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祁静想方设法地帮祁小过逃过喝酒这件事,可是有许多时候终当是逃不掉,祁小过最终还是被迫喝了一些下毒,他虽说酒性不好,当时毕竟有璎珞境的功力在,强使内力化解酒劲,对于他来说,虽说是难了些,但也并非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全凭着这个,祁小过才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晕过去。
不过即使如此,祁小过还是喝不得太多的酒,能不喝的时候,祁小过还是会寻机会把碗中的酒给倒掉。
“王管事,你有什么事,便于我们兄弟二人只说吧。”祁静见祁小过快要坚持不住了,忙道,“你请我们喝酒,这份心意我们兄弟俩领了,但是你若是只是请我们兄弟俩喝酒,那我们兄弟可真有些不相信你这话了,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若是不直接挑明了讲,也别怪我兄弟二人都会日后日后对你别有一番想法呀。”
祁静自小就随着祁连招待各路客人,单是喝酒而已,对于祁静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当下祁小过不过喝了几碗,就要靠着自己璎珞境的内力,才能将将把肚子里的酒劲化解,而祁静愣是把酒全喝下了肚,愣是什么事也没有。
“说来惭愧。”见得祁静如此说了,王管事终于开口了,“我此番来,是想二位道歉的。”
“道歉?”祁静一挑眉,“王管事这话说得奇怪……你这有何罪之有?”
只听得王管事叹了口气:“我是替我的老爷向二位道歉的。”
为父亲道歉?祁小过皱了皱眉,不知道王管事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祁静脸一沉:“王管事这话是从何说起?”
只见得王管事叹了口气,重新为祁静斟满了酒,故作出一副惋惜痛恨的表情来:“我这可是因为我把你们兄弟二人当作是朋友,才同你们说此事的,若非如此,我是绝不可能说我家老爷的坏话的。”
“有何时王管事便直说了吧,我兄弟二人虽然不敢与王管事妄称做朋友,但是好歹也是江湖人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也是晓得的,王管事今日与我兄弟二人说的事情,绝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祁静见王管事果然准备说自己父亲的坏话了,忙如此道,直让王管事不要有所顾及,继续说下去。
听得王管事娓娓道来:“我那日在回去之后,便于我家老爷说起过你们兄弟二人,说你们兄弟二人都是天劫未过中响当当的好手,有万夫不挡之勇,是故我想让我家老爷把二位当为上宾……可是……可是……”
王管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祁静让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什么?”
“可是老爷想我打听起二位的名号之后,却道是自己并未听过你们二位……我已经向老爷解释过了,说你们二位多在北地活动,不常来南方……可是老爷却还是不听,只道是他未曾听闻过,便不算什么英雄好汉……”王管事边说边观察着祁静的情绪,“所以二位这几天,才一直住在原来的房间当中,要是搁别人,凭着二位这天劫未过的武艺,说什么也不至于住在如此简陋之处。”
祁静只道是他们家向来安排房间,从来不看对方是什么身份,武艺如何,想来是一视同仁,纵使是“忠敏剑”白无觅这般的琳琅境的强者,也当是住在普通的厢房中,何来王管事当下的这般说法?祁静这是知道王管事为了混淆黑白,使得自己对父亲产生不满,才如此道的。
既然如此,祁静也便将计就计,顺了王管事的意思:“什么!那祁连当真是这么讲的吗?”
“我总不至于故意编造一些我们老爷的坏话,”听得王管事如此道,“只是我家老爷当真是这么说的……我全是因为把二位当成是朋友,才会同二位说起此事,代替我家老爷向二位道歉的。”
祁静却在心底道,就算父亲是真的这么说,但是明明如果你不说的话,是谁也不知道此事的,你偏偏要说出来,分明是来挑拨离间的……可是她在王管事面前,却是一副怒发冲冠的表情:“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二人一直以来只怕是白仰慕那个祁连了!我二人一直以为他是天下有名的英雄,才打算随他反抗无道昏君,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狗眼看人低,不把我们兄弟二人放在眼中!”
“哥哥!”只见得祁静推了一推在自己身旁的祁小过,祁小过因为不胜酒力,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祁静这一推他,他才反应过来:“是这般,是这般,那祁……祁连……”祁小过可不似祁静那般直接喊着父亲的名字毫不顾忌,他还是稍稍犹豫了那么一下,“祁连居然如此轻视我们,亏我们一直仰慕着他来,没想到他居然这般人物……若非是王管事同我们说起此事,我们只怕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王管事接着叹了一口起,打算继续描黑祁连来:“我家老爷就是这般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当下只让二位见笑了。”
之后王管事又顺水推舟地与祁静与祁小过说了一些子虚乌有之事,祁静也好歹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王管事说的种种事情,祁静都能从别的传闻中找到原型,祁静实在是没料到这个王管事居然为了抹黑自己的父亲无所不用其极,只让祁静觉得他是个白眼狼。
在离开之时,祁静悄悄对祁小过道:“他这一次是为了抹黑父亲,待得他下次再来请我们的时候,想必就会说出究竟是谁在他的背后指使他了。”
祁小过当时意识都已经有些不清明了,但是还是回答了祁静的话:“不……不用等下次了……我只怕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
“是谁?”祁静愣愣。
“我在之前,偷偷试了那个家丁的武艺,若踏实来自别的门派,我或许认不出来……但是谁料他偏偏与我的武艺是同路……”祁小过缓缓道。
祁静一愣:“与你的武艺同路?你师从老师与美芹先生,而那家丁得武艺总不可能是老师传授给他的,那只怕是……”
“他是白叔叔的人。”祁小过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