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过起身拉住掌柜,也这个“不”字,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掌柜顿了顿,见祁过已经没事了,本来已经安下心来了,给祁过再端过一碗汤来,自己就要下楼继续做事了,可祁过这么喊着他,像是有什么事想与他讲一般。
“怎么了?”掌柜问他。
祁过低头,沉默了一瞬:“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吧。”掌柜看着祁过。
祁过问道:“你觉得……那个皇五子……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呢?”
掌柜一愣,怎么也没想到祁过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着实一愣,在刻在犹豫后,只道:“我不过是一介平民,那皇五子是什么人物,我怎么能有幸识得他?若是我的孩子尚在,我倒是可以唤他来,让他回答你这个问题。”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祁过摇头道,“我单是想问问你对他是个什么看法。”
“我吗?”掌柜颇有些不解祁过的意思。
“你觉得他,是会英雄吗?”祁过直问道。
“市井上都他北驱胡马,教虏人不敢南下,我一介草民,我也不懂得这些,只当他是个英雄吧。”掌柜想了想道。
“您恨他吗?”祁过只道是,“虽然并不是他害死您的孩子的,可以您的孩子也是因他而死的……您恨他吗?”
掌柜沉默了一瞬,终究是叹了口气:“我哪来的恨不恨的……我要恨,也不当是恨他,而是该去恨那个下令报我的孩子放箭射死的皇上呀……每当想起这件事,我总是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让我的孩子当兵去……我这酒楼虽,可也算得上能赚得一口饭了,我只恨自己当初没把他留在自己身边,那想的话,我也不至于失去他了。”
掌柜叹了口气:“我那孩子时常给我写书信,他信中有告诉我他近日里来发生过的种种,其中也有提过这皇五子几句。他与我写信,自然是不多加忌讳,侃侃而谈,不比市井上所流传的一般。他信中写这皇五子,生是个左撇子,写字使剑都是用左手,又写他无论是腊月寒冬还是三伏酷暑,都要穿长靴,而且靴子还不常洗,每次一脱味道直教人受不了……还写他生性好酒,酒后好玩乐,还好找他们寻开心,有一日居然叫我的孩子脱光了身子,往那军营跑了十圈来,后来也因为这事,军中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的孩子来,差点便教他寻了短见了……”
掌柜着着,祁过只觉得他眼框都要湿了,心道他嘴上的是皇五子,可心中念的都是自己他孩子,一时激动,才至如此。
祁过上前道:“掌柜您没事吧?”
“不,我没事,”经祁过这么一提醒,掌柜才发觉自己似乎好像有些失态了,忙压抑住自己的感情来,在祁过面前重新摆出了原来那个模样来,“话又起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来了?”
祁过摇了摇头:“我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一些事,好奇而已。”
“这样呀。”掌柜也点零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便回过身往屋外走去,待得祁过回过神来,想再寻他的时候,已经瞧不见他的影子了。
祁过叹了一口气来,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心。
他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呢?祁过想来,他自从是听父亲对皇五子的推崇长大的,便理所应当觉得,自己也当推崇他来。
可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祁过却没想过,父亲同自己的都是他光伟正面的一面,可从来没与我过他的坏话来。
他们江湖人士,最为崇拜的,就是守土安邦的侠士,对皇五子有所推崇,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皇五子也是人,他也有缺点的……哪可能真如江湖传言那般的,是个完人呢?刚刚掌柜的与他的,在祁过心中反倒没有给皇五子减分,反倒教他形象更加圆满了几分……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我真傻。祁过突然想到零什么来了。如若真如林云君所的那般,奚明玉是这皇五子的在临刑前教人以狸猫换太子之计换出的孩的话……那我若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奚明玉的话,我问问他不就行了……虽然他也可能未曾见过自己的父亲,可他还有个舅灸,他的舅舅不定会与他讲奚明玉他父亲的事情来的。
心念此处,祁过便不再去想这些东西了,掌柜当下已经走了,祁过也觉得自己也不好直接当他面,把那些银票交给他来。掌柜似乎还当自己是几个月前那般打工的伙计,若是自己把这么多钱拿了出来,也不知掌柜他会怎么想了,而倒时候自己也是尴尬。
祁过从取来了一个信封,把银票塞了进去,又取来笔墨在信封上写上几行字来,一自己感谢他对自己不错,二来也是明下希望掌柜能用这笔钱多行善事。
祁过生怕自己在下楼的时候又与掌柜撞到,便只好翻窗而出,这地方祁过他熟得不得了,闭着眼睛他都知道该如何走,所以也不作过多的迟疑了。
他本来出来时,还是早上,可当下,却已经是傍晚了,自己这一昏,居然用了这么久的时间,祁过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今晚怕是不能回静那边去了。祁过心想。寻个地方先过一晚上再吧。
祁过左逛右逛,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好久,月光都已经亮在头顶了,他有些困了,明明白日里昏了那么久,可眼下时间一到,他倦意又起了。
正当祁过打算寻个地方暂时躺一躺的时,眼角的余光忽地瞥过一个身影来,虽然当时的环境并不是很亮,可祁过却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是一个祁过永远不会忘记的背影。
奚明玉!
当真是他吗?祁过颇有些欣喜,当即便追上那个人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