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抬头望着他的伯父,他还不知道七个月前祁过的事情,也不知道就是为何,才叫祁静如此这般。
苏方把苏定拦在身后,心中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他其实是知道祁过那件事的,只是一是将忘记与苏定这件事情罢了,他本来想以苏定原来的这本事,对付这些人物,那需要使得这招出来,倘若真是使了出来,也无人能识得,可有些事情好巧不巧,愣是给他撞见了。
那大夫模样之人,伸手为祁过把衣袖给卷了起来,看了看臂上的伤势,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推断,而后手往祁过的脉上一搭,更是可以把此事确定了下来。
“的确是乌鹭太阴掌力,”那大夫点零头,“我七个月前,见祁少庄主的时候,祁少庄主胸前的伤势,也是如此这般的,连脉号也似,基本可以断定了。”
此语一出,台下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那先生,他收了这一掌,身子可有恙?同我哥哥以前一般比又将如何?”祁静问那大夫。
大夫则摇了摇头:“虽然都是乌鹭太阴掌力,可是用此掌者功力深浅不同,七个月前寻你哥哥的是那黑白子,黑白子功力何等高深,才叫你哥哥不幸殒命而当下这这少侠中的一掌,则比当时的情况要轻得多了,而且少侠体内真气盈盈,我瞧得少侠不会有事。”
“如此这般便好了。”祁静松了口气。
忽地有一人突然出现在了祁静的身后,祁静与祁过甚至都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内力纯正至极。
“他师从我的父亲,如若连这么一掌都受不得,以后还是别往外自己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了。”那人声音冷冷的。
祁过看他,硬是把“白叔叔”三字给压进喉咙里了。
他们不是应当已经回去了吗?祁过想来。
他左右一瞧,终究是没有看见白子熠,想必是白叔叔教训过他之后,自己一人过来了。
在场人一见是忠敏剑白羽默,知道这是七个月前与那刺客交过手,把那刺客给击退之人,忙道让白羽默瞧瞧,苏定是不是七个月前暗杀祁过那刺客,他们这群人多受祁宏之恩,当下自然是义愤满膺,只消白羽默一个是字,他们便一拥而上,料苏方武艺再高,也不是一群人齐上的对手。
可是他们最终等到的,确实白羽默轻哼一句:“他是何人,也配做我的对手?”
慈看轻自己的语句,教苏方如何忍得,他差点见就要直白羽默单逞口舌之快了……可是他想到对方终究是白羽默,自己如此自不量力,反倒会让人觉得,这单逞口舌之快的人是自己了。
是故,苏方也是放低了姿态来:“忠敏剑如此来,便也是为我们二人做了证了,祁少庄主遇刺之事,着实与我们没有关系,这般答复,祁大姐满意了吗?”
只听得祁静道:“那还请二位,你们这乌鹭太阴掌力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个事情若是没搞明白,还请恕我放不得你二人离开。”
“这……”苏方左右为难,也不知道是该还是不该。
白羽默把白子熠带回去之后,本来没打算过来的,可耐不得他耳尖,听到了这有关乌鹭太阴掌力的事,七个月前一事,虽然江湖上都是传他那日是击退那前来刺杀祁过的刺客,可是他却明白,是自己当时大意,没把趁手的兵器带在身边,使不得破阵子,教那刺客逃掉的,他深以为耻,当下又听闻那有关乌鹭太阴掌力的讨论,才叫他回来一看。
虽然他到时,才发现台上站着的并不是那日的那个刺客他那日与那刺客交过手,对那刺客的身影记忆犹新,一眼就瞧了出来。
白羽默摇了摇头,正欲回去之事,却扭头瞧见了祁过,只见祁过盘腿坐在地上,暗行内力,几次呼吸只见,他左手臂上的伤势便已经渐渐好转了。白羽默深以为奇,这招毕竟是黑白子的成名绝学,虽那苏定功力不行,可是也当调养几日方可,这几次呼吸间,伤势就已渐渐痊愈,未免也太快了些了。
是了。白羽默想来。父亲怕不是把水龙吟交给他了,这套心法本就是父亲为了克制那乌鹭太阴掌力所创的,父亲把这招教了他,他一运作起内力来,自当是好得快了。
可是……白羽默突然想起什么不太对的地方。父亲怎么会教他这个呢?这水龙吟,一是难学,就算是他,也不过习得粗浅的几分罢了,二是这招本是父亲专克那黑白子的乌鹭太阴掌力而创造的,单论威力,不及父亲生平所创的其他心法……父亲要教,也应该教他“菩萨蛮”或者“金缕衣”才对,他怎么会使得这水龙吟呢?
难不成?有一个猜想慢慢地从白羽默的心中浮起。
白羽默只觉得直接晓得了一件不得聊事情来,当下只需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白羽默低身,见祁过内力运作完毕,直牵起祁过的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其实那时祁过手上的伤已经将近痊愈了,可是白羽默当下关心他,他怎么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只把手伸了过去,道:“多谢关心,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调养几日便没事了。”
白羽默一摸祁过的手来,温暖的内力就往祁过手心穴道上而入,祁过只道白叔叔这是在关心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抗拒。
他果然会水龙吟。白羽默想来。
他转头看了看祁静,又联想起刚刚祁静见祁过要被苏定暗施毒手时,那副关心的表情来……更是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如若真是这般……也怪是一件趣事,我且先装着不知道的模样,看看他们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对祁过的表情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你且先回去,好好调养,我去向庄主求情,教他把比赛的日程向后调调,你当下受伤,我想庄主也是会体谅体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