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啊!”花月还从没见过吃过这种狗,那毛茸茸的触感令她食欲大增。
花月一挥手,三月早就被她抱在怀里。一瞬间三月有些迷茫,反应过来的时候花月已经将他的颈皮拎起来。
冷风从两侧呼啸而过,耳边却传来花月啧啧的叹息:“没有几两肉啊!还得养肥一点再杀!”三月有些欲哭无泪,若说欺师灭祖到如此程度的他家这恐怕是头一份儿。
再等他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回到了暂时的住所——楚河的家。章方松住的地方虽说更好些,但是人口失踪案件肯定会引来警察,之后一定会吸引来不少反修仙联盟的人。
三月只好委屈的和花月挤一挤。
两个人交代一下:“孩子你会照顾吗?”
“前辈可曾做过母亲?”楚河抱紧两个孩子有些为难的说。
“你先去买些母婴用品吧!”
“师傅,哦,不前辈,您今天还吃饭吗!”
“出去吧!我今日乏了!”花月相当大言不惭。
楚河一出门,坐的仙风道骨的花月,立马软头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趴在床上。顺便给自己换了一套舒服的睡衣,打了个清洁术手诀!
三月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和优雅高贵、端庄自持、严肃认真活泼都不搭边,如果非要给她加一个形容词的话那还真是唯有随便了。好在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的环境。
花月这才想起自己的新收获。一低头就看见一双圆不隆冬的小眼睛:“你还会卖萌呢。”她的嗓音中温婉带着灵动,就像一股泉眼长在心口上让人咕咚咕咚的,感觉到爽朗舒服。
三月眯了眯眼睛,有片刻的陶醉,进而身体一僵,一双洁白的玉手,十指纤长,微带薄茧向他肚皮下面摸去。三月感觉到来自灵魂的战力,继而突然嚎叫一声,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
花月看见他不断的扑腾,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有些慌乱地撤回手。三月现在的肉身不过是个小奶狗。一个不稳,直接四脚朝天肚皮上下大白天下,这下,三月果然是天下最丢人的师傅了。
三月欲哭无泪……
花月连忙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放开她的四指,小心一的检查。“这下怎么可好,师傅也没有教过我,怎么医狗啊!”
花月拿出一颗疗伤丹放在桌子上,有些纠结。
“这个徒弟肯定是没长脑袋!”三月直接被花月抱在床上,他就趴在被子上拿着屁股对着花月,哼哧哼哧地喘着气看着十分可爱。
“为师就因为你挖的坑,现在变成了一只小畜生差点就和那座大楼同归于尽,而且还任你摆弄羞辱!你竟然还没有想起我!”
花月小心翼翼的检查完,打开被子就安然入睡了。
三月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珠子恶狠狠的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睡颜,那目光有说不出的愤怒。狗的眼睛是看不见色彩的,整个世界在它们眼里只有黑白两色。如不是此番际遇,他永远不会知道色盲的世界有多么枯燥。
一直到天亮,三月一直都神色怏怏有些复杂的安安静静地蹲在花月面前。经过一夜,她竟然完全没有想起来自己把师傅弄丢了。
三月扒拉着眼前这个三角形好像健胃消食片一样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
楚河顶着两个黑眼圈儿开始汇报:“师傅,不前辈,这是我昨天晚上特地给他买的狗粮!”看来这两个孩子让他度过了难忘的一晚。
“狗粮?”三月感觉到自己听天由命的,内心开始变得垂死挣扎了起来。
楚河不顾他的反对,把它提起来。三月拼命的摇晃着身躯,奈何饿了一宿,软塌塌的小身体,有气无力。
花月严肃的俏脸,露出一抹活泼的微笑:“小东西,你不吃胖点儿,我岂不是白养你了!”
三月假装自己听不见,暗觉自己想多了,等等!这丫头真的要吃狗肉吗?三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渴望啊,三月感觉脊背发毛,然后一脸绝望地盯着面前这盆狗粮。
几乎是用蜗牛的速度小心翼翼地挪到狗粮盆面前,端端正正的坐好,然后瞅了一眼狗粮又看了一眼两人,再无动作。
花月笑了笑,然后放心的举起豆浆不无自豪的说:“果然是我养的狗,就是有灵气!”
“哐当!”三月就在此时拿爪子,直接把狗食盆给拍出老远。里边的狗粮全都扣在了地上。
花月笑容僵在脸上讪笑着说:“大概是狗食盆太轻了,不太得用,给他换个重的吧!”
