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在江湖上号称‘神机老人’,是公认的机关术大家,晚辈有一件疑惑之事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
云风顺手拍了老头儿一记马屁,那老头名叫诸葛冕,他捏着发白的胡须似乎对云风的吹捧很是受用。
“行了,你就别在老夫面前溜须拍马了,你那嘴巴我还不知道呢,有求于人的时候净是恭维话。”老头儿回过神来,摆出不上当的姿态问道:“说吧,这到底又遇见了何事,让你往老夫这儿跑啊,先说好了,如果是去山里断脉勘穴的差事我可不干啊,上次简直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颠碎。”
老家伙看来是心有余悸,一脸不信任的盯着云风,只怕他又使什么诈。
“前辈,你想到哪去了,上次那事儿是个意外,人家委托的信诺就是去山里看块风水宝地,这次我真是有事来请教你的。”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请教来请教去,最后还不是忽悠我这把老骨头替你去山里跑了一趟。看到门外的陷阱了吧,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诸葛老头不满地说道,看来怨念很重。
“这次保证不会了,前辈可否先听我把话说完?”云风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说吧”诸葛老头大手一挥:“谁又堵住你嘴巴了。”
云风毫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在山上发现的线索告诉了神机老人。
“前辈,晚辈怀疑那些贼人是用了一种机关术将大量的银子从山上运了下来,否则为何脚印车印只到了山坡悬崖跟前便没了踪迹。就您所知,是否有这样的机关秘术能够不留痕迹地将银子运下山崖,完了之后又悄无声息地抽走绑在树上绳索?”云风补充道。
诸葛冕顿时陷入沉思之中,云风知道老头正在思索也不敢打扰到他,沉默了一刻钟后,老头似乎豁然开朗,他沉吟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不似我们中原人用的,倒好像是南蛮人的一种秘法。”
“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风问道。
“南蛮人有一种奇怪的丧葬仪式,人死之后要将棺材摆放在据地面约百丈以上的悬崖峭壁上,在峭壁上凿孔二到三个,楔入木桩以支托棺木,世人称之为‘悬棺’。”诸葛冕解释道。
“那山崖陡峭,乱石嶙峋难行,那些南蛮人是如何将厚重的棺木托运上去的?”
“据我所知,南蛮人有一种垂吊法,绳头打上一种固定的死结,只要将棺木掉下后,崖山的人用力一拉,绑住棺木的绳索便自然而然地松了,棺木便稳稳的放置在木桩上。”
神机老人不愧天下机关术大家,只要是涉及奇门遁甲机关数术,他都能略知一二。
“那么这件事或许和都掌蛮人有关了?”云风轻声说道。
“你要知道,这次被劫的军饷原本就是给驻扎在龙透关的平蛮大军的,如果军饷被劫必然影响大军士气,到时候获利的会是谁呢?”诸葛冕启发道。
“肯定是都掌蛮人,他们自然希望大军不战而败。”云风紧接喃喃自语道:“只有都掌蛮人有这个动机,也只有都掌蛮人能够动员如此多的人搬运银子,而且都掌蛮人还掌握着这种一拉即解的绳套法子。这件事看来和都掌蛮人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就去调查。不过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老头儿话锋一转道:“现在都掌蛮人都在戎州九丝山的凌霄城内,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多谢前辈指教。”云风拱手作揖。
“不客气,记得到时候领了赏,请我到‘福瑞鑫’好好吃上几顿。”说着捏着胡须冲云风说道:“老汉我上了年纪,就喜欢吃吃喝喝,对别的东西可不感兴趣。说了半天,我也累了,你退下吧。”
从神机老人的屋子出来后,云风思索道:“看来需得往戎州去一趟才行,可是戎州多瘴气,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江阳知府衙门内,知府田文进这日正在书房整理公文,自从将搜找军饷的事情交个了行必堂后,田知府反而觉得轻松许多,或许是对这个神秘却又屡创奇迹的行必堂充满信心,田知府每日都在府内敬候佳音。
正在这时,门子前来禀报,说是有客人登门拜访。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老爷我这几日都不见外客,有人拜访就说我身体不适,让他改日再来。”田文进不耐烦地说道。
“老爷,小人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那人递上名帖,说您看了后一定会见他的。”
“什么大不了的。”田文进一边接过名帖,一边训斥了一句,只见一小方红纸上只有整齐的一行字,是用行楷写的:奉旨征蛮大元帅,平南宣威使刘霖。
“笨蛋,快开中门迎接,是齐王殿下来了。”田文进冲门子吼道。
门子赶紧冲到前院去开中门迎接,而田文进稍作整理,也迎了出去。他有预感,这位王爷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晚都要明对的,但愿这位王爷不要借题发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