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白纯束忙喊他道,“你怎么在这儿的?”
被白纯束喊爷爷的那人,便是那日祁过遇见的那老先生,祁过便是这么也想到不到,这个底下唯一能救自己的人,自己居然早就遇见了。
祁过那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问问老先生的姓名,后来想来老先生是嫌自己太过愚钝了,不愿让自己对外称自己同他那里学过武艺才如茨,所以那日晚上再遇到之时,祁过也没再去问老先生的姓名了。
或许也是命运使然,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地给他给撞到了。
白无觅见自己这孙女问着自己,他总不能自己是一直跟着她过来的,自从他那日在徐州,见到祁过和自己这孙女在一起后,他便是日日夜夜地随在他们边上,他这一是担心自己孙女的安危,二也是想考量考量自己这个未来孙女婿的品行如何。
以往祁过和白纯束都是睡不同屋中的,白无觅倒还算是放心,可是今日里,恰逢这客栈只剩下了一间住房了,他们两人必须同睡一间了,这可叫白无觅他担心得不得了。
虽然双方两情相悦,在一起睡觉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白无觅他只觉得自己家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愣是怎么舒展不开心情来。
他再屋外守了有大半夜,这冷风吹来,饶是他是如此境界的强者,也是熬不住,正当他想咱先退去的时候,只听得白纯束唔唔的啼哭,他当下便抖擞起了精神,心想你们行男女之事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还弄哭了我这孙女了?要知道白无觅他长子早逝,生下的这孙女可算的是他的心头宝,再怎么淘气自己都不舍得骂她的,怎么就被你给弄哭了?所以他也不姑什么了,直接破窗而入,要给自己的孙女撑撑腰。
可这一破窗而入,他只觉得眼前的这场面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我……”白无觅顾左右而言他,“他这是怎么了?白日里不是还活奔乱跳的,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也不知道,”果然,一把话题牵到祁过的身上,白纯束就没工夫去想他爷爷的事情了,“您快瞧瞧他吧,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来……我也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快看看吧。”
“乖孙女,你先别急,我来瞧瞧他,”白无觅上了前来,他刚刚背对着窗户,月光从他的身后投下,他的影子刚好盖住了祁过的身上,所以他瞧的不仔细,可当下近了身来,他才有机会仔细看了看。
乌鹭太阴掌力!他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他的神色即刻间凝重了起来了,“他是被谁打的这一掌?”白无觅问白纯束道。
白纯束单是摇头,她也不记得自己和祁过呆上这么久,有谁往祁过的胸口打过掌来,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刚刚进客栈时的那个汉子,所以她把当时的经过和那汉子的样貌简单地给了爷爷听。
可白无觅听罢,却是叹了口气:“我看着这掌打得,已经有些时日了,绝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平日里是被人用外力封锁住了,才不至于病发。”
白纯束一惊:“他从来……从来没有与我起过这件事情呀……”
白无觅沉吟了两声,他与那黑白子亦敌亦友,与他斗了大半辈子了,对祁过身上的这套乌鹭太阴掌力是知根知底,也知道这套掌法的厉害,所以他才自创了一套水龙吟心法,作为自己的后手。
“爷爷,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呀。”白纯束见自己的爷爷的神色都如此凝重,便猜到祁过此刻已经是危在旦夕了,也不顾哭起来难不难看了,直拉在自己爷爷的胳膊上,“算是我求您了,我答应您,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只要您能救活他,您要我怎么样都好。”
白无觅顿了顿:“乖孙女,你当真喜欢这个子,而且想嫁给他吗?”
白纯束用力地点头:“嗯,我喜欢他,当真喜欢他。”
“好吧,”白无觅低头,瞧了瞧祁过,“那我便试上一试吧,你且先离我远一些。”
“嗯嗯。”白纯束可不敢在这时候忤逆爷爷,知趣地退了一退。
你若是早些与我,我尚有七分把握救你,可是现在已经给拖到如今时候,你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全凭意了。白无觅伸手按在的祁过的心口上,在心底道。
所谓水龙吟,是取自稼轩先生的名篇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此篇开篇一句,便是怅怅秋景。
白无觅伸手打住了祁过的周身穴道,若是祁过当下醒着,必然会吃惊,白无觅他所打的穴道,和老师七个月前所封住的如出一辙,美芹先生不愧是和黑白子亦敌亦友的老对手,怎么会对对方的绝学不有所了解呢?他也是明白这乌鹭太阴掌力的机理的。
他伸手往祁过的胸口按了一按,内力源源不断地往祁过的身体里淌过,他的这内力与祁过体内的乌鹭太阴掌力一触即融,阴阳相消,只教祁过好受了许多。
可是正如祁过的老师所的,这离祁过当初初中掌事,已经过了足足七个月了,这七个月来,祁过身体里的这股掌力水涨船高,已经远比当初要强横了许多,愣是美芹先生他这样境界的人物,都觉得有些儿吃力了。
诶,要不是为了我这个孙女,我才懒得费这么大劲呢……他再心底直道。
“乖孙女,去下边打一碗水过来。”过了好久好久,白无觅才如此道,只见他的额头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已经是极度的劳累了。
“嗯嗯。”白纯束见爷爷这番模样,像是花了许多精力一般,她也不去想爷爷要这碗水来干嘛了,直推门下楼去。
正当白纯束推门而走的时候,祁过却缓缓地睁开了眼来……就像是从鬼门关中走了一遭一般,身子一点力气也提不上了。
“老先生……”祁过看向了他身边的白无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