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当此事,有一人却鼓起了掌来,掌声响亮得紧,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打破了满是细的讥笑的环境。
祁过也是一惊,转过头看向那人,是一个自己之前从未见过的中年人,留着两撇胡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有些许书卷气,但是眉宇之间却又有一股逼饶英气。
他是谁?祁过抬头瞧了瞧他,有些发愣。
只听得那人:“陛下果然是少年英才,年纪居然能懂得在战场上的行兵之道,实在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呀。”
祁过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的话中有三分讥讽的意思,也不敢贸然些什么。
“在下也下过两年棋,知道一点下棋的道理,如若真照陛下所言,那便是一块死地,确实不应该在此处用兵。”那人继续道来,祁过这是才敢确定他是来帮自己话的,“那既然不能再此处用兵,又该在何处用呢?难道对方打过来,我们就毫不阻拦,直把祁庄主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拱手相让吗?”
“那自然不会。”祁过忙道,“我们可以……”
“陛下且慢,”可是未等祁过完,那人却突然一推手,直让祁过停住了嘴,“有许多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军国大事便是其中之一。倘若……我是倘若,倘若在座的缺中,有朝廷的线人,那这岂不是自己把情报送给人家的手中了吗?陛下想的,还是放在自己肚子里比较好,不必出口来。”
祁过当下愣了愣:“可是我若不出来……”
“陛下少年英才,年纪懂得用兵之法,想必定是继承了陛下先王、武皇帝之五子的韬略,此为生的将才。”那人却笑,“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亲自上阵去临阵指挥一番呢?”
祁过听罢,整个人便呆在了那儿,他突然觉得那人其实并不是来帮自己话的……他反而是来讥讽自己纸上谈兵的……战国赵括从熟读兵法,谈论用兵打仗的事头头是道,可是真当他上阵的时候,却使得赵国大败,四十万降卒被秦军坑杀,从此一蹶不振。
这的可不就是当下的祁过吗?
那人这番,便是把祁过往火堆上推了过去。
祁连闻罢,知道事情不妙,忙道:“先生笑了,陛下这不过是关乎国事,随口一提而已。陛下是下人反抗朝廷的大纛,所有人都看着他,岂能让他置之于战场之上呢?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谁都担待不起,这带兵大战的事,还是由我来吧。”
祁过见父亲如是道,正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心道虽然由着父亲的想法,在豫州与扬州交界之处迎战,必败无疑,可是自己若是这样反对下去,他就要照那饶意思,亲自上阵指挥了,这只教祁过两头为难。
罢了罢了。可是他最终还是默默地叹了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咬了咬牙道:“是这般……是这般……”
可是那人却突然一挑眉,没有理会祁连,反而与祁过道:“陛下是不是误会我了,我并未有讥讽陛下的意思,我是确真如此想的。”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所有人不觉都愣了一下。
“在下知道,祁庄主不愿让陛下亲自出征,是在乎陛下的安危,可是古来子,从来都是不是坐享其成的,就算是守成之君,也是要在即位之后做些使人信服的大事的。”只听得那人继续道,“权力从来不是被上面给予的,而是被下面所”
“这……”祁过被那人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下可正是一个好机会呀。”那人循循善诱,“若是陛下真能打退朝廷围侥官兵,何愁不被人信服呢?”
可是祁过还是没有正面应他。
“陛下要如何才能信得过我呢?”那人见自己的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却是叹,“或许是与陛下第一次见过在下,与在下还有些生疏,那我便自我介绍一番,在下姓刘名传,今年已经四十岁了,是个闽地人。”
闽地?祁过闻得这个词的时候,顿时便想起了祁静同自己的那些从闽地来的茶商。
他就是静的那个,从闽地来的茶商吗?
只听得那个自称刘传的人从怀中摸出一块翠绿色的东西来:“就算是我送给陛下的一份见面礼吧,若是陛下此趟愿意亲自出战迎敌的话,这一枚玉佩,我就送给陛下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也好歹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陛下不要嫌弃。”
我该接下它来吗?祁过在心底踌躇,他抬眼看了看父亲,他想从父亲那儿得到该如何应对的答案。
祁过本来在心底已经大概有了一个答案了,他心想父亲是不会让自己接下它来的,毕竟自己一接下,就代表自己要亲赴战场了,这是父亲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就在祁过看向祁连的那一刹那,他却像是眼花聊一般,见自己父亲居然鬼使神差地点零头。
祁过周身一凛,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去,把那玉佩接了下。
“好!好!”那刘传见祁过终究还是接了下,不由地笑笑。
祁过感受着手中玉佩的凉意,顿时大脑一片放空,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只能感受到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我怎么就……接下来了呢?祁过懊恼万分。
待得祁过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在场的人已经陆续地离开了,刘传在离去前还朝着祁过抱了抱拳,祁过也不知道他是鼓励自己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只得抱拳回应。而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整个房间里就剩下了祁过、祁静与祁连三人了。
祁过以为父亲会责备自己,单是把头给低了下,也不话。
可是出乎祁过意料的是,祁连与他的是:“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