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上因为灵眼和七宝圣树的存在,倒是愈发精进了,没有落下。
特别是那灵髓蜂经过近五十年的繁衍已经有了些规模,给云之幽提供了不少灵髓蜜,她炼制了大量的铁骨固真膏,如今每日修炼基本上都会用到。
奢侈。
云之幽想了想,自己如今身家不菲,想要凑齐炼制本命法宝的材料,似乎也不算难。
不过,在那之前,得顺利结丹才行。
她在无标识的草原之地飞了不知多久,忽然发现一片沼泽。
这个地形变化令云之幽又惊又喜。
喜的是她基本可以确定自己还在众邦原内,她是一路向南飞的,如今发现这份地形变化,已然可以大致断定她所在区域位置了。
惊的是若她没记错的话,众邦原一路往南有大大小小不少沼泽地域,但最近的一个都距离天行书院很远了。
难道她出来的时候竟已经偏离到了这个位置?
这么说寒沙岭扩张的范围算得上极广了。
“看来要从西边迂形绕回天行书院了。”
云之幽嘟哝了声,正要驱使遁光转向,余光扫过四下沼泽,忽然心中一动,竟一扬手放出了不少灵犀鸟来。
想了想,她又召出了雪骨蛇和两只香檀蟾,一行沿着沼泽地带细细查探起来。
她刚才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份古怪的地图,是自庄浪身上得到的。
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她还自庄浪身上获得了一枚有奇用的残缺白色鳞片。
庄浪究竟为什么要在无间游城鬼鬼祟祟潜伏那么多年,她直觉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也因此,对这地图所指便也上了几分心。
虽然这次没能依靠鳞片的力量突破天祭绝命阵逃出来,但云之幽能察觉到,这东西功效已至,逃不出来,是自己实力低微的缘故。
若是她能有金丹或者元婴的修为,再驱使这枚鳞片,难说还会在里面被困五十年。
云之幽原就在想以后有机会的话去查一查这地图标志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不妨就地一探。
她沿着沼泽地域地图上重点标注的小范围细细查探了三个月时间,几乎将其整翻了一遍,仍旧毫无所获。
“难道这地图的标注不是死物而是活物?”云之幽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越想越偏。
“算了,还是早些回去修炼要紧。”她摇摇头,施法将放出去帮忙查探的灵宠齐齐召回,雪骨蛇和灵犀鸟群是最先赶到的,其次是一只香檀蟾,另一只却怎么都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
云之幽皱了皱眉,此蟾是她从还是蟾卵时就开始培育起的,不可能对她的命令无动于衷。
古怪的是,她能感受到香檀蟾的大概方向,却摸不准其具体位置,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力量扭曲影响。
“难道是”
云之幽想到一种可能,心下一喜,当即向那个方向飞去。
半个时辰后。
她摸到了一处小水洼。
形状歪歪扭扭,极不规则,最长也就三丈,最短处不足一尺。
无论是草原还是沼泽,这种东西都很常见,很难引人注目,更别说此地如此荒僻了,怕是几十上百年都难有人路过。
云之幽在旁边静静站了会儿,眼瞳幽紫,目光极其专注。
半响,她揉了揉眼睛,喃喃道:“确实有细微的灵力运转轨迹,夹杂在天地本身自然流转的灵气之间,若非全神贯注,还真容易叫人忽略。”
云之幽蹲下身,沿着水洼边一个不起眼的土坑刨了刨,发现果然有一只小巧的蟾蜍蹲在那儿,长舌探入土中,似在跟什么东西较劲儿。
“行了行了,知道你很努力了。”云之幽失笑,指节虚空一叩,一道灵光脱手,轻轻敲在了它的小脑袋瓜上,“你这样行不通的,起来。”
香檀蟾昂头,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压着大大的屁股不肯挪,舌尖又偷偷摸摸往下动了动。
云之幽唇角笑意收敛,刚一偏头,香檀蟾立马将舌头一收,足下一蹦三尺高,讨好地在她腿边跳来跳去。
“你也知道怕?下次交代的事情不要叫我再说第二遍。”云之幽板着脸指节在它脑袋上又轻敲一记,随后勾起唇角,“不过你今日有功,奖你三滴玉流浆一块灵髓蜜。”
她说着话,神念中将这个意思同时传达,便将灵宠一收,翻手掏出了枚白鳞。
下一瞬,云之幽已经越过一层壁障,到达了一个地洞之中。
洞并不大,其间四方分之三的位置,是一个圆形的巨大阵图。
又是阵图?
云之幽近年来对法阵的理论知识研究得也算深入,当下来了几分好奇,走近细细观摩起来。
图纹繁复,明显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普通法阵。以云之幽这些年脑子里记下的那些海量阵图知识,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阵。
此时还很黯淡,不知道多少年没人用过了,但令人惊喜的是,此阵尚算完好,她观摩起来毫不费劲,压根儿没有观那激活状态下的天祭绝命阵的反噬状况。
也不知是此阵本身攻击性不大,还是她神识力量强大的缘故。
这法阵周围一圈有二十个凹槽,明显是灵石槽。
这是研习阵法之道的基础知识,自成一体,云之幽只扫过一眼,便知此阵若想驱动,恐怕这二十个凹槽里,每一个都至少要放置一枚上品灵石。
二十个就是二十枚上品灵石,这可是一笔巨款。
要知道,云之幽如今身上也不过只有四十六块上品灵石罢了。
一般情况下,要提起最耗费灵石之力的法阵分类,稍有些见识的阵法师自然而然会最先联想到传送阵。
云之幽也不例外。
这莫非是个传送阵?
她想起身上的定空衣,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等等。
云之幽沿着阵图走到另一边,皱着眉看了看,忽而抚掌道:“我说怎么这部分这么眼熟,回想了遍这些年所学,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何阵,原来真的见过!”
只不过那记忆相当久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