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幽又买了些零碎的材料,回到洞府的时候天色已黑。
因为原本就有简单的法阵防护,所以即使多年没住人,倒也没落下多少灰尘。
她稍微拾掇了一下,便将一应琐碎杂事交给了人偶傀儡,自己出门走到了隔壁洞府门前。
早在今日白天补交灵石的时候云之幽就打探过,隔壁这112号洞府同她的一样,也是这么多年再没租出去过。
这也就意味着,谢明很可能这么多年同样没有回来过。
未出租的洞府自带法阵实在是简陋,她没费多少功夫便轻易走了进去。
极端简陋。
但是却极为亮堂,月光石如星子般铺满了所有过道和房间,晃得人眼瞎。
云之幽慢悠悠打量了一遍,确定再无密道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洞府中。
她原以为会发现什么遗留信息,捕捉到蛛丝马迹,但显然是想多了,除了满洞府的月光石以外,到处都空荡荡的。
想到那亮如白昼的洞府,云之幽有点想笑。
一名鬼修会怕黑?
要说喜欢阴影黑暗,画风似乎会更和谐几分。
不过,既然找不到,她也没那个闲工夫瞎操心,当下闭目修炼起来。
云之幽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将基础打牢,以备冲击金丹。
说到冲击金丹,她早已在脑海里将适用的,且自己有条件准备的辅助丹药筛选了一遍。
其中有一种名为合气散的灵药,对于进阶有不小的辅助作用。
云之幽之所以将目标锁在此药身上,不但是因为其药效好,能清神宁心,辅助人集中精力,对灵力有引导增幅作用,更是因为它的主材料虽然珍稀,但她自己恰好就有。
云之幽身上还有两滴筑基后期香檀蟾的蟾酥。
蟾酥这东西可入药的地方极多,云之幽打算分别炼制,一份用来炼制合气散,一份用来炼制可解百毒的素清丹。
其实,她养的两只香檀蟾灵宠目前也已经可以产蟾酥了,在不伤害到本体的情况下,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收获一滴蟾酥。
但毕竟修为比不得前面那只,所以入药的效果就差了些。
云之幽照例打坐完,又开始思考炼制本命法宝的事。
一般而言,修士的主修功法内都有提及与之相匹配的本命法宝的炼制手段和所需材料,这也是大量修士会在筑基期就极具超前意识地开始筹谋的原因。
然而大造化术作为云之幽的主修功法,却没有给她任何提示,她只能自己慢慢观察探索。
不知道是不是云之幽的错觉,她总觉得最近随着境界将至,自己心猿气源上的金猴虚影身上似有细细暗金毛发生成。
云之幽甚至有尝试想要拔下一根来,但触觉所察,有半实半虚之感。
这种现象带给她一种,终有一日自己能拔下几根的错觉。
“太初,你可对我炼制本命法宝有什么意见?”
“有呀有呀!”火灵一听就来劲儿了,衔着枚玉简道,“就炼制这个,这个传说中开天辟地的盘古斧!”
什么鬼?
云之幽皱了皱眉,又听太初兴奋嚷嚷:“连天地都能劈开,是不是一听就很厉害?”
“”
“那这个炼化万物的炼妖壶你觉得呢?”
“”
“咳咳,不喜欢啊?没关系没关系,这里还有,叫、叫啊!叫昊天塔!据说能降服妖魔,镇压万物!”
云之幽眸光一动,没有再听它不靠谱的叽叽歪歪,自己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很多修士的本命法宝都是剑,相传剑为百兵之君,云之幽自己也挺喜欢的,看起来又帅又好使,而且她手中还握有月骨金这等极硬的灵矿,用来炼制这类至坚至锐之物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云之幽只会御飞剑,一些剑术什么的倒真没刻意学过。
修士用刀的也比较多,用箭的也不少见
她想来想去,觉得本命法宝至关重要,还是要攻防一体才好。
思量许久也没个定性,又觉泄气。
不论是什么修士,本命法宝都是自己炼制的。因为此物会随着主人成长而成长,起初不需要多高深的炼制技巧,只需材料齐全,具备简单的铭刻阵图的能力就行。
本命法宝与主人心念相通,一经成形,放入体中护养,自可时时刻刻接受打磨锻造。
但这提前是,你得事先知道该如何炼制。
而云之幽的主修功法完全没有介绍这个事儿。
“算了,还是等突破后再想吧。”
第二日一早,她便急匆匆往天行书院行去,接任务,修炼,跟别的修士打交道,偶尔参与一些交易。
自此修行再度回复到了原先的平顺中来。
这一天,她摸着掌心一枚令牌挑了挑眉。
星月令。
这是当年还未转正时从谢明手上获得的那枚。
说实话,虽然境界不一,但作为“外门”最优秀的地下交易会,星月会上还真是时有宝贝出现。
云之幽即便后来已经转正,有机会且自己也得空的话,也会参与一下。
今天又来了个地址,时间就在明晚。
她回想了一下,就将其收了起来。
第二日,照例乔装打扮一番,沿着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进去,通过长长的地道,来到了一个黑暗宽敞的聚会之所。
今日主会的人戴着一张黑色面具,质感哑光,露出两只狭长的眼睛。眼神冷冽,整个人气质也是如此,话语极少。
这人据说也是元老会的一员,云之幽后来参与星月会时也见过几次,但是大家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因为这人从不做自我介绍。
待人接物上完全比不得那笑道人亲和。
云之幽暗地里给他取了个“冷面”的绰号,可见有时候这星月会也挺无聊的。
今日官方的拍卖物件只有两样,这冷面一贯雷厉风行,云之幽到时,他已拍完一件,此时台上正放着第二样东西。
冷面简单说了句名字,以及起拍价和易物标准,便一言不发地等待起来。
云之幽刚赶到,目光便不由自主黏在了台上,隐在暗处的身躯不由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