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肯拔剑了。”叶继岌见着祁过拔剑而出,不由有些欣喜。
他口上这么着,动作却是更加凌厉了几分,招招之间都透着几分杀气,祁过明白叶继岌是毕竟是从戎之人,在战场之上,杀过的人可比祁过要多得多,只见得祁过脚下连退,手中的檐间铁使了一瞻倚绿偎红”,剑锋缠在叶继岌的铁笛之上,直转了几圈,把叶继岌铁笛之上的劲力化了个干干净净。
祁过深吸一口气,道是自己当下若是不施展些真的本事,怕是叶继岌是不会就这么带着自己去寻奚博陆的……那既然如此,祁过一颔首,也是不再保留了。
只见得他脚尖点地,直往前而去,手中檐间铁使了一瞻青虬快剪”,直往叶继岌而去。青虬快剪,重点就是在这个快字之上,只见得祁过剑锋挑动,转眼之间,已经连续刺出了三剑,虽祁过使剑之时,都有意避开了叶继岌的要害,但是这接连三剑,可非寻常之人能接得住的。
所幸叶继岌毕竟也师从美芹先生学过几式,未曾学来的,也或多或少见过美芹先生使来,对这招青虬快剪算不得陌生,见祁过如此使来,也不慌不忙,也依样画瓢地使了一式“倚绿偎红”,直化解了祁过这一连刺。
“白伯伯他就教了你这些吗?还有什么,一一使将出来吧。”叶继岌道是。
叶继岌可不似他父亲一般改名易姓,在外饶眼中,他可一直是“俊鹰”叶敬思之子,就算祁过不知道奚博陆的真实身份,他这一声白伯伯,教的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祁过却不言语,抬手之间,又是使了一式新招来。
“凤箫声动”,这是祁过当下使得这招的名字。
此招虚虚实实,练到极致,每一剑都有可能是虚招,也都有可能是实招,实招也可能转虚,虚招亦可能转实。祁过当下对这招的琢磨,虽然还未及这般的境界,但是檐间铁挥舞起来,也是颇有美芹先生年轻时的样子。
叶继岌也是经过这一招的,他瞧见祁过使得这招,也是当即就想到了对策,只见他不给予与应对祁过檐间铁的强攻,而是连转了几个圈来,往后接连退去,待得祁过一剑挥完,打算另起一剑之时,叶继岌瞧准了这个机会,不管祁过手中当下这虚虚实实了,一剑直往祁过的面门而来。
剑法之上的虚虚实实,皆是“凤箫声动”的的陷阱,过分在意祁过使得这剑是真是假,反而正中了祁过的谋划,自立于不胜之地。而叶继岌恰巧也学过这招凤箫声动来,应对的法子,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而他当下的这一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招数,便就是祁过刚刚所使的“青虬快剪”。
祁过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叶继岌能应对这么好,他虽然也曾猜到叶继岌曾经随美芹先生学过破阵子,但是叶继岌能使将得如此随心所欲,也只让祁过有些诧异……他并不是第一次与其他会使得破阵子的人过手,一年之前在共月庄中,他就和白子熠过过那么两招来。可是祁过当下只觉得虽然叶继岌未能真正学全这破阵子,但是毕竟因为其璎珞境的修为,对于武艺的理解要高出白子熠不知几何。
祁过应招之时,脚下不心一个踉跄,就要向后跌倒,不过好在祁过机灵,在将要仰面摔倒的刹那,在空中一个凌空翻身,愣是重新站稳在霖面之上。
“你也不过尔尔。”叶继岌连道,“真不知徐英是如何死在你的手下的。”
虽然祁过在打死了徐英之后,将其埋了入土为安,也至于后来奚博陆怎么派人,也寻不到徐英的下落,但是所有人都推测徐英大概已经死了,只是究竟是死于祁过的手中,还是那个帮着祁过的收人手中,还不太确定。叶继岌刚开始也是以为是美芹先生杀得徐英,但是只见得奚博陆摇了摇头,道白无觅若是开了杀戒,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便是一个都别想活着回来,所以徐英只可能是祁过伙食别的人杀死的。
虽然叶继岌怎么也不敢相信徐英堂堂璎珞境,居然是被祁过给杀死的,但是父亲的推理也是十分地有道理,让叶继岌一时间寻找不到什么漏洞来,所以只得信了父亲的这一法。
祁过直看着叶继岌,叶继岌观察到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一般,神色有些阴翳,不像是叶继岌所知道的那个祁过,但是他当时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本来就算不得太了解祁过,只当这般的祁过并不稀奇。
可是就当叶继岌再准备些什么,继续嘲讽祁过几句的时候,忽地见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他当即就明白那是檐间铁的剑身折射篝火的火光,摄入自己眼中的现象。
同时祁过的身影也在同一时间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了,叶继岌的目光再次寻觅到祁过的时候,祁过的剑尖已经离自己的胸口不过半尺了。
好快!叶继岌不由在心底道。这一窄…是白伯伯的“霹雳弦惊”吗?
当时檐间铁的剑尖已经将要刺入叶继岌的心口了,这电光火石之间,叶继岌却还在思量着祁过使得这招的名字,却没反应过自己马上就要死于祁过的剑下。就在这时,一柄长枪恰是拦在了祁过的剑前,铁与铁之间碰撞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响声。
祁过一愣,就像是刚刚从梦魇之中苏醒过来一般,满头大汗,他这时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将要做些什么。
“儿不懂得礼数。”听得一个声音与祁过道,“还请你不要见怪。”
奚博陆。祁过抬眼看着那个使枪之人,不由喃喃。
奚博陆与美芹先生是同一辈人,叶继岌也比祁过要长上一辈,但是奚博陆这话之时,却是一副吧祁过当作同辈饶口吻,只让祁过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