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少麟准备与祁小过试这最后一招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后心一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贯穿了自己的身体一般。他觉得自己的力量一点一定地从自己的体内流淌开来。
他回头看去,直瞧的奚明玉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手上好像攥着一柄匕首一般的东西,直接桶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你……”喷涌而出的血液带走了谢少麟周身全部的力量,可是他依旧强忍着,回过身来盯着奚明玉,他只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但是他怎么会甘心这样死去,他积蓄着自己剩余着的力量,直盯着奚明玉来,。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他当下已经什么力气也提不出了,但是总比奚明玉一个手无缚鸡的人要强得多。
奚明玉似乎有些儿惊恐,像是不敢相信有人居然在刺中了一匕首之后还能移动,他当下就在谢少麟的身后,与他的距离不到一尺,奚明玉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谢少麟使着自己最后的力量,想着一掌也把奚明玉给送上西天……可是他却感觉自己的背后又紧接而来了一掌,只让他一口浓血吐出,心肺震碎,而后那把插在他身后的匕首也被直接拔了出来,他的伤口当下再无什么东西阻挡,血液直接迸发了出来。
是祁小过。
谢少麟他的身子直接摊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真的死了一般。祁小过只怕他当下回光返照,也不敢去探他的气息。直一步上前抱住奚明玉来,问她有事没有。
“我没事。”奚明玉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来。
“好险。”祁小过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刚刚奚明玉被谢少麟控制住了的时候,奚明玉便在谢少麟瞧不到的地方,偷偷地把自己袖子当中匕首给祁小过看过。虽然之前并没有交流过,但是祁小过却直接心里神会,明白了奚明玉的意思。
而谢少麟却也真的上钩了。
自己这个师兄,他终于死了。自己与老师的新仇旧怨,也一并报了,祁小过忽地有一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就像是卸下了万斤的担子,祁小过甚至有种幻灭的感觉,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个……”就在祁小过长吁一口气的时候,奚明玉突然开口道。
“对不起……”祁小过忙松开手,他刚刚一直在环抱着奚明玉,当下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我有几件事情想与你说。”听得奚明玉正色道,他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杀死了谢少麟而感到高兴,反倒是衣服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祁小过愣愣。
奚明玉牵着祁小过的手,只把他待到了另一个房间当中,房中是有个书桌,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信在:“这是你妹妹我是说祁静的信,她知道你在我这儿,托人送来的,你看看吧,先前因为怕你分心,所以一直没有给你。”
祁小过见那封信已经被拆了开,想奚明玉应该已经看过了,瞧他的模样,大概绝不是什么好事。
祁小过简单地阅过之后,脸色突然一变:“我的父亲他……”
“是了。”奚明玉叹了口气,“被你的大舅子、你的白叔叔、还有那个陈叔时一并给害死了……”
“怎么会这样的……”祁小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确认几次的确是祁静的笔迹之后,才喃喃道,“你该不会在骗我吧?怎么……怎么会这么多人的?他们都是琳琅境的高手,而我的父亲卧在病床,他们想要杀他的话,怎么需要这般?”
奚明玉叹了口气,道:“如何用不着?他们要杀你父亲的确是容易得紧,可是他们在等你回来之后,肯定要面对你……如若不是他们三个人都有这个意思,怎么能保证在你回来之后万无一失呢?就算你一人对他们并没有绝对的胜算,可是若是他们当中突然有人倒戈,加上一个琳琅境来帮你呢?就是为了预防这种事情,所以他们三个人才要一起纳投名状呀……”
“可恶!”祁小过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就算是恨不得把他们个生吞活剥了一般,“我这就回去……我一定要亲手为父亲报仇!”
可是奚明玉却拦住了他:“你别急,你的妹妹在事发之后已经从共月庄里逃了出来,还有你的另外两个娘子也一并走了林云君就不用说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白纯束,似乎对她的那个叔叔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再共月庄呆了。当下他们在徐州,这是我的地盘,我已经安顿好了,保障他们的安全我还是做得到的,这信,也是那时候。”
祁小过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即使是这般,我还是要……”
奚明玉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别急,虽然当初雨生他没有要求我,但是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帮他报了杀父之仇的……如果可以的话,你也不用脏了你自己的手了,我也帮你一并报了就是……反正到时候,辨识他们降了,我也会找个理由杀了的。”
“什么意思?”祁小过有些发懵,“这当下的形式……分明是他们马上就要攻入京城来了,你自己性命都难保,如何说他们降了……”
只见得奚明玉一耸肩:“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们那帮乌合之众,能赢过朝廷吧?”
祁小过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身处于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你什么意思……义军势大,奚博陆才刚刚被你们给逼败,明明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才是……”
可是只见得奚明玉笑笑,就像是在嘲笑祁小过的无知一般:“你还记得这一句词吗?”
“什么词?”祁小过一愣。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粱,回头万里,故人长绝。”听得奚明玉念叨道,“那块玉,你应当还保留在身上吧……你总该不会忘了,是谁给你的吧?”
“刘传……刘传是你的人?那块玉其实是你送给我的?”祁小过终于想明白了。
资助义军起势、发展壮大的富商,居然是朝廷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