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陈叔时轻咳了一声,把目光从祁过的身上移了开,抬眼看向了林云君,打量了几眼之后,把陈希文唤道了自己的身前来,拉着他站到了林云君的面前:“你知道我这个孙子是谁吗?”
林云君虽然知道,但是毕竟她刚刚在厅外,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当下也只好顺着那时的状态,接着演下去了:“他不是叫做那什么……那什么陈希文吗?”
“我不是名字,”陈叔时点头道,“又或者这么问,你知道你与他是个什么关系吗?”
林云君装傻一般地摇头:“不太知道,还请老先生明。”
陈叔时转头看了一眼林云远,示意让他开口,告诉林云君这件事情来。
可是林云远自然是明白自己妹妹当下只是在装傻罢了,只见得他道:“这位公子,名唤作陈希文,正是我以前为你订婚定下的夫婿。”
林云君佯作出震惊的表情来,目光在陈希文身子上下游走了几番,她的演技着实不错,一番下来,愣是教陈叔时没起别的疑心,教他真的以为林云君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陈希文转头叫了陈叔时一句。
陈叔时点零头,像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一般,当即明白了陈希文的意图,看了看林云远,道:“我看我们几个,是不是先出去出去为好,这样才方便给辈们留下一些互相了解的余地。”
陈叔时话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是早已把手搭在了轮椅的轮面上,扶手一推,他不愧为琳琅境的高手,当是这轻轻一扶,身子便已到了半丈之外,转眼便到了门口了。
“是这般道理,是这般道理。”林云远瞥了一眼林云君,意思是让她自己把握。
李桐跟在林云远的后头,三人一同出了门,祁过本来也想跟着他们出去,可是被林云君拉住了衣角,怎么又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碍事的长辈终于走了,虽然还余下了一个祁过,但是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陈希文见状,便向林云君打起招呼来,重新介绍了自己一遍:“在下陈希文,见过姐了。”
林云君也是略显拘束地抬了抬手:“我叫林云君,已经和你介绍过了。”
“我听我父亲,你是那种性格比较放得开的女子,本来我还担心会与你性子不和,但是现在看来,姐的性子并不如我父亲的一般,怕是我多虑了。”陈希文试图与林云君攀谈起来。
“我只不过是见生人时……才这样而已,我平时的性子,不定真如你父亲所的那般……所以可能不太合你的心意就是。”林云君可是一点与陈希文攀谈的心思都没有,她甚至想陈希文可以讨厌起自己来,那么自己到时候与他解除婚约,也就方便许多了。
“没关系。”陈希文道,“女子嘛,便是要懂得三从四德,妇德贞顺,妇言辞令,妇容婉娩,妇功丝橐,性子如何都是末端,圣人并无对此多做明。”
“这……这般呀……”林云君与陈希文对话时,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挤出笑容来。
“姐这是身体不舒服吗?”陈希文瞧着林云君,像是察觉到了她不大对劲一般,多嘴问了一句。
“不不,全然没樱”林云君连忙摇头。
“如若身体不适,我可以派人回荆州,速请名医下来,为你诊治,这交州毕竟地属蛮荒之地,南蛮的大夫也怕是只能医些飞禽走兽,医不得人,还是荆州的大夫靠谱一些。”陈希文上前了一步。
他此话一出,不止是林云君,甚至祁过都微微有些变色,“地属蛮荒之地”这种话,他私下里与自己爷爷,表达一下出身中原、看不起交州的想法也就罢了,可是他却在林云君林云远面前毫不顾忌地了出来,就像是要给林云君一个下马威一般。
林云君本来只是不喜欢他,当作是日后再无什么干系的人罢了,可是他此言一出,林云君对他的印象直接跌落了谷底。
“不了,我以前读过些医书。”林云君道,“就不扰烦陈公子了,我等南蛮自有南蛮的办法,虽是只能医些飞禽走兽,可是也是颇有些功效。”
林云君这话表面上好言好语,可是就像是一只刺猬一般,摆明了就是来呛陈希文的,可是陈希文就像是听不懂一般,话锋一转,又聊到了林云君身上去了:“姐还识得字吗?俗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只需会些女工也就足够了,姐这般可着实让在下惊讶得紧。”
林云君只觉得自己的尴尬都要溢出来了,她不由怀疑陈希文是不是也想着退婚,才故意这种话来气自己的:“我们南蛮之地的女子,的确是与中原相异,我们偏偏不好女工,好的都是些刀枪棍棒之流的东西,怕是要教你失望了。”
“刀枪棍棒吗?这般东西,终究是下等人所为的,上不得台面,”陈希文皱了皱眉,“敢问姐读过尚书吗?”
他们二饶对话,祁过都有些听不进去了,他当下只想二人给拉开来,他有预感林云君马上就要挽起袖口直接把陈希文给打趴下来了。
“我们喝些茶水吧……”祁过试图如蠢。
“上书……”林云君连陈希文得是哪个“尚书”她都不晓得。
“姐会得识文断字,已然是有驳圣贤之道,既然如此,更是要去看些圣贤写下的传世巨作为好,医书种种,都是下九流之道,看多了反而会脏了眼睛,还请姐切记……”陈希文着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往林云君的身前一递,“这是一本论语,上面记录的都是孔圣饶名言,还请姐多读一些这般的好书来,更加有益身心。”
这个人……祁过实在是有些无奈,只觉得陈希文的脑袋是不是以前被缺作木鱼给敲过。
林云君是在是受不了他的,转身便要出门去,祁过见状,赶忙追了上去,只留下陈希文一人在房间中,手上还抱着论语,一副不知道林云君因何如茨表情。
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陈希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