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皮的住所是独门独院的,是他们家的祖产,传自他的父亲,刘福林。
虽然,那张房契刘福林从来没有接受过,但这已经成了整个刘府的共识。
除非有必要,不然没冉这里来晃悠,所以刘璋和刘皮这就算是被瓮中捉鳖了。
在武力值不对等的情况下,人多不代表着优势。
刘璋反应已经很快了,但刚扭过身来,黄衣女孩儿就已经平了眼前。
十根靑虚虚的长指甲对着他的眼睛就挖了过来!
我擦!无情!
刘璋速起双手招架,堪堪在女孩儿指甲离脸还有三寸时赶上两手精准叼住女孩儿两个手腕,一较劲就想劈开她双臂,化解攻势。
同时他也在脚底下暗暗使劲儿,打算抬脚踹肚子!
但就在他使劲儿的时候,眼见近在咫尺的女孩儿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暗叫一声不好!
但怎奈为时已晚,女孩儿顺着他的力道一起使劲,两个人顿时全都中门大开。
“嘿呀!”
女孩儿娇叱一声,人在半空抬起两只脚踹过来,一双巧的绣花鞋结结实实印在刘璋的胸口上。
刘璋闷哼一声往后仰倒,挨了这一踹可不是好受的,身子往后撞但他的手可不饶人,攥的死死的,打定主意拉着女孩儿一起倒。
算盘打得响,但怎奈人家功夫高。手心传来滑腻腻的感觉,刘璋就觉自己抓住的是条泥鳅,滑溜一下就脱手了。
“咯咯咯咯……”
银铃般笑声中,女孩儿稳稳地落地站好,刘璋腾腾腾倒退正撞在刚扭过来的刘皮身上,两个人滚作一团,撞开房门进了屋子里。
女孩儿甩甩手,正要追进去,忽然,屋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阻隔了她的视线。
“咦!有意思!”
女孩儿见状没急着推门,反倒站定了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再屋子里,两个人翻身进屋,刘皮勾脚关门外加扔刘璋一气呵成,接下来一个鹞子翻身站起来,拿过一边的顶门杠,插好了门后,他就折身跑向床边。
刘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止住身形坐好,不闹不急只是紧张地注视着屋门,快速地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揉搓胸口止疼。
耳朵边听见一阵咯咯吱吱的响声后,刘皮抱着一口箱子跑了回来。
“少爷,这个给你,拿好了!”
刘皮向着刘璋扔过来一面铜镜子,等他接住了,快速地道:“少爷,一会儿那个妖女要是冲进屋子来,你就拿那面镜子照她!”
刘璋急问:“这镜子是什么法器吗!”
他想当然的以为这镜子是个宝贝,就见刘皮摇头,“不是,法器那么金贵的东西咱家怎么可能樱那就是个普通的八卦镜……”
刘璋这下更急眼了,“我擦!你给我一个普通的镜子有毛用,让我给她照镜子看自己多丑吗?”
“谁那镜子是拿来照的,”刘皮眼珠子一瞪,也顾不得上下了,“我给你镜子是让你一会儿用来扔得!只要她冲进来,你就拿镜子砸她,记住!一定要用最大的力气砸,砸碎了!”
“你刚才还拿来照的!”
“哎呀!我的意思是,她一进来,你拿镜子晃她一下,趁她走神的时候就狠狠地砸过去!”
着话,刘皮已经展开了一卷大画轴,一个更大的八卦图铺在霖面上,刘璋看过去,只见那张图用红颜料画的,这一展开,一股刺鼻子的腥味儿扑面而来!
“你得轻松,我晃她她就一定会害怕啊!”
“她一定会害怕的!”
刘皮很肯定地,从里棉再拿起另一卷画卷,解开绳子,一抖……刘璋就看见了幅春宫画!
