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小妹之死吗?”
屋内灯光照耀下,吴媄容颜随着恍惚光芒显得影影绰绰,屋外周越听见这声,却是心弦一动,想着吴家小女之死难道还另有隐情?赶紧贴耳仔细听去。
张狂在听到这声后,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干笑道:“这都多久前的事了,夫人何故突然提起?”
吴媄斥道:“愚蠢!父亲当时只是因小妹玷污家族名誉而心灰意冷,故而对小妹之死非但不悲恸,反而是种解脱,这才信了你我之言没有深作追究。可如今父亲病重,头脑昏沉,常常思念起小妹幼时相伴时光。又有二弟三弟常伴左右,我怕以二弟三弟与小妹关系,恐会力劝父亲重查小妹身死原因!”
“那可怎么办?”张狂闻言大惊,站立不安。
吴媄冷笑:“你慌什么?小妹已经死了两年有余,其中线索早已难查,只要你我闭口不言,谁会知道是你我所为?”
“夫人说的是,当初我将现场处理的很干净,绝不可能会有人发觉!”张狂松了口气,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吴媄道:“我与你说这些,就是要你记住,今后不管是谁质问你小妹之死,你只管将当初的说辞重复说起即是,其他的一概不予承认。”
“我明白了,夫人。”张狂应声。
旋即吴媄脸露悲伤,自言自语道:“小妹啊小妹,别怪姐姐心狠,实是你撞见了我的好事,姐姐不得不为之。”
言毕,又忧伤道:“反正小妹你已经身败名裂,又嫁给了张狂这种人渣,与其终生不幸,不如早些投胎转世,再寻一个好人家重新做人。”
张狂听着,泛黄脸庞不由抽了抽。
他奶奶的,人渣怎么了?人渣还不照样被你选中,成了吴家的赘婿,而且今后更还可能会成为吴家之主!
张狂心思渐渐野了起来,眼中露出了一股狠色。
而这一切,两人全然不知的是,都已经被后窗处一部来自21世纪的智能手机给全程录了下来!
“我去,没想到啊!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周越只听得心惊不已。
原来吴家小女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吴媄与张狂害死的?
是因为吴家小女撞破了两人关系,这才痛下杀手?
这吴媄可真是蛇蝎心肠啊!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本来他就只是想偷拍个吴媄与张狂通奸的证据,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了一桩杀人案件?
他决定继续偷拍下去!
……
“吴家那边你小心应对着,有什么事须第一时间向我禀告。”屋子里,吴媄又交代道。
张狂毕恭毕敬应了一声,吴媄慵懒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可夫人……”张狂忽然欲言又止,贪婪目光扫了眼吴媄曼妙身躯。
吴媄不厌其烦,娇喝道:“滚!”
张狂只得悻悻告退,有些不甘心地打开房门,正要出门而去,却突然又惊慌失措关上了门。
“张狂,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吴媄彻底被激怒了。
张狂颤声道:“不是啊夫人,是…是堂兄回来了!”
吴媄顿时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
“完了,如此可该如何是好?”张狂没了主意,两条腿都在发抖。
他心里很清楚,若让堂兄发现,这深更半夜的他呆在嫂子房间里,那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可他与嫂子还什么都没发生过啊!甚至直到如今,他也只不过是摸过嫂子的小手,连嘴都还没亲过……
那岂不是很冤枉?
当下仓促间,吴媄已经听到了屋外脚步声,她还算冷静,小声谓张狂道:“你快从后窗离开!”
“好!夫人告辞!”
说着张狂赶紧快步来到后窗处,胡乱打开窗户,废了好大力气才跳出了后窗。
月夜照耀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跳下来的一瞬间,他好像发现前方夜色里有一道身影匆匆离去。
“难道是我眼花了?看来最近得好好补补身子才行!”张狂想着,心有余悸瞧了眼身后的大房子,听着里面传来的推门声,这才赶紧逃之夭夭。
反正今后夫人若想彻底掌控吴家,必然还要有求于他,正所谓来日方长,他张狂不怕没有机会!
……
翌日一大早,吴家的家奴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辛苦劳作,可张德管家却发现,才托关系进来府里打杂的那位自称叫做张越的家丁,却不见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进来时不还发誓说要在张府勤勤恳恳干一辈子的吗?怎么才干了几天就不见人影了?”
张德管家自思心道,不禁摇头有些可惜。
这几日他瞧张越干活确实任劳任怨,念在同族之亲,他本有心栽培,只要张越肯跟着他在张府中干上个几年,他就定会找机会将之提携上来,甚至等他百年之后,还可以继承他的管家之位!
“可惜了,可惜了啊。”张德叹息。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张越走了,至少他不会再因受人贿赂而整日担惊受怕了。
今天的太阳依然灿烂如常!
……
阴陵城县衙。
昨夜周越悄悄跟在张狂身后离开了张府,在客栈里住了一夜,早早就来到了县衙大门前,等候张超的到来。
不多时,就见张府马车在县衙大门前停下,穿着一身官服的张超下了马车,一眼就瞧见了周越,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张越,你怎地会在这里?”张超出声问道。
这几日,这个张越给他的印象极深,虽只是他府里一家奴,但他对之印象不错,准备给予提携,甚至还生过将他调来县衙作吏卒的打算。
所以对于张越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很是惊讶。
周越拱手作礼,恭敬道:“张县令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更令张超惊诧,因为眼前此人若说是他府里的张越,倒还不如说是披着张越皮囊的另一个陌生之人。
因为此人给他的感觉,全然不似家奴那般的卑躬屈膝,而是不卑不亢,气度不凡。
在这阴陵县,像这般小小年纪就能给他如此感觉的,怕是屈指可数。
张超顿时明悟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却也没有拒绝,道:“来人,带他到后堂来。”
“诺!”
县衙后堂,张超屏退了所有人,独留周越一人,待喝了口早茶,抬头看了周越一眼,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越随上前,脸色郑重道:“我有一物,还请张县令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