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与韩世忠约定三个时辰后在皇城口碰面,唐迎提前来了一会儿,韩世忠对开封并不熟悉,唐迎担心韩世忠找不到自己,探着脖子朝宫中大殿的方向望了望。望了一会,没什么人出入,貌似并没有在大庆殿封赏。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唐迎肩膀,“喂!我在这儿呢。”
唐迎一听心怦怦直跳,心说:“遭了,没等来大哥等来了这歹女人。”颤颤巍巍的回头,依依正瞅着他笑嘻嘻的点头呢。
唐迎定了定神,说道:“依依,你怎么不在通真宫?”
“天天在通真宫守着,难受不难受,大师兄也得出来透透气啊!”依依向后指了指。
唐迎看向依依背后方向,张如晦坐在一张竹椅轿上,两个道士抬着他,虽然这三年经常见面,但是每次见到如晦变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唐迎慢慢走到如晦身旁抓起了他的手搓了搓,如晦缓缓眨了眨眼。
“师傅说师兄内力浑厚,混元之体,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说话了。”依依安慰唐迎说道。
“如晦真人心脉已断,按理说很难恢复。”唐迎淡淡说道。
依依立马扯过唐迎,“嘘~,师兄现在听觉已经正常了,以后你说话注意点!”
唐迎赶忙捂嘴,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又喊了一句:“呦!贤弟?这位姑娘是……”
猛回头,韩世忠站在身后,依依很诧异,平时也不见唐迎和外面什么人接触,怎么哪里来了个生面孔,还兄弟相称。唐迎挠了挠头,笑呵呵的拉过韩世忠,“与大哥相别甚久,不曾往来书信,不知道正常,这位是通真宫的许甄许姑娘,与我颇有缘分,旁边竹椅上的这位是通真宫的如晦真人,三年前满怀楼行刺之时为了保我而受伤。”
韩世忠分别拜了拜,依依低头还礼,“原来是两位道长,失敬失敬。多谢你们对苍飞的照顾了。”
“哈哈,哪里,都是自家人,客套一下就行了。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结义大哥韩世忠,韩良臣,平定南方起义的大功臣,美貌俊朗武艺高强,宫里都传开了。”
依依有点不开心了,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两位道士抬着如晦步入皇城,依依照着唐迎屁股就是一脚,“真没良心,你欠我们崭清观的多了,谁跟你是自己人!”
唐迎挠了挠头尴尬地目送依依离开。韩世忠用手肘顶了顶唐迎胸口,“丫,母老虎,贤弟兜不住吧,不适合你。”
“大哥玩笑了,来来来,随我来,城西有一家常去看酒楼,前几日刚到了一批巴蜀的纯酿,走,去尝尝。”
韩世忠哈哈一笑,与唐迎携手揽腕就来到了唐迎常去的酒馆,小二一看今日唐大人来了朋友自然不敢懈怠,赶忙上前招呼。唐迎点了鸡鸭鱼肉小一桌菜,嘭!开了一坛子酒,霎时间酒香扑鼻,韩世忠一闻口水都下来了,赶忙抄起大碗递过去,唐迎吨吨吨给兄长倒满,然后给自己也倒上,两人碗沿一碰,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哈~这酒好烈,嘶~啊~”韩世忠吐着舌头感慨道。
唐迎只饮了一大口,就放下了,“哈哈哈,大哥在军中不敢饮酒,一看今天就是酒瘾犯了,这酒外号三杯倒,学名泸州酒,从巴蜀之地长途运来,稀有的很。”
“哎呀,好酒,真的是好酒,贤弟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唐迎话没说完,突然门口传来一句洪亮的要喝:“我说怎么有这么香的酒味,原来枢密院的狗在喝酒!”
唐迎一脸淡定的抬头,门口站着三个持刀捕头,中间的那位显然有官衔,身披金甲坎肩,湛蓝纹蟒的官服,韩世忠也随声望去,一看,心说坏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刚刚提了观察使才四品,这位至少纵二品。然后低头小声问:“你不是在韦妃宫任职吗,怎么又是枢密院,他们说的不是你吧?”
唐迎心说,这酒馆里面本来也没几桌客人,就数咱俩喝的欢,“额……”唐迎不知道怎么解释。三位捕头看着唐迎没反应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打算提起唐迎手边的酒坛子,一用力没提动,再一发力坛里的酒震了起来,但是坛子丝毫没动。
“你……”打头的蓝衣捕头瞪了一眼韩世忠,韩世忠慢慢拿开了握紧坛子的手。
唐迎看着晃荡的酒水,马上就明白此人内功不弱,来者不善还是找个机会走吧。然而韩世忠脾气上来了,眼神直勾勾盯着三人,然后拿起唐迎的碗,吨吨吨把剩下的多半碗和干净,邦!把碗一摔,指了指呵斥道:“斟酒!”
呼~一巴掌轮了过来,唐迎伸手凌空接住,掌风飘过,韩世忠微微抬头,“大人,我也是个朝廷武官,按法令讲不能受刑的!”
“崔神捕,今日大哥平定方腊还朝领赏,是个喜事,小弟求您,高抬贵手!”
“呸!他本来也没关系,但是你得随我去六扇门喝杯茶!”
嘭!韩世忠听闻拍案而起,“你说什么?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几个捕快竟然随便抓人,还是朝命官,你们脑袋长多了吗!”
苍啷啷,三把刀出鞘,打头的崔神捕用刀指着唐迎,“我不管你们什么身份,还有你平什么腊,他!是我们追查的天字号的杀手,朝政党争的杀人工具,你敢包庇他?你脖子镶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