三月看着眼前的饭碗,又看了看两人在向里边闻了闻,果然又是刚刚他倒的那碗狗粮。
花月突然觉得这个狗可能是不吃狗粮的。三月把脑袋伸出去低下头时,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随后只见小脑瓜向下一伸向前一顶整碗狗粮又扣在了地上。
它被花月抱进了怀里,这个怀抱绵软又温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晨香汗放下了豆浆,神色变得有些严峻直接拿铁盆儿给三月装了一盆狗粮。
三月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目测这个盆不是特别大,于是脑袋向前,就这两个人的目光中,咬住了盆边儿果然尖嘴的狗咬合力就是强,只见他脑袋一晃“哗!”所有的狗粮被扬得满地都是。
花月眯起眼睛打量他。
三月突然有些迟疑,这种眼神不是要吃它吧?
“很有个性!”花月语重心长地说:“我很喜欢!”
这话一出楚河,三月集体傻眼。
她竟然是喜欢这种路数的?会气人的?这是受虐狂吗?
三月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没有暴露过自己的本性?好像一直都太过随和了,她会不会觉得很平淡才会弃我而去的?
花月二话不说,直接拿起自己的饭碗。
三月盯着眼前,放了不少肉和菜的饭碗又谨慎的盯着二人。
花月一脸认真,眼神一错不错看着这条桀骜难驯的小烈犬。
楚河则感觉自己呼吸都静止了。他们抱回来的狗难道不是流浪狗吗?是哪个村头儿的土狗?
三月直接转过身子,拿着屁股对着楚河他们,然后好端端的坐好。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肉前面的饭粒儿,之后又用小舌头勾起一条蔬菜。
花月楚河二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前辈,这不会是哪个村落里走丢的狗吧!一般城里的狗都吃狗粮的!”
“我吃完了,你收拾一下!”花月拿手绢儿擦了擦手,刚说完。
三月吃了两口打一个饱嗝,他很自然的跑回被窝睡了个觉,花月温柔的抚摸下,他差点就沉迷了。花月特意为他准备的床,不过若非此惊世骇俗的遭遇他从未发现花月竟是一个巧笑倩兮、顾盼神飞、温柔细心的女子。经历了一整天的折腾,早已经没有心思去探究花月为何没想起自己。在热烘烘的宠物电褥子熏蒸下,在花月温柔轻缓的拍抚下很快就迷迷噔噔的睡了香那么沉,这还是半个月以来的头一次。
三月心头有些无奈他实在没有办法恢复真身,有些羞愤,又有些安心。三月这一天睡得很沉,直到花月靠近他。
花月身上有种清新淡雅的香甜气味儿。变成了狗之后,这个气味儿更加浓郁,扑进他的怀抱就仿佛香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振奋。花月眼睛就没有离开这只小狗。看他眼睛放光,整只狗都精神振奋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才睡醒那般惺松,嗅觉比以前更加灵敏之后三月轻微的挣扎着,抬着脑袋向花月的脸上看去。女人侧身倚在旁边,雪白的肤色,一身广袖月白的连衣裙,竟然把原本的华丽色彩还原成单调的浅灰。
特别是那一头,非常长又直的墨发,按着它的身量,那简直是长如瀑布。
三月在经历了第一个灰暗的日夜之后,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色盲,才会看到如此远看颜色绝尘,近看惊心动魄的水墨画卷。
原来生活在色盲的世界里花月美的如此让人心情忐忑,不能自己,他甚至都找不到一种诗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子!特别是那双不是深黑的眼睛,像刚洗干净的葡萄一样莹莹发光还带着高级灰,那神采中仿佛汇聚着罂粟,然而还没等他继续沉迷多久,就感觉到,他的额头被柔软的唇瓣落花一般滑过。
三月有些蒙,花月何时对他如此主动过?他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脑壳儿一直到脊背。又从脚心钻回心中。三月有些呆,花月又轻轻抚摸了它几下,它就有些说不出的痛苦和无力。
三月回过神来,立刻心凉了半截,也许对自己的蠢徒弟来说,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宠物,是个小畜生……三月想到这里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愤怒。
花月从一只狗的眼中竟然看出了绝望的神色,她认为自己恐怕有些疯了。可能是身体里还住两个自己的后遗症。
花月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只狗恐怕是一个有问题的狗!看起来软糯可欺,可实际上是个暴脾气!”
三月突然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回过神来,他一下子就跳出了他的粉色系公主小狗窝。
花月有些茫然,只见这只小狗拽花月长裙的裙角。使劲儿往前拖,花月有些好笑,倒觉得这只狗有几分机灵劲儿,所幸花月也跟着小狗走,花月暗想着这狗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