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后天就是盟会了,各个部落投票选出盟主的日子。目前殷义已知的强大部落,只有三个:赤部落,许部落,梁部落。
赤部落这次带队的二王子,已经被殷义消灭了,至于另外两个部落,殷义其实还是有点头疼的。
这是两个老牌部落,悠久的历史是他们最大的底牌,很多部落都认识他们,而且都有不浅的交情。如果殷义没有出现的话,这一次的盟主,绝对会是两个部落中的一个。
……要悄悄把他们消灭掉吗?殷义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这个念头。
随后就被他否决。
消灭掉这两个大部落并不难,这次他们总共也就来了四百多人,靠着四级的面积加强版小土炕】,说灭掉也就是动一动手指头的事。
但是,这么灭下去,暴雪平原的人族肯定会对他惧怕至极,到时候,人数锐减的人族,怎么对抗来势汹汹的冰人族?
苦思一番之后,殷义一拍大腿,有了主意。
火五,这个可爱的大眼睛男孩子,在殷义思考人族未来的时候,很乖巧地没有来打扰他。等到大家快要睡觉的时候,他带来了五六个人。
“这是来投奔我们部落的。”火五直接爆出他们的来历。
有人来投奔,这是很正常的。殷义用巨炕发威之后,很多在原先部落待遇不好的人,心里早已经蠢蠢欲动了。
但问题是,里面会不会有奸细,会不会刺客?
殷义根本不担心这些问题,他挥挥手,把这些人交给火一训练去了。
反正在这三个月里面,不管加入多少家丁,都会是炮灰。殷义决定用实战磨炼出一支能对抗异族的部队,来替代他亲自出手,进而收集复兴点。
这支部队也将是对抗异族的中流砥柱。
他有点瞌睡。
火一等人则是根本睡不着,他们兄弟五个这一晚上轮班睡觉,不断接收来自四面方的投奔者。
夜色幕布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窜出来,朝着殷部落的营地疯狂奔跑。
后面跟着一群追兵,嘴里叫喊着想要抓捕他,直到鬼祟身影窜到殷部落营地里,追兵们才似有忌惮般停下,原地打转几分钟之后,才不甘离去。
这样的情况,一夜间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最后检查身体的火一也累得够呛,直接导致在一次检查身体的时候,一个大汉光着身子站了半天,正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低头,火一已经趴在地下打瞌睡了。
加入的人实在太多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殷义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起床,火一打个一个更重的哈欠晃进来,递给殷义一张羊皮纸。
“昨天收了六十多个人,现在加上殿下您,总共是一百零三人。”
一百零三……
殷义一拍炕:“再招五个,一定要聚成一百零个好汉!”
火一懵了,不知道殷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估计今天就能招齐了。”他顿时困意全无,信心十足向殷义保证。
他恭敬离开。殷义看着他的背影暗叹一声:“唉,男人的浪漫……”
起床,该忙正事了。
秋族圣女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递给殷义,眼神温柔。
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帅。
殷义则是一脸恐惧看着她,手不断颤抖。
又来了?
“这次的水肯定不烫,你放心吧。”秋族圣女语气轻柔,仿若春风中的水仙花。
殷义瞪着她,缓缓抿了一口。
果然不烫。
有长进。
殷义赞赏看着她。自从加入殷部落之后,她的生活经验实在成长了太多,倒水只是一个小方面,在铺床和按摩方面她做得也不错。
也再也不会出现把尿壶洒出来这种闹剧了。
在秋族圣女的服侍下,殷义从容穿衣洗漱,火一等人突然进来。
“殿下,您昨夜吩咐要准备的东西,现在已经准备好了!”火一指了指门外的手推车,车上盖着毛皮,看不出下面是什么。
其实毛皮下面还是毛皮。
这是殷义准备送给各个部落的礼物。
礼物并不贵重,很多部落的毛皮早已经堆积如山,有些甚至来不及处理,早就虫蛀鼠咬烂在仓库里了。
毛皮,是大寒流时代最必需的东西,却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各个部落已经有太多了。
“你们火家兄弟各带一队,将毛皮分送给各个部落首领,告诉他们,明天的盟会,我殷义要成为盟主!”殷义擦擦刚洗完的手,抬头道:
“希望能得到各位前辈的厚爱。”
火家五兄弟担忧道:“您不亲自去的话,我们说这番话,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秋族圣女端着殷义刚才喝过的水杯,也是一脸疑惑。她没想到,殷义居然真的想当盟主,在殷义一路招收家丁的时候,她曾戏言过殷义,如今居然戏言成真了!
殷义抬头看向门外,门外殷部落熙熙攘攘,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许久,他才缓缓道:“你说什么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替谁说话。”
“毛皮也并不珍贵,那只是一个象征。你们要明白一件事,这次你们去收买部落票数,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的并不是你们自己。”
“你们代表的是我殷义,是整个殷部落,是这面旗帜!”
门外,正方体旗帜猎猎飒响,仿佛也带着某种骄傲。
小小的营帐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骄傲和自豪,他们哽咽,起身离开。
火五甚至回头深深看了殷义一眼,殷义报以笑容。
一旁的秋族圣女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看向殷义的眼神,已经不太对了。
……
中午。
芦部落。
一辆手推车缓缓驶入芦部落营地,旁边一个面容阴鸷的大汉带头走着,后面跟着五六个趾高气扬的家丁模样的人,全都是一副如入无人之境的模样。
芦部落是一个中等部落,一百多人的规模,却根本不敢拦下这七个人。
因为他们不敢。
非但是他们不敢,就连其他部落也根本不敢,甚至连话都不敢问,直接让路。
这一切,只是因为在手推车上,一杆画着正方体的旗帜骄傲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