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梨花针是以机括发出,力道至强至疾,难以用肉眼捕捉到暗器的痕迹,尤其是在近距离之内,根本容不得人反应,可能就会被暗器击中身体。
纵使是先天高手的护体罡气,也未必能挡住这暴雨梨花针的力量。
针尖上所涂抹的剧毒,乃是以南疆钩吻混合蛇毒淬炼而出,根本就不用击中要害,只要刺破或是擦伤皮肤,毒素就可沿着伤口进入体内,三个呼吸之内,即可让人全身血液停止流动,当场毙命!
整个武林之中。
入神境界之下的武者,对这暴雨梨花针无不万分忌惮。
好在这种暗器属于唐门秘传,甚少传与外人,就算在唐门内部,也只有少数弟子拥有这种暗器,做为最后紧要关头的防身之用。
当然。
以庞飞的家世。
想要得到一套暴雨梨花针来防身,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算不看在他父兄的面子上,唐门也得看在他姐姐的份上献出一套。
不过这种暗器锻造的过程也极为不易,至少要耗费三年的时间,才能成功锻造出一套。
而一套暴雨梨花针也仅仅能使用三次而已,三次之后里面的机簧自动报废,就只能当成个纪念品了。
想到这儿。
聂烽将庞飞手中的暴雨梨花针拿在手中,对准身前的大树按动上面的机括。
咔咔
只听见盒子里机括发出的声响,却不见一支银针从中射出,而且从手感和声音也能听出,庞飞手中的暴雨梨花针,已经变成了废品。
聂烽眉头锁起。
庞飞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但身边的护卫都是高手。
而且据闻人月瑶说他平日里也很少离开京城,在京城内想必也无人敢招惹他,就算有奉善他们三个也能打发了,完全用不到这种暗器。
所以庞飞手中的暴雨梨花针,有很大的几率是在今晚接连射出了三次,而所针对的目标,就是那个杀了他的凶手!
聂烽站起身向远处走去,仔细打量着四周。
最终在一处墙壁上发现了痕迹。
针痕四周微微发黑,隐隐还散发着腥臭味道,想来应该是暴雨梨花针所为。
不过聂烽仔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第三处痕迹。
要么就是庞飞手中的暗器只发出了两次。
要么就是第三次的痕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凶手的身上!
聂烽方才检查过庞飞咽喉处的伤口。
形状很特殊,呈螺旋圆形,还有着锋利的刃口,而且劲道很强,直接洞穿了他的喉骨和颈骨,并不像是普通兵器所造成的。
就在聂烽想要进一步查看的时候。
巷子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什么人?”
原来是铸剑城巡夜的弟子,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和渐渐浓郁的血腥味。
聂烽知道若是让他们碰见自己在这里,那情况可就大大不妙了,于是身形轻闪跃上屋脊,接连几个跳纵就消失在月色之中。
紧接着。
就是一声惊呼从巷子里面传来。
翌日清晨。
一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铸剑城。
大宋宰相的二公子庞飞死在了铸剑城。
与之一起身亡的还有太平道教主张恩的弟子卢阳!
可矛头却直指契丹和西夏。
有人说,契丹嫉恨当年雁门关之战的惨败,但是又奈何不了雁门关的龙卫军统帅庞岳,所以便杀了他弟弟,来发泄心中的郁气。
还有人说是西夏国的高手所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契丹和大宋的纷争,从而他们在其中得利
而等念苍穹来到紫薇阁时,聂烽正安心的在房间里吃着早饭,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置若未闻。
“聂兄,外面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你竟然还能吃得下去,我可是真佩服你。”
念苍穹苦笑着说道。
“人都已经死了,再急也活不过来,现在只要找到是谁杀的就行了。”
聂烽放下手中的筷子。
“问题的关键就是这里。”
念苍穹叹道:“昨晚有几个弟子可能发现了凶手,但对方的轻功太高,等几个弟子发现不对的时候,早已经抓不到人了,不过我想那人未必是真的凶手。”
“聂兄,你说呢?”
聂烽听了之后。
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少城主说的对极了,反正闲来无事,一会儿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聂烽打了个哈哈。
念苍穹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昨天晚上聂兄休息的可好?”
“还不错。”
聂烽轻笑道:“虽然有几只老鼠在那扰人清梦,不过不足为虑。”
“那就好。”
念苍穹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聂烽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紫薇阁只有与铸剑城关系密切的人才能入住,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聂烽在闻人月瑶那里击毙奉善和卢寒的事,想必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
聂烽便和念苍穹离开了紫薇阁,来到了城主府内一个僻静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庞飞和卢阳的尸体就摆放在两张长椅上。
“药老已经检查过两人的尸体了。”
念苍穹掀开卢阳身上盖着的白布,说道:“卢阳身上的伤势有两种,一种伤势是被纯阳内力所伤,而另一种伤势是被至阴内力所伤。”
“本来两种伤势那个都能要了他的命,不过经过药老的检查,发现他最终还是死于黑煞掌之下,可是当年黑煞老人被昆仑玉虚子所杀之后,这门武功就已经失传了。”
念苍穹脸上出现一丝困惑。
“黑煞掌的秘籍被白莲教的人得到了。”
聂烽将关家庄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毕竟铸剑城地处遥远,中原武林发生的很多事情,未必能传到这里来。
念苍穹闻言,面色微微一变。
“聂兄的意思是白莲教的人进入了铸剑城?”
“没错!
聂烽点头道:“白莲教向来唯恐天下不乱,此次名剑大会规模更是前所未有,正邪两道都没有忌讳,他们又怎么能不来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