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祁过准备睡觉的时候,只见窗门有一粒石子打了进来,不偏不倚,正打在了祁过房间的烛火上,火光一闪而灭,房间瞬间暗了下来,祁过在黑夜中愣了好久,眼睛才能反应过来这光与暗的变化。
这个掷石子的手法……祁过一眼就瞧了出来,他不久前是曾经见过有人曾经使过这么一个手法来的。
老先生……祁过愣愣,老先生怎么也到了这里来,他也随着我们到了这扬州地界了吗?
而他把石子掷入我的窗户里,打灭了我的烛火,想必是他有事要寻我,所以才用这么一种方法来的。
只是祁过不知道,为什么老先生不用那日在那伙贼人面前,对自己施展的那种隔空传音的秘技,而要用这种方法来。
不过老先生要寻自己,自己便去去就是了,只是不晓得老先生现在身处何处。
祁过推开了窗户,向窗外看了看,果然能瞧到一个饶身影远远地站前另一条街某个高楼的屋顶上,他见了祁过发现自己了,转身便走,背着手,脚下生风,踩着屋顶的瓦块宛若飞起来一般。
祁过明白老先生的意思,他是要带着自己去一个地方,祁过便施展脚下功夫,往对面楼的屋顶上一跳,稳稳落下。
“老先生等等我。”祁过道。
可是老先生却不回他,只是往前走,而且越走越快,祁过也没办法,提起一口气来,奋力追了上去。
老先生的功力何等深厚,他若是全力而行,岂是祁过能追得上的?他其实也是为了试探祁过的功夫,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若是祁过脚力快了,他便也走得快些,若是祁过脚力慢了,他便也走得慢些,最后硬是能维持这两人只见半里的距离来。
最后,老先生停在的郊外湖边的一个亭子上,祁过也很快就赶到了,老先生瞧了瞧祁过,颇欣慰地伸手拍了拍的祁过的肩头:“好孩子,这么一会不见,功力就又有所长进了。”
“老先生谬赞了。”祁过谦虚道。
祁过那日与陆升交手的时候,他身上的第五道穴门隐隐约约就有要突破的迹象了,可是那时候硬是被祁过的另一个意识给压了下去,而祁过在这赶路的几来,好好琢磨,愣是把这第五道穴门给破了开,他的实力自然就又有所进步了。
老先生指了指亭子间的两张石椅,叫祁过坐下,石椅中间的石桌上,还有一壶酒两个杯子,像是老先生特意给祁过准备的。
“不知道老先生今晚叫我来,又何指教。”祁过不敢就坐,站着问老先生道。
“你先坐下,陪我饮几杯。”老先生使唤着祁过。
“我今年才不过十六,还从未喝过酒……这……这……”祁过连摆手。
“酒总是要学着喝的,”老先生道,“我那个大儿子,以前也是不太愿意喝酒,最后被我逼着逼着,到头来还是学会了。”
老先生罢就要为祁过斟酒,祁过见状,一愣,老先生是江湖前辈,而自己是后背,哪有前辈为后辈斟酒的道理?是故他连忙从老先生的手中接过酒壶来,又见老先生的神色,明白自己这酒怕是非喝不可了,在心底叹了口气,还是把这酒杯给斟满了。
“你为人不错,就是太拘泥于礼法,不太痛快。”老先生评价他道。
祁过道:“我从被父亲要求学的就是这些礼法,我父亲这是为壤理,要我身体力校”
“我也不是责怪你什么。”老先生摆了摆手,“懂得礼法不过是迂腐了些,又不是什么坏事。”罢,他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来,抬头一饮而尽,而后把空杯放在了祁过面前,要他瞧个清楚。
祁过明白,自己的这一杯,是怎么都躲不掉聊,叹了一口气,心一横,昂头把杯中的琼浆一股脑甩入了口郑
辣。这是祁过对酒的第一感觉。他这是生平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这种辛辣的口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只觉得自己这一杯下肚,今生都不愿意再碰这种东西了。
而且……而且……而且老先生的这酒,劲儿着实有些大,祁过不过刚喝了一杯,就感觉头有点晕了,他以前在家中,见过来客人们喝醉时候的情形,明白这酒喝多了,便会这般,可是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酒量不行,还是这老先生的酒太好,单单一杯,就叫他如此了。
老先生见状,不免摇了摇头,心想他这是真的不会喝酒,区区一杯便如此这般,未免也太无用了些。
不过祁过醉得这么快,到也省了老先生的不少事。
要不是我这个孙女喜欢你,我还真不愿意把这剑法再交给别人了。老先生在心底道。
我这大儿子早逝,二儿子性子阴僻,至于少主……除了我之外,学了这套剑法的人,好像都难免落得个不好的下场呀。老先生如此想到。
只盼只是我想多了吧。
祁过一杯下去,就已经醉得不行了,趴在石桌上,一手撑着头颅,强撑着使自己不睡过去,口中喃喃着些什么,老先生也听不清。
老先生搭起祁过的手上,口中与他道,也不懂得祁过听没听见:“我前几日交了你几招剑招,但是都不过是残招罢了,你现在的武艺虽然照你这个年纪来,着实不错,假以时日当得一方好汉,可是要是想当我白无觅的孙女婿,还差了些火候。不过我可以帮帮你,至于你今后能到达什么水平,便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这套剑法名曰破阵子,前几招倒没什么要求,可偏偏这后几招,确实非得醉中来学不可。”老先生道,“当年稼轩先生仕途遇阻,闲置在家,便是在这醉中写下多少名篇来,你也方得在醉中,才能体会到我这剑法当中的精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