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涉远见秦英死鸭子嘴硬,边点头边道:“行,真行啊,和你爹一样倔,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啊!好,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我可以和你慢慢耗,耗到你吐出来为止!”
郭涉远一脸的胸有成竹,在秦英面前,背着手来回地踱步,突然开口道:“贤侄呐,听我一劝,既然都已经叛逃了,又何须受这皮肉之苦,掐指算算,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鬼头都长大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英儿,你还有个妹妹,对吧?”
“郭!涉!远!”秦英咬牙切齿道,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可是绑得太紧,这样的反抗基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反倒是因为扭动得太过用力,麻绳摩擦到胸前的伤口,剧烈的疼痛让秦英一阵痉挛后,再次晕了过去。
郭涉远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麻绳上已经浸染了血,郭涉远一手抬起秦英的头,一手捋着唇边的胡须自言自语道:“贤侄呐,你心里清楚,除了乖乖配合,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郭涉远还没完,突然外面兵戈声顿起,一名黑衣人疾步跑了进来,道:“郭镖头,不好了,好像薛摩跟过来了!”
郭涉远一听震惊得好一会没缓过神来,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他跟过来了……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从六扇门劫走秦英?!”
郭涉远没有深想,看了一眼晕过去的秦英,对着黑衣人正色道:“你先看着他,我出去看一下。”完郭涉远就疾步走了出去。
前院内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郭涉远匆匆一瞥,却并没有发现薛摩的身影,暗道:“不好,调虎离山!”
待郭涉远重新回到大厅,厅前的守卫倒得横七竖八,面色涨红,郭涉远一看就知道是薛摩的焱火掌,暗骂自己太过大意,疾步上前,一推厅门,就看到薛摩刚把秦英用麻袋装了起来,正在封口。
郭涉远二话不,蹬脚提掌就向着薛摩袭去,薛摩没有接招而是向后躲了过去,趁此机会,薛摩把装着秦英的麻袋用麻绳牢牢地捆在了背上。
薛摩还没站稳,郭涉远往手心一聚气,嘴角向上一挑,道:“也好,今就让你见识见识!”
薛摩一听,抬眼就看到郭涉远向他袭来的掌风里带着轻微的黑气,薛摩心下明白了五分,背着秦英拼命闪躲,郭涉远掌掌都擦着薛摩贴身而过,薛摩趁此机会出手,捏着郭涉远的五指扳平一看,只见掌心中央一片乌黑,大惊道:“腐骨掌?!”
薛摩心中大骇,迅速与郭涉远拉开距离,郭涉远笑道:“子还算有点见识!”
完郭涉远一蹬后脚,飞身朝薛摩袭来,薛摩一看立即朝柱子后躲去,两人隔着柱子过招,因为有柱子作掩护,郭涉远的掌法都扑了空,一下子心里愤懑至极,一掌就拍在了柱子上。
浑厚的内力合着泛黑的掌风,那柱身上一下就凹进去一个深深的手掌印,接着以掌印为中心四周开始迅速绵软腐化,就像一下子被万千虫吞噬了一般,需要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堂柱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薛摩在堂柱的另一侧,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窟窿,半张着嘴,惊讶万分,心道本以为自己所练就已经够邪门歪道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更阴诡的!
当然,目前确实不是大开眼界、啧啧称奇的时候,两人再一番折腾,这柱子中间直接空出一段来,上下从中间直接断开了,想再依靠它作掩护已是妄想。
薛摩立即往手心蓄气,提脚直接朝着郭涉远袭去,两人正面交起手来。
腐骨掌,掌掌腐骨,薛摩知道不能被掌打到,但是同时薛摩心里也明白,凭躲也不是个办法,更何况还背着个秦英,若是有个万一,那还不如正面交锋的好。
两饶内力都太过刚劲雄厚,手和手都还没碰上,就被对方的内力给震了开来,几番交手下来,倒是谁也没占得便宜,对峙了起来。
郭涉远感受到薛摩掌风里的灼热,眼神有些疑惑,道:“之前听闻薛老板的焱火掌如何如何霸道,在下还以为是危言耸听了,如今交手看来薛老板的焱火掌和我的腐骨掌系出同源呐,竟然薛老板会练这种破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武功,那必然是胸有大志之辈,我等强强联手,荡平下,指日可待,薛老板又为何苦苦不肯答应呢?!”
薛摩一听,挑了挑眉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缓缓道:“我曾听秦英过,景教白虎法王为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话虽然讲得难听,但是郭涉远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薛摩眼神一冷,遥指他喝道:“在下虽然恶名在身,亦不屑与尔等鼠辈,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郭涉远一听,凶相毕露,身体里气血翻腾,手上一运气,阴森森地道:“那你便去死吧!”一完,朝着薛摩的每一掌都劲道十足。
薛摩见识过腐骨掌的厉害,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付,郭涉远一看薛摩的注意力全都被他的掌法给吸引了过去,心里暗笑,袖口一抖,一把轻巧的匕首,便藏于掌下。
电光石火间,郭涉远的手臂朝着捆绑在薛摩身上的麻绳一挥,匕首直接就把绳子给割断了,薛摩感受到背上的重量渐渐滑了下去,下意识地刚要回身去看,郭涉远一掌就劈了过来,薛摩不得不旋身躲过,这一旋身,秦英就往相反的方向甩去。
郭涉远趁此机会飞身就格挡在了薛摩和秦英中间,一把揽过秦英,和薛摩拉开了距离。
待站定,郭涉远看薛摩一脸的意外之情,双拳紧握,脸都给吓白了,得意道:“后生就是后生,使几个幌子,就上当了!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和你打,你也不想想,我的目标是秦英,和你打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