔感觉到新鲜空气的美好。
“明白了。好了,我也是知道他不在这里,要不然我也不想的!”文化兔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他这一年应该经历了很多,但是那种被他成成包裹在内心深处的感情似乎不愿被人所触及,尤其是自己,但这又是为什么呢?“说起来,花月的性子是真的单纯善良啊!”文化兔最终还是抗拒的说出了一句真心话。
三月突然露出了苦笑:“我终于知道花月为什么会选择你了?”
“不是你把我送给他了吗?怎么能说他选择了我呢?”文化兔依旧觉得眼前这人深奥难明,他的智商让人望洋兴叹。
“我不过是你给出的诱饵罢了!”文化兔有些自暴自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