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故人相见不相识(1 / 1)李元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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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狗说完就要去喊人,被王五喝止。

“二狗,站住!”

“咋了王叔?”

王五沉声道:“不管来找我们的人是敌是友,你和寨里的人都不许插手,我们的仇人要比大虫厉害的多,不是你们手里的寻常弓箭可以对付的。切记,君子不涉身犯险,不立危墙之下,”

莫毅点头附和,三年多的相处,他早已跟寨子里的老老少少处出感情,又怎么忍心让他们为自己白白牺牲。

“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简直狗屁不通,王叔,莫毅,你们把我徐二狗和全寨的汉子当什么了,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的乌龟王八吗?

要是墙下站着仇人或者外人,我徐二狗保证屁都不放,站的远远看热闹,可王叔你和莫毅又不是仇人和外人啊!”

徐二狗气的眉毛都立了起来,他拉下裤子,指着左侧大腿上一条皮肉翻卷,足有一尺半长的骇人伤疤道:

“不说别的,就说我三年前上山打猎被野猪咬了那次,乡里的大夫站在门口看一眼就说我肯定没救了,死活不让大力他们把我抬门,生怕我死在医馆里头砸了他老王八蛋妙手回春的招牌。

可你们赶到乡里之后咋说的,你们说小石头还这么小,决不能让他没了爹,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再试一试,硬是带着大力他们把我连夜拉回寨子,拿针线和贵的要命草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徐二狗没念过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我知道做人不能没了良心,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扁担寨的大恩人,没有你们就没有寨子如今的好日子,要是你们身边的墙快塌了,我们全寨的汉子爬也要爬过去把墙顶住,绝没二话。

看着恩人有难还袖手旁观,是要遭雷劈的呀!被劈死以后,尸首都没资格进扁担寨的祖坟,只能随便在山上挖个坑埋了,做孤魂野鬼!”

看着异常激动的徐二狗,莫毅和王五既感动又心酸。

王五知道要劝住这个外表憨厚老实,内心重情重义的汉子,靠讲道理是没戏了,便换个方法:“二狗,你要还拿我当叔,就别馋和这事。”

“王叔,你这有些不讲理啊。”徐二狗刚想反驳,就被王五更不讲理的挥手打断。

“甭废话,你要是还打算拿弓箭喊打喊杀,我们一家今天就离开扁担寨,你自己选吧。”

“这……这……”徐二狗总算明白什么叫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道:“王叔,那听你的,我不叫人就是了,不过先说好,我和大力必须跟着你们。”

王五佯装不悦,对莫毅道:“唉,二狗是真打算赶我们走了,你回家收拾行李吧,咱们见过了人之后就离开扁担寨。”

莫毅紧绷的神经因为徐二狗的苦瓜脸略微放松,他止住笑点头:“嗯,二狗叔不愿我们待在寨子里,那咱们就走。”

徐二狗终于招架不住,摆手求饶:“行行行,怕了你们了,我不管了,不管了可以了吧?唉……”

莫毅与王五相视一笑。

……

扁担寨寨门口,王垂与流云宗的普度长老蒋品茹负手而立,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热络的老族长闲聊。

寨门两侧竹制角楼上的汉子手拿弓箭,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两人。

王垂从两条汉子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戒备与警惕,头发花白的老族长同样如此,只是他掩饰的比较好。

“看来王五和他徒弟被扁担寨的村民当成活神仙了。”王垂想到这里摇头苦笑,“到也难怪,王五如今怎么也是铸魂境强者,被没什么见识的村民当成活神仙也很正常。”

酒糟鼻老者想到自己六十年前输的憋屈,胸中郁闷异常,如一锅沸水被锅盖死死压住,升腾热气无处宣泄。

“王五,当年你一只手就打赢了我,如今……如今……他娘的,我这六十年到底在干什么?”

王垂断定那乡下少年就是王五弟子以后,二话不说就要下山找人,结果被发觉沧海亭有剧烈气机激荡,匆匆赶来查看的简志远拦下,好说歹说,才同意花两天时间调整状态,并让普度长老陪同。

今天天没亮,他就翻阅城墙找到锦绣绸庄的王蠡,没有直言自己要找王五,只说流云宗宗主得知门下弟子险些误伤平民百姓,特地派他和普度长老前去慰问并做出补偿。

当年与王五一战被王垂视为生平奇耻大辱,宗门中除了几位同辈师兄弟和简志远知道大概,其他任何人连半点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告诉王蠡。

王蠡并不相信酒糟鼻老头的说辞,太假了,但流云宗普度长老的名声极好,经常下山对穷苦人行菩萨心肠,对恶人使霹雳手段,虽称不上万家生佛,却还真有些百姓为她立了长生牌。

有她背书,王蠡便将莫毅住在扁担寨的事情说了,想着如果真能给莫小子结下一份山上的大机缘,也不错。

普度长老蒋品茹与王垂同辈,年近两百岁,却长发乌黑如瀑,肤若凝脂,看着与一般二十多岁的女子无异,比看着如同中年人的简志远更年轻几分,足见其不但在武道一途天赋颇高,还驻颜有术。

她笑吟吟的陪老族长闲聊,想不着痕迹的探出王五如今的虚实,谁曾想老族长也是千年老狐狸,要么装傻要么胡吹乱侃,硬是把天聊得云遮雾绕,半点底子不透。

蒋品茹见老族长看出了自己的盘算,便一笑置之,静静陪心里翻江倒海的王垂安静等待。

不多时,王垂讶异的道:“那个推着带轱辘椅子的少年难道就是莫毅?不对啊,王五呢,椅子上那老头是谁?”

武夫肉体强悍,目力也是惊人,能看清两百步外缝衣针上的针孔,蒋品茹转头看去,也是一愣。

“师兄,难道你猜错了,那少年并不是狂刀客的徒弟,只是凑巧摆出了平澜立桩的架势?”

王垂不说话,只是默默攥紧拳头,先前他即将见到王五,焦躁不安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此刻发现摆了乌龙,整个人非但没轻松下来,反而如上一瞬还在酷热沙漠,下一瞬就跌入了冰河之中,从外到里的难受。

去见对面一老一少越行越近,失去双腿的老者眯眼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这不是品茹吗,多年不见,你还是风采依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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