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不到了吗？”梁王秦勉微微抬头，眼底不知道是何情绪。

肖乾点头，“是啊，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事儿，是成祖一生的结，带进了棺材，留给了后世子孙。”

秦勉的眼神中忽然跳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是怀疑？

他问：“成祖是谁？”

肖乾答曰：“明成祖朱棣，一个狠角色。”

秦勉略有所思，又问：“他是个好皇帝吗？”

肖乾答曰：“算是吧。”

秦勉微微点头，肖乾也正看着他，两强相遇，肖乾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仿佛，这个人在下一刻，就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少年。

眼前，恍惚出现了血洗长安城的一幕。

就犹如影视剧中那些经典场面一样。

……

天色渐晚的时候，疲惫不堪的梁王大军绕过了都城，直取安南镇抚司大本营。

到了地方之后，肖乾才从白羽口中得知，安南镇抚司共有锦衣卫三百七十名，是大秦东南西北四方暗哨之一，他们的都指挥使秦司禅，同样也是皇室中人，按照辈分算，他应该是梁王秦勉的小叔叔。

白羽告诉他，大秦的暗网很多，遍布全国各地，中央集权的控制中心里，有一个将近一百多人的地下消息中心一一机要处，四大镇抚司传回来的消息，最先到达那里，经过筛选之后，在呈现给皇帝过目。

如果他们决定要以清君侧的名义大摇大摆的与刚刚坐上皇位，还没来得及举办登基大典的祁王秦浩针锋相对的话，安南镇抚司这边，是他们必须要拿下的一个环节。

因为，有了安南镇抚司的帮忙，才会彻底切断祁王秦浩对南方路线上的实时监控，说到这里的时候，肖乾忽然机灵一下，问道：“老白，你这意思是说，咱们之前遇袭，也是他们给那孙子发了定位，所以咱们这一路走来的行踪，都是这帮人在源源不断的给那王蛋更新的啊。”

白羽想了想，蹦出来两个词，“定位？更新？”

肖乾解释道：“定位，就是把我们的位置准确的告诉想要知道我们行踪的人，而更新的意思就是，我们的位置在不断地变化，而他们也在不停地报告我们的位置变化，给那些人提供最准确的地标。”

白羽恍然大悟版点点头，“原来如此，定位，更新。这两个词很新鲜。”

肖乾没继续在这些名词上纠结，继续道：“那，咱们这么做，不就等于是把自己往人家眼皮底子送吗？”

白羽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拿下这边，切断了咱们的定位，让他们不能更新，如此，下一步才能直接到淮南军营，没有兵，怎么清君侧啊。”

肖乾听后勾着他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笑嘻嘻道：“可以啊，老白，活学活用，这就把新学会的词语用上了，不错，孺子可教，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啊。”

白羽见他又不怎么正经，于是抖了下肩，微微展开一段距离，“肖先生，在下觉得应该拜师的是你，如此不知礼数，将来在朝为官，你可以要被满朝文武耻笑的。”

肖乾嘴里叼着一根随手在路边扯下来的狗尾巴草，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无所谓啊，他们喜欢笑就笑吧，难不成我还能不让他们笑？哎，老白，要不这样，我们拜把子如何？”

白羽一愣，微微侧目看向其他的方向，肖乾又上来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瞧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不愿意就直说呗，干嘛一副逼良为娼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白羽刚解释自己刚才不是这么想的，二人回来，刚巧看见梁王秦勉站在外边，不远处，已经有锦衣卫朝他们走了过来。

……

“梁王殿下，指挥使大人说了，殿下一路奔波劳碌，先去休息，晚些时候，他忙完公务就来请安。”

梁王秦勉点点头，没说话，这算是默认了。

白羽得了命令，让受伤的伤员先去休息，与此同时，按照规定，梁王秦勉身边的亲信谋士是可以随着主人进入镇抚司内庭居住的，客房准备好了，三个人一人一间，十三名隐卫也都暗中找到了自己隐蔽的最佳地点，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

白羽和肖乾沐浴更衣之后，不约而同的来到秦勉的房门外，而此时，秦勉也正有意去找二人过来商议。

肖乾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点心啃了一口，入口即化，“味道不错，有点儿我们家乡核桃酥的味道。”

白羽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而是对着秦勉行礼，然后说道：“王爷，秦指挥使避而不见，实为不敬，我担心他不会答应。”

秦勉道：“本王这位小叔叔，虽然出自秦家旁系，但是他满月就被先皇后带进宫中一直养在身边，幼年时一直跟着我大哥，长到了岁，就被送进了长安镇抚司接收秘密训练，所以，他与我大哥是自幼的交情，如此，我大哥的眼中钉，自然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肖乾吃点心有些噎着了，急忙喝了一口水，勉勉强强的咽下去，打着饱嗝看着他们俩，说道：“如此说来，这秦司禅也不过二十岁上下，而你却要叫他一声小皇叔，小王爷，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他是开玩笑的，秦勉自然也听得出来，于是微微一笑，不失皇家威仪。

“倒也没什么，对了肖先生，我们等下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答应与我们合作呢。”

肖乾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宫心计。”

白羽微微一愣，“什么叫宫心计？”

肖乾道：“做好事，存好心，得善果。”

“王爷，请问，您这位小皇叔性情如何？”

秦勉道：“性格内敛，不外张扬，心思缜密，是个很善于隐藏自己的人。”

肖乾点点头，“是个干谍报工作的料。”

“如此，那他相貌如何？是否成亲？府上几个老婆？“

秦勉稍微犹豫了下，道：“相貌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也不为过，至于家室方面，他也不过二十左右，目前并未听说他娶妻纳妾。”

肖乾点点头，手指头习惯性的戳着下巴，一下一下的，这代表他在思考。

白羽已经第四次看见他这个小动作了，于是问道：“肖先生，可有对策？”

肖乾一边无意识的转圈，一边说道：“这长得好看的人啊，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跟自己颜值相当的人在一起，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尤其是男人，还是个有权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少年意气风发，最喜欢结交与自己实力相当的对手当朋友，这个秦司禅，出身皇族，又长的丰神俊朗，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安南镇抚司的一把手，在整个南部呼风唤雨，掌控者南方四十城池的大小三百多官员的信息命脉，这样的一个人，能入他的眼，可以秉烛夜谈的也必须是一个与之实力相当之人。”

说完，他和梁王秦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白羽。

白羽忽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