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开始,只见苏定长棍在手,使得是枪法,白棍的一段翻起一个个枪花来,虽无红缨,但是挑动之快,也是教人炫目。
这一寸长一寸强,祁过知道自己使剑,在这等距离上,自己全全讨不得便宜,当下还是先避为好。
必须快些贴近他来,这样我才能争得一些胜算。祁过想。
只见苏定长棍在手,逼得祁过是连退了好几大步,都快要逼近台子的边缘上了,台下人前日听闻祁过是美芹先生的关门弟子,不由对祁过抱有厚望,以为祁过胜算更大些,可是祁过当下的反应,也指教台下人失望得紧。
“这奚过是美芹先生的关门弟子,怎么也不当如此呀,好歹当争得一些反击的余地来,这么节节后退,损了美芹先生的威名呀。”有人议论道。
“这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武艺这种东西,看得不仅仅是名师出身,也与个饶赋水平有关,虎父也容易出犬子,又何况是师徒呢?”另一人道。
“你们再仔细看看,我倒觉得现在下结论,有些为时过早,这美芹先生纵横江湖几十年,靠的是不单单是掌法与剑法。须知美芹先生内力充盈,当年尤是璎珞境之事,就曾经一连鏖战了数个同自己一样的璎珞境高手而不落下风,甚至最后还可以施展轻功遁走,足以见其根基。我瞧那奚过当下只避不走,不定他准备打的是消耗的路子,待得时间一久,那苏定一累,这场便算是胜了。”
“你这话也有道理,只是我瞧那苏定的使的棍,也像是出于名师,奚过想打消耗战,那也得需他能一一躲过苏定手中长棍来,若是躲不过,那又谈何消耗,指教一击便被打下台了。”
台下人声你一言我一语,祁过当下聚精会神,愣是一句话都没听入耳郑
他可没有同苏定打消耗战的念头,他想的是以退为进,骗得一处能教自己近身的机会来。
只见得苏定长棍直刺,刺在祁过的脚下来,祁过侧身一避,这木棍虽头上没了铁尖,可是如此长的圆棍,岂会轻到哪儿去?
祁过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一脚往长棍点地的一段一踏,苏定手上受力,向上一提,而祁过就是借着苏定向上提棍的力气,直往苏定的身边而来。
祁过手上拿着的是木剑,单是一瞪,就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施展剑法来了,而就当祁过手上刚想起些动作的时候,就只觉得眼见突然有一长棍横置在自己的胸前,只把祁过给逼了回去。
祁过往棍上这么一踏,苏定再往棍上这么一提,两力相会,苏定在想做动作,左右横摆,当是极难,可是苏定却突发奇想,不往左右而去,只是往回直收,本来他是捏在长棍的棍尾,作枪来试,而他当下这么一收,却是捏在了长棍的当中出,用棍尾逼开了祁过。
不过他也算不得好受,祁过刚刚虽然脚下猛退,剑法施展不开,可是祁过却在后退之际,手作爪状,只抓在了苏定的臂上,虽然不过是片刻之交,可是祁过这一抓使上了烂柯二十三式中第二十二式的使力手法,直教苏定臂酸麻。
祁过也就领悟到了二十二式了,要不然他那夜也不会差点命丧黄泉了,单论棋艺,祁过早该有领悟全烂柯二十三式的基础了,只是他着实有些愚钝,才止步于此。
老师当年也和祁过过,自己能教他的已经全部交给他了,剩下的就全看祁过悟性如何了。
苏定臂酸麻,只觉得祁过不如他先前预想的那般,凝眉只看祁过,虽然他在知道那日在客栈里与自己和伯父偶然相遇的少年是美芹先生的关门弟子,但是他自视甚高,愣是没有把祁过当作是什么假想淡…甚至他连白子熠都没放在眼中,全然是已经把自己当成是祁庄主的过门女婿了。
可是他再大意之下,差点就要给祁过近身贴近自己的机会了,祁过的剑师从美芹先生,他是知道的,他可不能再给祁过这种机会了,当和祁过保持足够的距离,借用长棍之长,才能稳操胜券。
他当下只想与祁过几句话,给自己缓上一缓的时间来,虽然他不知道祁过会不会不睬自己,但是苏定觉得有一试的必要。
是故,苏定道,立于原地,不动:“没想到你子还有些水平,不得不教我刮目相看呀。”
祁过听他与自己搭话来,一愣,也不动:“过奖了。”
苏定瞧祁过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若是不动,长于他聊起什么,他定然不会趁此时机朝自己攻来,自己大可好好给臂舒展的时间:“我当下可要施展真本事了,你可得仔细瞧好了。”
祁过道:“请便……”
时迟那时快,祁过便字尚未出口,就见苏定长棍直来,一点不给祁过反应的机会,祁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便要跌倒了。
大意了。祁过心中暗道。
幸好祁过当时并未对苏定全全放松警惕,还不似同白子熠那般完全被动的局面,待得祁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些许操作的空间,只见他用手中木剑的剑身往长棍上一抵,往侧边一推,错开身来,而自己身子急进,切近了苏定的身前来。
刚刚祁过是有长剑在手,苏定才惧祁过近身,而当下祁过的木剑推在自己木棍上,祁过同自己一般,只有单手能施展武艺,苏定自然是不怕他的。
只见苏定深吸一口气来,横掌只出,掌上似有氤氲蒸汽。
祁过见此,也是一掌而出,体内内力流转,流转的路线正是美芹先生那日交给自己的水龙吟心法,祁过不是没有学过掌法,但是如若此事用了以前拜的师傅交给自己的武艺,再生出偷学的风波可就不好了。
所以祁过单是只出一掌而已,只是这一掌上施了烂柯二十三式的实力手法,以及美芹先生水龙吟的心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