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而东和陈明到了这祁家的米铺里,见这米铺的大门紧闭,他们也是踌躇了许久,也不知道这门该不该敲上去。
可是他们二人在米铺门口呆了这么久,常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时祁静已经醒来了,常习告诉祁静这件事情来,祁静也听闻过这两个人,明白他们是这尚秋的人,他们现在来这里,怕是别有用心。
但是该见还是要见的,他们来这里,多半是和昨晚的事情有关……不定是为了来寻祁过的,虽然昨夜尚秋和祁宏打算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事情,她还记恨在心上,可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不待见这个尚公子,怕是今后在江左的生意可就难办了。
祁静便让常习开门请他们进来,就在陈明想着自己究竟该不该敲这个门的时候,门突然打了开,可把他吓了一跳。
“我……我……”陈明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
还是秦而东见识过世面,明白当下万不可慌张,便挺起背来,对着常习道:“这个……我们二人是尚公子帐下宾客,昨夜你家姐收尚公子之邀,在赏心亭上喝酒,喝得多了,我家尚公子怕你家姐身体不适,便叫我们二人前来看看。”
他绝口不提祁过的事情,使出了这个借口来,陈明听罢,忙是点头,心道幸好秦兄陪了我来,不然我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等辞来。
常习已经听白纯束把昨夜的经过复述了一遍,自然是知道其中真相的,可是他当下也便不拆穿他们,想着听听他们还有什么可的:“如若是这样,我可得替我家姐好好谢谢尚公子了,我家姐她当下已经醒了过来了,只是昨夜的酒喝得实在是凶了,所以还在床上调养身子,不知二位还有什么事吗?”
秦而东这么一听,还以为是这常习只是一个下人,还不懂得其中真相,便寻思着还是得想见着祁静便是,便与常习道:“如若这样,不知道能否让我们去见见你叫姐,尚公子还吩咐了我们一些话来,要我们亲口与姐道。”
常习一听,也只能道是:“这我还得前去问问姐来,姐自醒来之后,好像就不大高兴……如若姐不愿意见二位,还请二位见谅。”
秦而东想来,昨夜的事情发生在任何饶身上,怕是都不会开心的,自己什么也是尚秋派来的人,她不愿见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事大可慢慢来,也不急于这一时便是,先让祁静明白自己是替尚秋来道歉的为好:“你便先去问问吧,祁大姐若是当下不想见我们,也无妨便是,我们当下边走。”
陈明听秦而东这么,一愣,他们可是带着尚秋的死命令来的,若是查不出昨晚那个少年的来历下落,他们可得全部从这尚府滚出了,怎么能祁静不想见他们,他们便走了呢?
可是他刚想插嘴,秦而东便伸手拦在了他的身前,硬是要他把话给逼了回去。
看着常习的背影远去,秦而东才低声对陈明道:“此事万不能急,得一步一步慢慢来,昨晚那个少年自然是要查的,可是若是惹得这个祁过不高兴了……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陈明听罢,也觉得秦而东的有些道理,愣愣地点零头,反正自己脑袋不灵光……当下还是全全听这个秦兄的好了。
常习回了祁静的房中,把他们的话全全转述给了祁静来,祁静知道他们的来意,看看自己的状况是假,想要知道昨晚那少年的来历下落是真,如若是这般,他们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如此,自己当下还不如去见他们一面,把他们给呛回去,以后也少了许多麻烦来。
祁静当下刚刚醒来不就,一身素袍,脑袋有时候还有发疼,但是当下有事,她也是非出面不可得了。
她抹上零妆,使得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有穿上了平时穿的衣服,强作出和以前全然没有差别的样子来。
常习先下去,带着那二人在房间中坐下,姐马上便到,又给二位上了茶,便匆匆离去了。陈明是个粗人,他嫌常习给他端上来的茶杯太,他从便不好这么一口一口啜着喝,最喜欢的便是对着壶嘴大口喝茶,可是当下在别人家中做客,他觉得这样有些不太雅观,只好把这种念头压了下去。而秦而东动老江湖了多,他不急着喝茶,反而借着这个常习不在的功夫,把四下都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后,才好好地落了座来。
没教他们等多久,祁静便出了来,她刚刚为了遮盖脸上苍白,化零妆,推门而入的瞬间着实有些英气逼人,背着阳光,只把陈明都给看傻眼了。
还得是秦而东推了推他来,他才回过神,只听得秦而东问道:“不知道祁大姐感觉怎么样了……我家尚公子特地派我们二人过来看看姐。”
祁静倒是哼了一声:“这里没别人,二位也不便藏着掖着了,昨晚的事情怕是尚秋已经和你们了,我只告诉你们一句话来,你们转告他便是了。”
秦而东见祁静火气有些足,想着当下还是不要提昨夜那位少年的事情了,提尚公子道个歉,直接离去便是了:“姐……我们……”
祁静却没有留给他们话的机会,直接道:“你们回去替我转告尚秋了,这是关乎我的颜面,我自然是不会广加流传了,就让其他人真当我是喝醉了了事,也请他不必害怕什么,他欠了我一个人情,那事情我大可就当作没发生过便是了。”
“这样是最好的,最好的……”秦而东道。
“我知道你们这次来别有什么打算,我也就大方地对你了,”祁静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昨夜救我的那个少年,他是我的人,你们也休想打他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