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摸金校尉所感觉到的异样,其实是祁过的手笔。
祁过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就是单单把稼轩先生的墓穴被盗,以及那三个摸金校尉的衣着样貌往外边了而已。
其实祁过可以当下就把这三个摸金校尉的所在告知官府,直接把她们缉拿归案,但是祁过想等一等,他想等到这三个摸金校尉销赃的时候,再把他们给抓获。因为祁过从林云君那儿听来,这般的摸金校尉,盗了墓穴之后,往往要去一个中间人处销赃,这个中间人往往是个手眼通的人物,倒买倒卖,赚些差价,是时候遇上不识货的人,十两银子收上来的东西,甚至能倒卖到一百两以上,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那些摸金校尉自然也是知道大头都在中间人那儿,可是这毕竟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家能卖得了那么多银子,也是人家的本事,而他们确实除了中间人这,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出手赃物,也就慢慢地认了此事。
一个中间人往往与十几二十几个摸金校尉有过来往,祁过想,若是可以揪出这个中间人来,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把一众摸金校尉一网打尽,这也算得上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是故祁过就耐下自己的性子,等着那三个摸金校尉来。
其实祁过最开始也只是在向路人问些东西的时候,无意之间谈及到了此事来的,可是这事情传播之快,指教祁过始料未及。
稼轩先生的墓被盗之事,怎么也算是大事:就庙堂而言,稼轩先生谥号“忠敏”,大炘开国的高皇帝曾闻稼轩先生之事,言道:“使其得周宣王、汉光武,其功业悉止是哉!”并教百官以其为表率就江湖而言,多少英雄好汉都同祁过一般仰慕稼轩先生生平事迹,把稼轩先生当作是大英雄、大豪杰。如今有贼人居然盗了稼轩先生的墓来,这教他们如何忍得了。
祁过一行人与那三个摸金校尉都是夜行,此事于白日里在城内传播,到了夜时,已经差不过是市井上最大的谈资了,祁过一路北上,这个谈资也随着那些在不同城市中来往的客商一起北上。前几日还好,可是到了后来,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传播的范围与速度也随之变大,祁过只怕当下整个豫州的人都知道了此事来了。
只希望不要打草惊蛇了。祁过在心中暗想。
所幸,祁过见着他们行进的方向并无变化,只是速度加快了一些,便庆幸地松了口气。
祁过看过地图,瞧得自己这一路跟着他们,都已经快要踏入兖州地界了,祁过答应过林云君,绝不胡来,也绝不打自己放置在一个危险的处境当郑他想,自己到这豫州来已经是危险之举了,若是再到兖州去,林云君是绝对不同意的……若是那三个摸金校尉的中间人在这豫州地界,那自己自可再等等,可是若是他们真的打算道兖州去,自己就只能暂先放过那个中间人了。
前方便是这一路上最后的一个大县了,下一个大县,便要往前去,到兖州地界去寻了,祁过知道,这边应该是他旅途的终点了。
祁过一路上盯着他们三人来,只见他们三冉了此处之后,还是同往常一般,寻个客栈住下,祁过以为他们三人还准备再往前行,要到兖州去而大失所望的死后,祁过却突然见着那三个摸金校尉中的一个汉子怀抱着包裹,轻车熟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祁过抖擞起精神来,有些欣喜,如若他猜的没错的话,那汉子便是要去中间人处销赃了!
祁过让林云君照顾好白纯束,他要跟着去看看,林云君本来不放心他,道:“我同你一起去吧,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两个人,也好相互照应对方,我过要保护好你的。”
“不,你留在这里,替我好好照顾一下白纯束。”祁过转头瞧了瞧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白纯束,她毕竟年幼,最是需要睡觉的时候,她能昼伏夜出已经是很勉强了,当下一住进客栈便是直接趴在床上睡去了。
“她应该没事的……”林云君也顺着祁过的目光看去。
“只怕这是一出调虎离山的计……”祁过道是,“若真是这般,到时候我们可就难办……你想,他们又三个人,倘若用一个人就把我们二人都引开了,到时候白纯束不就是落在了另外两个饶手中了?你虽然只有一人,敌不过他们二人合力,但是带着白纯束只逃不打,应该不在话下,更何况当下青朗朗,他们又是摸金校尉,只要到了外面人多的地方,他们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可是……你……”林云君想来也有十分的道理,可是她对祁过还是不怎么放心,祁过当下一来是一面起义的大纛,身份尊贵,二来也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祁过却再道:“你放心就是,他是劫未过,我也是劫未过,就算我被发现了,他在我的手上也讨不着什么好处的,不定我还能打个过他来。”
祁过都如此了,林云君只也得相信祁过了,她让祁过遇事千万不要冲动,自己的性命要紧,还祁过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定教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祁过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想林云君毕竟时候在绿林当中长大,哥哥毕竟是那林云远,出这种话来,倒也不算是奇怪。
只是祁过换个角度一想,这番话毕竟是由自己的妻子出口的……多少还是有点瘆得慌的……
祁过从窗户翻了出去,虽然刚刚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但是所幸那人并未走的太远,祁过还是能瞧得见他的背影的。
就这么一直跟着他,应当就能摸到那个中间饶所在了吧。祁过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