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祁过尴尬的不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地有人掀开了车厢的门帘来,瞧了瞧里面的情况之后,忙把门帘给放了下来。
“打扰了。”话的那人是个清脆的女声。
“喂,你给我回来。”祁过忙叫她。
话音刚落,门帘就又被掀了起来,她像是把帘子放下来之后,就一直等着祁过让她把帘子重新掀起来:“什么事?”
来人正是白纯束,祁过叫她去寻常叔,让他们骑辆马车来秦淮河畔接应他们,而当下她出现在这边上,明常叔的马车就在附近了。
“过来帮帮呀。”祁过嘟囔道。
白纯束嘟囔着嘴,倒也没有着什么,上了马车来,帮着祁过搭着祁静的手来,祁静在昏迷中倒也分不清自己抱的人是谁,见了白纯束凑上自己来,倒也直接抱了上去。
祁过当下如释重负,长松了口气来。
“她这是怎么了?”白纯束看着祁静当下这模样,觉得有些奇怪,便不由地多问了一句。
祁过耸了耸肩,道:“还不是那杯酒的原因。”
“那杯酒……”白纯束听来恍然大悟,但是想来也不免有些后怕,幸好祁静当时替自己喝下了那杯酒来,不然现在变成这模样的便是自己了。
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是颇为感激祁静的,自己不谙世事,丝毫没有想过那杯酒里有过什么问题,要不是她的话,自己就得落入尚秋的手上了。
白纯束一想到尚秋那个人,就莫名地犯恶心,她想到叔叔给自己安排的第二个定亲的对象,好像也是这么一个江左当地的公子,虽然叫什么、是什么身份她都已经记不清,可是想来那人大抵也是这样的,就算有差,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
祁过又问她:“常叔来了没?”
白纯束点零头:“他来了,就在前面,他不敢确定这马车是不是你们那辆,便叫我过来先看看。”
祁过一听,便是彻彻底底放下心来了,他们只要回去自己的米铺里便没事了:“我们快去找常叔吧。”
正当祁过想着下了马车的时候,白纯束突然叫住了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忘了?”祁过一皱眉,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了,可是白纯束这么一提醒他,他也下意识地往身上摸了一番。
“别找了,在我这儿呢。”可是白纯束见他那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来,从怀中丢给他一样东西来,祁过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从白纯束的手中投掷过来,便伸手把他稳稳地接了住。
祁过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那面具,自己此番出来前,把这面具丢在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没随身带着,白纯束这一回去,到还记得这件事,帮着自己拿了回来。
祁过想,自己是祁过这件事,教妹妹知道就算了,毕竟他也是知道自己没死的,教他知道也算不得什么事,可是常叔的话,虽然他在自己家中工作了这么久,也算是忠心耿耿了,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白纯束把自己这个面具带来,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了,祁过想了想,把这个面具重新给戴了上:“多谢了,我去让常叔过来,你等会儿随着祁静她一起在车厢里面吧。”
“嗯。”白纯束点零头,“那个等等,其实吧,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待会常叔来了,我可就不好问出口了。”
祁过一愣:“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了?如果,我是如果,”白纯束想着应该怎么措辞比较好,“如果我来得晚一些的话,你真的会和她发生那种事情吗?”
祁过不知道白纯束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你在些什么呢?我怎么会和她发生那种事情呢?”
白纯束嘟囔道:“这可是上掉下来的馅饼呀,你就一点也不心动吗?你以前过的,这祁家的大姐,长得好看,武艺也优秀,家境更是不一般,是男人都会喜欢上他的吗?你对她就不心动吗?”
祁过被她这么一问,愣是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祁静可是自己的妹妹呀,自己怎么能对自己妹妹做这种事情……而且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妹妹,祁过也自认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岂能行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至于和林云君的那时候……那时的他也是身不由己,才会犯下如此过错来的。
祁过叹了口气,道:“你可就别想这么多了,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好好回去,快些睡一觉吧。”
“嗯嗯。”见祁过不正面回答自己,白纯束也没多什么,单是点头,见祁过过了去,带着常习骑着的马车过了来,她抱着祁静进了车厢郑常习看着祁静的样子,第一眼有些吃惊,他像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位大姐如此无助的时候。
祁过给常习他好好讲了讲刚刚所发生的一些,常习听罢,连忙谢过祁过来,若不少侠仗义相助,祁静就要落入恶人之手了,而祁过以前曾为少庄主出头,当下又帮助过大姐,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
祁过怎么受得起常习对他这种话,忙这些都不足为道,还是先带着祁静回去为好,还祁静吃了祁宏掺了药的酒来,还需请些大夫好好看看,一面有毒性残留在身体里面。
再回去的途中,祁过和常习坐在车外,白纯束和祁静在车厢内,祁过抬头看着,一路没有话。
她是自己妹妹呀。祁过对自己道。
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刚刚确实是产生了一丝心动的感觉来……虽然也只不过是心动而已。
也是因为这般,刚刚白纯束问他话的时候,他也没能大方地否认。
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一路上,自己和妹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回放过一遍。
也包括妹妹曾对自己的那段奇奇怪怪的话来:“我希望我所嫁的人是个盖世英雄,行侠仗义,铲奸除恶,为人所称道,是个大侠士、大豪杰,决不是现在这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