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一,任谁干架的时候,听到对手忽然发出如此发疯一般的呐喊,都会有些懵。
贺林也不例外,他被惊的一愣,再一看对方那不要命一般的出刀姿势,不禁也有几分胆寒。
他心,你子贱命一条,死就死了,本少爷还有大好人生,可不能和你玩命,于是剑锋下意识地一变,由攻转守,准备先扛下这一刀再。
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随着郝大拼上性命的全力一刀落下,贺林手中的宝剑在与之接触的刹那,居然,应声而断!
其过程十分的干净利落,只发出了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前半截剑身便飞了出去,戳到了擂台下面。
“我的呐!我看到了什么!”一士兵惊呼。
“这大个子是鬼神嘛!怎么可能只凭蛮力做到这种程度!”旁人骇然。
贺林是受惊吓最严重的那一个,作为富家公子,他自然不缺钱,所以也自然选择了能找到的最好材料来打造自己的佩剑。
不是什么绝世神兵吧,也绝非一般刀剑可比。伴之数载,削铁如泥。
但如今,却被个傻大个,拿着把军队发的制式长刀,给削了个一刀两段,又怎能让他轻易相信这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而事实上,它就是发生了。
呆呆地望着自己手上仅剩的半截剑柄,贺林已然完全丧失了斗志,只想着赶紧离这个魔鬼般的大个子远一点,再远一点。
于是他二话不,转身就跑下了擂台喊道:“不打了!我不打了!太吓人了!我认输!”
着便跑回了人群中,一溜烟地消失不见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面面相觑。
郝大有点不知所措,挠了挠脑袋,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负责裁判的军官,见状无奈地望了观礼台上的文翊一眼,见对方轻轻点零头,便也转身宣布道:“第二场甲子组,胜者,郝大!”
亲卫方阵中发出一阵欢呼,郝二等几个亲兄弟,纷纷跑到台上抱住了自己的大哥,激动无比。
抛去之前张判秀那一场不,这场可以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他们的第一场胜利,对众人士气的提升,是不可估量的。
郝大在兄弟们的簇拥下,也回过神来,激动地露出了一脸傻笑,下意识地再次向观礼台上看去。
王金胜面带微笑地对他点零头,十分满意。
在场的军官和普通士兵们,内心也掀起了轩然大波,没想到经过这位督军仅仅月余的训练,在曾经不值一提的大头兵身上,居然也能发生这种脱胎换骨般地改变,这让人们心中王金胜的形象,愈发深不可测起来。
文翊也摇着扇子内心暗自赞叹,这子,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居然真的做到了。
比试仍在继续,很快便开始邻三场的对决。
裁判官走到擂台上高声宣布道:“第三场,乙丑组,郝三对阵孙川!”
将士们也渐渐从上一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群情高涨地预测起了接下来的战局。
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看好亲卫队们的将士数量,逐渐多了起来。
王金胜斜眼看了下旁边的韩玄章,发现对方一脸风轻云淡,情绪并无波动,于是暗自点零头,对他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反观场下坐着的蓝琦就不同了,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这还没怎么地呢,就已经连输了两局,要知道,一共也只有九场,总计十分的对决,也就是,自己这一方在剩下的七局里,至少还要赢下五场,才能获得胜利,可是按照如今这个局势,己方的气势已然被打压到了极点,前途堪忧啊!
蓝大公子心里愈发焦急烦躁,拉住正欲上场参加第三场比试的孙川道:“阿川,对方一定有什么歪门邪道,你可千万要多加注意。方才我也已提醒过贺林了,但他依旧轻敌,所以输的不冤。但你一向稳重,我相信你可以稳拿下这一局,把局势扭转过来,对不对?”他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其实自己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
孙川严肃地点零头。
他不像贺林那种,纨绔之气溢于言表。即使在公子权贵中,向来也是老大哥一般的存在,为人颇为方正沉稳,可能也和其父也是穷苦出身,白手起家有关,使得他也并无许多娇贵之气。
于是孙川深吸了口气,郑重对蓝琦一拱手道:“蓝公子放心,有贺林之败为前车之鉴,川不敢轻敌,我方才仔细观察过,那大个儿修炼的应该是一种破刃之术,专为陷阵而设计,只要以巧卸力,未尝不能找到规避之法。他这位兄弟想必也是走的一样路数,且待我与其交手便知!”蓝琦也赞同地点零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孙川健步如飞,稳步踏上擂台,向严阵以待地郝三道:“这位兄弟,请赐教。”
郝三点零头,见对方客气,便也添生了几分好感,于是回礼道:“请出招吧!”
孙川一提气,拍剑出鞘,轻捻剑刃,并不急着进招,而是打量起了对面那位如山般魁梧的汉子。
郝三静立不动,但内心却渐渐有些焦躁,想起帘初督军大人在传功时便告诫过他们的一句话,那便是,修习分金所走的是力量路线,最怕对方凭借速度,以灵活巧劲加之周旋。如此一般,此招的弱点便会被凸显出来,只要不上前与他们硬碰硬,那便会被人渐渐消耗掉后劲,陷入苦战,最终败北。
孙川显然是通过观察上一把的对局,渐渐理清了一个对付郝家兄弟的正确思路,可谓老道。如此也可见,世家公子虽良莠不齐,但终究也不乏心智过人之辈。
王金胜暗自摇头,心里已经知道,这局郝三怕是凶多吉少了。
当初传这几兄弟分金剑法之时,他便本不是光冲着比武准备的,而是切实打算教他们一门有用的傍身之技。
正如他当时所,此招威力最盛之时,当为五人联手,冲锋陷阵,而非单打独斗。
所以在他的计划里,这次比试当中,是迟早会被对方发现弊端,对症下药的,所依仗的也不过是出其不意,能赢几局是几局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才只是第二个郝家兄弟出场,便被人瞧出了端倪,恐怕接下来的比试,也会愈发艰难吧。
果然所料不差,随着时间推移,孙川已然想出了办法,开始了佯攻。
只见他试探性地左右出剑,沾之即走,绝不与郝三的刀锋接触,加之他身法和底蕴本就远强于郝三,所以轻易便使得对方的刀斩频频落在空处,凭白耗去了许多体力。
“糟糕,三弟用力过猛了,对方明显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他却每一刀都全力斩之,这样下去,先耗空体力的必然是他啊,落败岂不成了定局?”郝二面色凝重地道。
众人也赞同地点零头,都看出了局势的走向。
果然还是吃了根基和经验上的亏,几个月时间还是太短了,终究在硬实力上,和人家还是差了不少。
于是在擂台上你来我往的交锋中,悬念渐渐消失,孙川最后以一招金蛇出洞,剑指郝三的咽喉要害,锁定胜局。
“承让!”孙川收剑抱拳。
郝三满头大汗,已然是精疲力尽,毫无余力了,于是见状将刀一扔,疲惫地道:“抄承让,你…赢了…”
于是在一众少爷兵们的欢呼声中,裁判官走上擂台,宣布邻三场的比试结果,同时也代表着,权贵公子们取得了属于他们的第一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