晥城西门,看着意气风发,俊雅飘逸的儿子,刘勋欣慰不已。荆襄文风浓厚,人才聚集之地。刘烈荆襄之行,刘勋明白儿子的想法。
走上前,刘勋摘下腰中佩剑说道:“孩儿,此去山高路远,如今盗贼横行。此剑乃为父随身佩剑,权当孩儿一路自卫之!”
刘烈一脸欣喜!父亲佩剑,乃是当世名剑湛卢。传说乃春秋战国时干将莫邪所铸,刘烈一向眼热不已,却不想父亲今日相赠!
父亲赠剑,又何尝不是将刘家希望赋予自己?刘烈知道这湛卢的分量,更明白自己日后肩头上的责任!
没有豪言壮语,更没有悲怀壮烈的情怀。有的,只是那一抹淡淡的离愁。离别之地,母亲不在场,她明白,自己的泪水只会让儿子的脚步沉重...
看了看城头箭楼下,刘烈知道母亲大人一定在那里泪眼婆娑地注视自己。回首三叩九拜,嘴里呢喃道:“母亲,孩儿这一去,必将改变我老刘家的宿命!母亲保重!”
回身跨马,刘烈率领十余骑亲卫决然而去!
刘烈那一拜,更是让隐匿在箭楼之下的刘夫人瞬间泪崩!
策马扬鞭,刘烈一行人直奔荆州去。庐江里荆州不远,也就是半月时光便来到荆州地界。
当然,一行人中,配备了一辆马车。只不过重生之后的刘烈自从学会骑马后便喜欢上了策马扬鞭,快意驰骋的豪放。那辆青铜马车,只有在沿途无客栈的时候,刘烈才肯入内休恬一二。
黄水,长江一不知名支流。累阳城,是荆州面临庐江门户,战略位置相当重要。为此,这里重兵把守,戒备森严。累阳,属荆州江夏范围,乃江夏黄祖管辖之地。黄祖,身后是荆州四大家族之一,黄祖作为江夏太守,位高权重,在荆州不可或缺。此人极富用兵,而且更是擅长水军。江东孙坚之流觊觎荆州已久,正是因为黄祖,让江东难以寸步!
而此时的刘烈一行,正下榻于累阳城内一客栈。然后北上,去向往已久的襄阳鹿门山。
荆州文风盛行,而鹿门书院与当世豫州颍川书院乃当世人杰聚集地。这两个地方走出来的旷世奇才,直接左右了后来天下大势的走向!
颍川书院,荀彧,荀攸,戏广志,郭嘉。鹿门书院走出来的卧龙凤雏,徐庶,马良等,撑起了后世三足鼎立的大势。
而刘烈荆州鹿门之行,除了领略荆襄人杰地灵之外,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忽悠一两个当世奇才。虽然刘烈有召唤系统这个金手指可以召唤自己想要的人才,但刘烈不想过于依赖系统。他想凭自己的魅力,看能不能忽悠一二。
当然,刘烈也是知道,自己对于如今天下人来说,魅力这个东西,聊胜于无。不说是自己,即便是庐江太守的老爹刘勋,在世人眼里负面的印象多于正面。
不过,刘烈并不在意。如今的刘烈,并不是曾经的刘烈,不是吗?
铺开羊皮卷刘烈仔细地描画着,自一路东来,刘烈每经一处都会描绘各地的地形地貌。累阳,也不例外。
未雨绸缪,这个道理刘烈还是明白的。况且,争霸天下,逐鹿中原,荆州这块富庶之地,总是绕不过去的。
荆襄九郡,除了江南四郡:武陵,零陵,桂阳和长沙外,江北各郡富庶不输中原。更何况,荆襄地域广大,在大汉天下十三郡中位列第一!只是可惜,刘表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致使荆襄九郡成为了别人碗中肥肉...
次日,刘烈再次上路,向北而去。在又经历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在襄阳城内休养生息几日便直接向鹿门山而去。尽管对刘州牧夫人蔡氏和蔡家嫡女蔡姝的美色久仰大名,但刘烈还是压抑着心中的那份冲动。他明白,此时的他,没有那个资格,更没有那个实力觊觎。
江山美人,一切都是建立在实力之上!
鹿门书院,以鹿门山得名。书院建立在鹿门山之中,青山环绕,绿树成荫,倒是一处世外桃源的韵味。只是,在这恬静幽静的外面世界,却是处处饿殍千里,哀鸿遍野的凄惨景致。
延绵十余年的黄巾之乱,让汉家天下摇摇欲坠。天下各州连绵不绝的烽火和天灾,更是让大汉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刘烈更是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北面颍川书院与眼前的鹿门出院走出去的一个个绝世天才,更是搅风弄雨,让天下大乱最终为三足鼎立奠定了基础。
鹿门,是无数士子心中的圣地,刘烈自然会心怀尊重。进入鹿门山范围,刘烈便弃马步行。在侍卫护卫下,刘烈手按剑柄踏步而行。却见自鹿门山上走来步履蹒跚,歪歪扭扭一人。
只是,刘烈一行人看向那人时,不由露出一丝厌恶。只见此人二十上下,一身油污铮亮的黑袍。不修边幅,头发散乱。身上襦袍更是袒胸露乳,狂野不羁。
早已醉醺醺的他,手中竟然还拿着一个同样油乎乎的葫芦,边走边时不时来上一口...
刘烈眉头一跳,心中一阵激灵!顿时明白了此人只怕是他!
整个鹿门山,也只怕只有他才会是这般模样!
没错,凤雏庞统!
庞统,字士元。和后世出山的卧龙诸葛齐名,被尊称为鹿门卧龙凤雏。在后世的历史和演义中,卧龙凤雏双双投效刘大耳。
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这是后世对这二人无上推崇。然而,刘大耳却是福缘无比深厚,卧龙凤雏皆得。只不过可惜的是,在落凤坡,凤雏中了张任埋伏,死于乱箭之下,以至于只剩卧龙一人在刘大耳身边殚心竭虑。
作为早早陨落,未能一展抱负的凤雏,跨越时空的刘烈心中嗟叹不已!在这个世界,既然让自己遇到这位在后世留下浓墨重彩的凤雏,是否能改变他的宿命?
喝退欲上前阻拦的侍卫,刘烈赶紧迎上前拱手道:“敢问兄台,可是士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