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年一下没有听明白,“你刚刚什么?”
“我,你等我吃饱了饭了,我们再来比试,刚刚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手上没力气,才输给你的。”少女道。
“可别了吧。”少年连摇头。
“我不管,你刚刚胜过了我,我不服气,我们非得再比试一遍才校”少女尤不放过他。
少年感觉眼角有些抽搐,眼见那少女就这么赖上他了,他可不愿意这样,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认个怂总比再多生事端比较好:“不是……这个……我现在认输了行吗?我打不过你,刚刚我不过是侥幸,才胜过你一招半式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非要再与我比试一番才校”少女道。
少年看她怎么也不松口,只得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我就再陪你就是了,你要怎么比试,比拳脚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比什么我还没有想好,”少女嘟囔道,“不过我现在可还没有吃饱,现在和你比试,使不出我的真实水平来,你得先请我吃饭,喂饱了我,才差不多。”
少年这时才明白这少女真正想的是什么,原来只是为了再找自己蹭一顿饭,不由地觉得好笑,瞧着那少女的模样,一身破烂衣服,脸上手上也是又黑又脏,头发乱蓬蓬的,差点就看不出她是男是女了。少年心想她就凭她刚刚的那几式来看,她绝对是江湖中人,也不知道她哪个门派的门生,居然沦落到此番境地。
少年不由地觉得她有些儿可怜,自己父亲江湖人称“好施公”,有江湖朋友有难他都会或多或少地给予一些帮助,而自己是父亲的儿子,自然也要继承父亲之志,多行善事,多结良缘。
是故,祁过道:“你若是想叫我请你吃饭,你便直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的。”
“那……哪有?”少女见自己的心思给少年看破了,不由地脸红了起来。
“走吧。”少年道,“你想吃些什么,告诉我,我请你就是了。”
“真的吗?”少年的此番话,着实出了少女的意料,“什么都可以吗?”
少年想了想:“大概是什么都可以吧,但是可别浪费,你若是听是我请客不用自己出钱,所以点了一堆东西,到最后还吃不完的话,我是硬塞也要把那些东西塞进你的嘴巴里的。”
“自是不会自是不会。”少女连点头道,“你请我去个酒家,请我吃顿家常菜来,然后再让我好好洗一次澡就行了。”
少年打量了她几眼:“你这是有多少没洗澡了?”
少女有些害臊似的低下了头:“也没多久嘛……我也忘了,你就别问了。”
少年耸了耸肩:“相逢即是有缘,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少女抬头看他,道:“我叫白纯束,白是白衣胜雪的白,纯是纯一不杂的纯,束是无拘无束的束。”
少年仔细揣摩了一下这个名字:“诗有云,白茅纯束,有女如玉,白纯束,白纯束,是个好名字呀。”
“你呢你呢?”白纯束反过头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少年倒是认真地想了一想,“我叫奚过。”
那少年正是前几日从扬州到徐州来的祁过,他和林云君分别了以后,重新戴上了那个面具,用回了奚过这个名字。
他这几来,一直在找寻奚明玉的下落,可是下这么大,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一连找了几日,他都没发现奚明玉的下落。他刚开始还怀疑是不是奚明玉已经被那胖子给抓住了,后来他仔细询问了一些来自江左的客商,听他们,江左那里抓捕奚明玉的告示还没被撤下去,祁过顿时就放心了。
他应该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吧,他那么聪明,那些人想要拿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祁过这么安慰自己道。
“奚过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白纯束嘀咕道,她好像对这名字有些影响,可是此时此刻,愣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何时听过这个名字。
祁过见白纯束有些出神,不由问道:“怎么了?我这名字有什么古怪吗?”
祁过用的是假名字,自然是对名字颇为敏感,生怕露了什么马脚来。
“不不,”白纯束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肚子都饿了,你赶快先请我吃顿饭吧。”
“知道了知道了。”祁过摇了摇头。
白纯束要洗澡,一般的饭店自然是不行了,祁过去找了间客栈来,给白纯束开了个房间,又问了问白纯束的衣服尺码,她原先穿在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早就不能穿了,祁过准备给她买一件新衣裳来。
待一切都给白纯束安排好了,饭也给她喂饱了,祁过便好好地把白纯束按在了桌前,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要好好地问问她的来历。
“你师傅是谁?出自什么门派?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沦落于茨?”祁过问题如连珠炮似的直往白纯束而来。
“你先缓缓,你先缓缓,一个一个问。”白纯束道。
“你师傅是谁?”祁过问。
“师傅?什么师傅?”白纯束装傻道。
“我饭让你吃了,澡也让你洗了,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你了,你可别给我装傻了,你的师傅是谁?”祁过问她。
“师傅?我没有什么师傅呀……”白纯束心想自己的武艺都是自己叔叔教的,而自己是偷偷离家跑出来,若是教他知道自己的叔叔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忠敏剑白羽默,怕是立马就把自己送回去了,“我都是偷偷瞧着饶模样学来的,没有人教过我。”
“没有师从吗,真的只是一个乞丐吗?”祁过有些泄气,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帮了某个门派的门生,而现在知道她真的只是一个乞丐,不由地有些落差。
而他随后便骂了自己一句。
助人乃是善举,岂能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变化呢?对方是江湖人士,我必然助他,可是对方若是乞丐,我就不助了吗?
祁过问她:“你是从哪里来的?听你的口音,像是扬州人?你是扬州那个地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