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灵光闪烁。
不时发出重击之声,声势浩大。
惹得远处居住在这段地域的村民都走出了各家各户,杵在木栅栏旁边惊疑地互看起来。
云之幽乘在真玉剑上,听着身后激烈的打斗声,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人。
全靠游不醒一个人在身后支撑,才给了她机会逃走。
“小师妹。”身侧突然出现一人,眉心微蹙,温和的眸光中蕴含着几分担忧,“跟我来。”
云之幽心下一跳,真玉剑一个闪动,竟向远离钟未眠的方向直直横开了一大段距离。
“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少女机警的模样,钟未眠笑了。
“那群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云之幽盯着他,冷冷问道,“是不是你通风报的信?”
“或许只是凑巧,我怎么会害你和师父?”
“这句话我也想问。”云之幽唇角微勾,“或许你也想要那回天花。”
她看着对自己紧追不舍地钟未眠,眼眸微眯:“但你觉得,那东西在我身上。”
钟未眠挑眉,微微一笑,琥珀似的眼瞳清透明亮。
知人知面不知心。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实在是难以想象他竟会做这种事!
“师父他可待你不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可能会害死他的?”
游不醒先前一直只有钟未眠一个徒弟,从小将他带回宗门,极其偏爱护短,说是宜师宜父都不为过。
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比起月夜和云之幽两个便宜徒弟来,这位大师兄简直就像是亲儿子。
“不薄?”钟未眠眸光沉了沉,“或许,他那只是因为愧疚。”
云之幽冷冷一笑,不想和他追究什么因果是非。
身后打斗似乎已见分晓,一道剑光极速飞来,拉起云之幽便向前冲去。
游不醒衣袍染血,神色凝重。
云之幽看着他的脸色,便明白这事情没完。
一定还有更厉害的追兵将至。
.突然,飞剑骤停。
云之幽的视野内,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交织的电网,一名白衣道袍的女人自电网内踏了出来。
另一边,是一片火海。
再一侧,有恢弘的金光几乎渲染了半边天,架起一片光罩。
后方,一柄擎天巨剑直插云霄。
与此同时,他们周围景色又骤然一变。
明明是在空中,却仿佛身在一片极寒的冰雪世界里。
“师、师父……”
云之幽声音有些发抖,这些人,每一个都至少是元婴以上的修为。
她身居其间,在他们毫不克制的威压下,几乎本能地颤栗起来。
游不醒沉默着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目光极其复杂。
云之幽忽然心底升起一股比先前还要深的恐惧感。
“徒儿,不要怪我。”
突然,他眸光一厉,掌心升起一道蓝芒。
在云之幽还未反应过来时,击向她腹部。
“啊——”
云之幽瞬间如遭雷击,身体仿佛被瞬间扎破,体内灵气溃散,大乱起来。
她丹田气海,中心气源被一道蓝芒瞬间轰散。
一团冷白火苗结成火网,试图抵抗一二。
然而终究有些迟了,气源虽没有被完全摧毁,但残留下的部分,仿佛渔网一般,再也聚不了气。
失去气源,灵气海洋便仿佛水流一般,自渔网漏了出来。
很快,她体内灵力便溃散得差不多了。
游不醒一击,毁了她丹田气源!
云之幽倏然抬头,便见游不醒又将她几个储物袋一一捣碎,随后抓起云之幽,将她远远一丢。
几道灵光试图截住,被一片电网阻拦了。
“公孙元冬,你这是何意?”
王天一阴沉发问,与此同时,另外动手的几人也冷冷注视着她。
“此人已废,身上又没有回天花,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白衣道袍女人面上表情极冷:“我留她一命,你有意见?”
“你……斩草需除根的道理,莫非还要老道来教你?”
公孙元冬冷冷一笑:
“她修为尽废,连气源都毁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聚气,还能有什么用?再说了,那孩子气源是自己师父亲手毁的,与你我何干?莫非你这堂堂元婴大能,还会怕个凡人废物寻仇不成?”
她这一噎,一直沉默旁观的金袍和尚淡淡念了句佛号,劝道:“此事因果,本与那位小施主无多大干系。她既已如此,便算了吧。”
说完,和尚眸光注视着中间懒散坐在刚刚放出的灵龟背上,缓缓擦剑的游不醒道:
“游施主,回天花此等仙药,你还是交出来吧,我们也不会全部白拿你的,定会付出相应报酬。只是,我普善师弟的伤势,再等不得了。他也算是为我大晋黎民百姓受的伤,游施主就当全了自己一份侠义之举可好?”
“侠?”龟背上的白衣男人忽然大笑起来,“侠以武犯禁,你们?怕是只剩下犯禁了吧?哈哈哈……游某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这一通嘲笑,和尚却无动于衷。
只是微微垂眸,长眉下目光悲悯,仿佛在看一个一心寻死的不知教化之徒。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先将他生擒住再说!他——”
有人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住,神情惊愕至极。
只见那坐在巨龟背上之人,刚刚还只是金丹巅峰的修为,此刻竟节节攀升,好似要入元婴的趋势。
这、这怎么可能?
男人忽然自储物袋掏出一壶酒来,自己仰头畅快地喝了一口,又给座下灵龟倒了一口。
灵龟两只乌黑的眼珠缓缓动了动,默默看着游不醒。
“他、他……难道原本就是元婴修为?一定是回天花,回天花被他吃了?!”
这人修为攀升过了元婴初期,整个人的灵力气势竟还在往上走。
他身边仿佛聚集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旋涡,如奔流般涌向肉身。
游不醒站起来,目光淡淡扫过四周一眼:“酒是好酒,还剩一点。”
他哈哈一笑,看着手中长剑,哗啦一声浇在了上面:“给你喝了!”
烈酒洗剑的男人并未过多耽搁。
随后身形一动,水波如影,他的身影明明还在原地,却在那公孙元冬身后又出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