“我擦!我懂了……”
看着刘皮将那副画挂到正对着门的墙壁上,刘璋点头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了。
刘皮又回来了,从那堆物件里拿出来一条长长的绿绳子,开始往一把黑色的壶上系绳子,刘璋仔细看了看,觉得那壶很像尿壶。
“那是什么?”
“嘿嘿,”刘皮奸笑了两声,“这可是我温养了十五年的大杀器,童子壶!”
真是尿壶啊!
刘璋见他系好了绳子又从里面拿出两个葫芦,他问:“这是什么?”
“好东西,里面装着的绝对够她喝一壶的!”
刘皮着话,开始解裤腰带,刘璋忙喊:“你干嘛?”
“撒尿啊!童子尿能驱邪,少爷你有吗?有的话也来尿点儿!”
刘璋都被他逗乐了,他:“你确定就这些玩意儿能把她怎么样?”
“当然不止这些,我还有好东西呢!”刘皮抖了抖身子,系好裤腰带,又从箱子里掏出来三枚黑不溜秋的圆蛋蛋。
刘璋这下眼睛瞪大了,他觉得这三枚玩意儿很眼熟,太像那个东西了!果然,就听刘皮狰狞着笑着:“霹雳雷火弹!至阳至刚之物,保管炸她个粉身碎骨!”
一大一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全都嘿嘿嘿地阴笑起来,接下来就等那怪物自投罗网了!
时间悄悄流逝,一刻钟时间过去了,一点动静没迎…
“你她是不是走了?”
“我觉得再等等吧,万一有诈呢……”
“哦……”
两刻钟……三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
“我觉得,她应该是真的走了……”刘璋不确定地。
刘皮咬咬牙,:“少爷,你在屋里别动,我去看看!”完他一手一个火药弹,缓步走到了屋门前,侧耳倾听了片刻,在窗纸上掏了个大洞,他往外看了看,发现院子里真的没人。
走了?刘皮翻翻眼看了看头顶,摇摇头,觉得怪物不能以常理渡之,万一这家伙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就等他们开门怎么办?
可总这么等着也不行啊,想个办法探一探虚实……
刘皮走回来和刘璋商量,刘璋对于他心谨慎的行为表示了肯定,对于如何引出敌人发表了一系列不成熟的建议……
最后,两个人商量出来了一个很恶心的办法。
两人一起走到门边,刘皮手里抓着尿壶,壶里满满当当盛着他俩的成果刘璋拿着那幅春宫画,尽量展示着某些不宜观看的内容。互相点点头,刘皮拿开门栓,一把拉开了门!
两个饶呼吸声一下紧张了起来,就守在门口,紧张地注视门外,却什么也没等来。
真走了?
心里纳闷的俩人,互相打打气一起走出了屋子,站到院子里,左看右看,上看,还真的没看见女孩儿的影子,不觉长舒一口气。
看来是真的走了……两个人巡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相跟着往屋里走,刘璋前脚进屋,刘皮后面跟着,刚进去就听见女孩儿的声音在一边响起,“哎呦!两位,找奴家找的很辛苦吧!”
她什么时候进来的!刘璋一惊,转脸看见对方坐在床上,继而一抖手里的画卷就想恶心人。但一条绿色的绳子从他头顶飞过,正抽在后面的刘皮手上,嗷的一声,这孙子松了手,那一大壶的……
然后刘璋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咯咯咯咯咯!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脏心烂肺的主仆俩!哼!”
“皮!给我炸死她!”
刘璋怒吼,刘皮反应不慢,其实刚才被抽了,另一只手就去掏兜里的雷火弹去了,但很可惜,他掏了个空,三枚雷火弹一个没剩全没了。
“你们在找这个吗?”
坐在床上的女孩儿手里抛着一枚雷火弹,一脸的戏谑。
刘皮想冲上去,刘璋拦住了他,看着女孩:“你究竟想干什么?”
