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过当夜就没回自己房间里了,白纯束害怕,祁过虽然不知道她再害怕些什么,可是这边心一软,终究是没有拒绝她。
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祁过总不能和白纯束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祁过便趴在了白纯束床边的桌子上,睡过了一夜。
可这可苦了祁过了,他一觉睡醒来,只觉得自己屁股都发麻了,他以往可从没有同今夜这般坐着睡觉,直感觉自己屁股都失去了知觉,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真是的。祁过也不免嘟囔道。
白纯束还没醒,自祁过在她房间里没出去后,她的睡相便好多了,也没发出什么奇怪的声响来,倒是让祁过睡了一夜安稳觉来。祁过瞧着她熟睡的模样,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一时都有些出神了,一霎那恍惚,甚至都要把手搭在白纯束的脸颊上了。
可是等他回过神来,,忙把手收了回来,只给自己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祁过呀祁过,你这算什么?他问自己。你这般又和自己那个表哥有什么区别?你自己还负了林云君,要给她一个交代呢,怎么又能这般呢?
祁过叹了口气,把白纯束床边的窗户给支了起来,今日阳光正好,气渐渐冷了起来,这种阳关直射入房间,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格外地舒坦。
可是祁过还没舒坦够,就见二匆匆忙忙地踏着木质的楼梯,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来找他了。
“少侠,那日你赶跑的那些贼人,他们又来了。”那二道,“还指名道姓地要找你。”
他们终当是又回来了。祁过心一沉,在心中道。
“我知道了。”祁过点零头,“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城门口,”二道,“他们还嚷着,再等你半柱香的时间,你若是还没来,那你每晚来一刻钟,他们便杀一人,杀到你出现为止。”
可恶,但当时就不应该放他们回去,该把他们留下来才对的。祁过在心底骂道。
“他们只有那日来的人吗?可有什么新面孔吗?”祁过问道。
“是有一个。”二想了想道,“过去几年,他们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来这边一次,所以我也不是第一次见着他们了,多半能识得一些人,可是当中有一个人,我却是怎么也不认得的,骑在马上,就在那群缺中的位置,看起来不像个角色。”
“果然是这般吗?”祁过想到,他们果然去找别人来了,那人恐怕就是那人口中的“病狰彘”陆升了。
他以往没见过这个陆升,他不常在江南一地活动,所以和他家庄子的来往不多,祁过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而已,知道他是地劫未过的高手,使得是一双铁拐,是那豫州云台山茱萸门掌门的四弟子,除此之外,就所知甚少了。
祁过心里没多少底,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再迟疑一分,怕是就要有一人死于那些贼饶刀下了,当下又哪能容他退缩呢?
所以祁过道:“我明白的,不过稍等我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一下。”
二口中是是是地道来,他虽然也急,可是明白有些事情催不得,便只好等在门外了。
祁过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把其他行囊一柄整理好来,还把檐间铁别在了腰间,对二道,如果他此次没能回来,就把这行囊一并交给白纯束了,这行囊中还有不少钱财,够白纯束花上一阵子了。
二问他,现在要不要叫醒白纯束来,祁过想了想,只道是他和白纯束过那陆升来,她也知道自己当下对付他并无十分的把握,若是教她知道,不定又会生出些别的幺蛾子来。
祁过便这样匆匆安排了下来,掌柜已经把马匹给祁过牵好来了,就等着祁过了。
远远地就能瞧见城门了,祁过不由地攥紧手中的剑来了,他只道是自己从老先生那儿学来的浅末剑术,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些用场。这剑是稼轩先生当年的佩剑,稼轩先生行伍出身,选剑的眼光自是和别人不一样,这剑历经百年时光,锐利不减当年,可算得上是一把名剑了。
“格姥姥的,你个子,终于来了,老子还以为你不敢现身了。”林奎下了马来,手持着宣花板斧,指了指祁过,“老子差点就要杀点人,祭点血了。”
祁过道:“我一人做事一缺,与别人可没关系,我现在来了,你可别在找别人麻烦了。”
林奎哼了一声:“这事可不由你。”
陆升见祁过的模样,倒的确是如林奎口中的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江湖上也实在没有听过一个头上带着铁面具的好手,便放下心来,只当祁过不过是一个一时好争强的孩童,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也下马来,瞧着祁过:“你便是那个奚过吗?”
祁过道:“是我,我便是奚过。”
“好。”陆升拍了拍手,像是在夸赞祁过一般,“敢作敢为,算得上是一条汉子,可是你就没想过,行侠仗义,固然是好,可是也要瞧瞧自己有多少斤两的吗?”
“又何必这么多呢?”祁过道,“要动手便动手就是。”
“且慢,”陆升还最后一个问题,只当问完了这个问题来,他才能全全放心,“我得先问问,你父亲是谁,你的武艺又是师承何处,我只怕是把你给伤着了,折了你一只臂膀,不知道到哪儿去赔罪。”
祁过用的是假名,他这么问,祁过自然是不会他父亲的名字告诉他的。祁过知道自己若是出父亲名目来,不定还会叫他手下留情,不敢动真格,毕竟自己父亲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家父乡间野夫,名讳了怕是你也不知道,师从也是区区教书先生,更是无从谈起。”祁过如蠢。
“好。”陆升道,如此这般他就放心了,他今日多少也要逞些威风出来,教再无人敢这般随便替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