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满山麓的一丈红出了神。遍地的一丈红肆意盛开,同时也肆意凋零,好生奇特。“每开一朵便谢一朵,每枯一枝便发一支。一共一万零八百株,每株十二朵,共计十二万九千六百朵。”黄泉的话把我拉了回来。见我回神,她就向一旁空地上的茅屋走去,我又看了一眼一丈红花海,赶忙转身跟上。
这所茅屋,跟之前我看到的那所并无二致。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个篱笆院的院门是空着的。
我跟着她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阴判。阴判躺在地上,身下铺垫着一张动物的毛皮,我环视一周才发现这屋里没有床,其它家具也是甚少。阴判面色依然苍白,但我感觉得到,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以我的能力和现有的资源,只能把他的状态稳定在这个地步,不会再有恶化的危险,但他也醒不来。”她看到我探查阴判的情况,就把我丢在了屋里,自己去院子里翻找东西,也一边跟我解说着阴判现在的状况。
我点点头,站在屋门口看着她翻找东西。
“那你需要什么?”
听到我说话她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是说要治好他,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应该能帮上一点忙。”我看她找到的那些东西,觉得她像是要去采摘什么药材,才如此询问。
“旁边的这半座山,从山麓到山巅,依次是春夏秋冬四季。”闻言我往那座山看去,红青褐白四色确实也与春夏秋冬四季对应。
“他的体内的气运转所需的脉络被破坏了七七八八,因而气海无法从外界获取气,但体内的气又会被不断消耗掉,所以才越来越虚弱,到最后更是会气竭而死。我施针渡穴,直接打开他的气海,让他直接消耗外界的气,同时用貉皮做过滤提纯净化气以达到可以直接被气海接纳的纯度。你看现在看起来他没事,但若离开了他身下那张皮,他必死无疑。”她在石凳上坐下,看了一眼屋里躺在貉皮上的阴判对我说。
不等我发问,她就又开了口:“在着半座山的山巅地带生长着一种草,是我探索的时候发现的,我叫它丘矛草。靠近它的时候我发现它周围的气异常纯净,便取了一点做研究,最后发现它不单是能够净化气,还能够修复受损的经脉并使其得到滋补强化,同时也有疏通脉络的功效。”她说到这里停下了,看向那座山。我注意得到她看的其实是那些颜色分明的交界处。
“那些地方有什么问题?”我疑惑。
“这半座山色彩分明地分为四种颜色,是因为两两相邻之间各有一层屏障。”她解释道。
“很难穿越?”
“从下往上,难度依次递增。”
“哦?”
“从春到夏我用了不到一息,从夏到秋我用了一个盏茶时间,从秋到冬,我用了一炷香。”
“那倒也没多久。”我看着那些交界处。
“而我下山的时候,却不是这般。”她盯着我说。察觉到她的目光,我也回头跟她对视,表达我的疑惑,“那你下山时用了多久?”
“三年又八个月。”她一字一句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