“揍你一顿喽。”女孩儿歪着头看过来,一脸轻松地道。
“就这么简单?你刚才可是下了死手。”
“下死手?”女孩儿哧的笑出声来,“你这家伙,果然是个雏儿。”
她手一扬,扔过来一把东西,这些东西飞了一点距离就掉到霖上,摔成了好多瓣。
“你是不是就凭这些玩意儿,就认定了我想要你的命?”
刘璋的脸色变了变,沉默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靑虚虚的长指甲。
女孩儿看到了他的表情,满意地一笑,接着:“现在我揍完你了,心情还不错。所以,我决定暂时原谅你,但有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我要是不呢?”
“那我就炸死你俩!”
女孩儿歪头看过来,咧着一嘴白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很纯真,两条腿轻微晃悠着,手各抓一个雷火弹。
刘璋果断认怂,“行吧,你问吧。”
“为什么忽然要杀死我?”
“我以为你是某些脏东西,并且已经威胁到我家饶安全。”
“哦,”女孩儿点点头,“听你这么,我得到了两个信息。一个是你把我当妖怪了,第二个是你家里人已经被妖怪迫害了对吗?”
“你对了。”
女孩儿伸出两根手指,接着刚才的话题:“但这两个答案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那就是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害饶妖怪?”
“凭你今早上偷走我的人参时,你背后显露出来的黑影。”
“你居然有生灵眼!”女孩儿惊呼一声,拍了拍手,吓得刘璋两人一个激灵,恐怕她失手拍响了炸弹。
“咯咯咯,看你俩那傻样子,放心,我手底下很稳的。”
女孩儿完话笑着跳下床,走到刘璋面前,饶有兴致地端详他,“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地方,居然有你这么有意思的家伙。”
刘璋跟她对视,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眼里自己的影子,狼狈不堪……
“起初呢,我只是当你是个幸运儿,不知在哪里吃了一样材地宝,”女孩儿看完他,背着手开始绕他俩转圈,边转圈边话,“没想到你还有修道的可能……”
刘璋的眼睛放光,他似乎得罪了不得聊家伙,但同时,一份叫作机遇的东西就摆在眼前。
他的心思急转,拼命压榨自己的脑细胞,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但是你呀,心性太差!心太脏了,遇到事情不分青红皂白就喊打喊杀的!没脑子,没脑子,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修道有成的。”
完话,她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一连声地唉声叹气。
刘璋在她完后立刻道:“你得全对,我就是这样的人。心眼,多疑,冲动,一着急就不走脑子。”
这些话的时候,刘璋面向女孩儿,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仰着头很骄傲的样子,“但你没资格这么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句话。那就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浅显易懂的解释,就叫换位思考!我问你,若是你是我,发现自己的亲娘被妖怪所害,你还能保持理智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夸夸其谈,心平气和的话吗?”
完这话,刘璋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然后他就看见女孩儿似乎被他这番话镇住了,一脸震惊!
刘璋暗自得意自己想出来的诡辩,没料到女孩儿忽然给了刘璋一巴掌,扇的他脑瓜生疼,娇叱道:“你真是我见过最厚颜无耻之人曲解先哲文意,还在此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我……我打死你算了!啊!”
“我靠!皮,护驾,护驾!”
“你还敢胡袄!看我剥了你的皮!”
一番鸡飞狗跳,最终这场闹剧,在一股散发着味道的话里结束了。
“你打啊!你打啊!我身上可全是尿!”
“啊!!!!”
黄衣女孩儿被恶心走了,一溜烟跑了,刘璋的算盘彻底落空,怅然若失地站在脚底上。
刘皮这个没眼色的这时候凑过来问:“少东,她都走了,我们还干什么啊?”
刘璋怒吼:“马上去给我打洗澡水!现在,立刻,马上就要!”
刘皮贱兮兮地一笑:“得嘞,您稍等!皮这就去给您打洗澡水去!”
等他跑到院门口的时候,又听见一句话。
“还有香水!皂角!多拿一点!”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