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制住了谢福林后,云风便有些大意了,不过他却忘了谢福林毕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就在他继续想要逼问委托人下落时,谢福林竟然忽然暴起扑了过来,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云风拿住,随后用手锁住他的脖子。
“快,给我解药,不然我弄死你。”谢福林阴气森森的说道,同时手上稍微用劲死死的捏住云风的脖子。
云风定了定神,说道:“我可以给你解药,可你必须告诉我谁委托行必堂捉拿我。”
“哼,这可由不得你了。”谢福林手上用力,噎的云风直翻白眼。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谢福林不动了,云风这才缓过气来。
“快,给我解药。”谢福林又说了一遍,这次比上次更加的急迫,看来这痒痒粉确实让他备感煎熬。
云风用手示意他手先拿开,哪只谢福林却相当警觉,说道:“你就在这里拿,我看着你。”
云风无奈,只得用手不停地在怀里掏摸,正在这时,一件东西顺势从怀里掉到了地上,咔嚓一声,摔成了两半。两人同时往地上瞧了瞧,原来是一块玉牌掉落在了地上,谢福林一怔,有些古怪地看向云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云风则有些心疼的看着玉牌,心中好不惋惜,这块玉牌是之前在江阳城的街上,齐王刘霖给他的,当时说好是用这块玉牌去衙门里报备,后来知道了这块玉牌的来历后,就想着还给齐王,没可曾想一直东奔西跑,就给淡忘了,又觉得此物十分珍贵,便贴身放好。要不是这次从怀里掏摸,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东西。
在云风看来,这只是一块玉牌,尽管珍贵,可碎了就是碎了,倒也没当回事,他又继续用手在怀里掏摸好一会儿,才取出一块小瓷瓶来。这块瓶子装着痒痒粉的解药,这是他为应对突发情况,特地向神机老人求来的。
“你先放了我,我再把解药交给你。”云风将小瓷瓶捏在手里,威胁道:“不然我就把解药丢到外面,大不了咱俩一拍两散,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解开身上的奇痒。”
“哼哼,你以为我会怕你,这种蛊并非无药可解,只要我杀了你,一样可以遍寻天下找到解药,别忘了,行必堂掌握着天下资源。”谢福林根本不惧怕他的威胁。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云风话锋一转,淡定地说道:“可你身上的奇痒只会越来越厉害,你觉得自己能够等到有人将解药给你寻来。”
云风其实是在赌,神机老人说过,这种痒痒粉虽然看似霸道猛烈,其实用水清洗,就能有所缓解,这也是神机老人为什么会让刘世才用尿来冲洗身子,除了作弄他之外,还真能起到缓解奇痒的作用。
谢福林却并不清楚这其中的奥秘,只见他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思索云风的话,过了半晌,他才终于松口道:“好吧,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放过你。”
“那你必须告诉我到底是谁委托行必堂要来捉拿我的?”云风紧紧咬住这个问题。
谢福林勃然大怒,只见他满脸通红,手上青筋直冒,看来已经忍耐的很辛苦了,他吼叫道:“你别逼我,我不可能告诉你,这是我的底线,没有什么能够比规矩更重要。”
见对方态度坚决,云风也不好继续拿捏,他将小瓷瓶递给谢福林后,说道:“将药粉泡在水中,用水洗澡,自然奇痒立消。”
谢福林半信半疑地结果瓷瓶看了看,眼中阴晴不定,就在云风心中惴惴不安时,谢福林放开云风,说道:“你走吧。”
说着拿起瓷瓶疾步往内屋走去,看来他准备实在忍耐多时了,这就要即刻去清洗一下身子。
谢福林走后,大厅里只剩下云风一人,他有些茫然若失地站在那里,这一切的发生都出乎他的预料,原本他准备利用痒痒粉的效力从谢福林那里逼问出委托人的下落,可没想到谢福林却毫不屈服,让云风的打算最终功亏一篑。
就在他魂不守舍时,没想到谢福林却去而复返,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云风,说道:“那个委托人带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过这人虽说是个男子,身上却有一股子香粉气,你可以从这方面找找线索。”
云风大喜过望,冲着谢福林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谢堂主指点,晚辈刚刚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还望谢堂主多多包涵,等到此间事毕,晚辈一定前来负荆请罪。”
谢福林道:“你不用谢我,我并没有告诉你什么,所以不算违背规矩,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云风再次谢过后,便急忙转身离开。谢福林看着云风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行。”
紧接着他忽然记挂起身上的奇痒来,气吼吼地又骂了一句:“这山猴子从哪里弄得这么古怪的蛊术,痒死我了。”
说着又转身朝着卧房走去,那里自然有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
云风从谢福林那里得到了线索后,便径直去了北市的“兰芳香”胭脂铺。两个时辰后,云风双脚虚浮地从店铺里走了出来,再一次赌咒发誓道:“以后这个地方,再也不踏足半步了。”
先不管云风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发誓,此时在江阳知府衙门里,正在进行着一番争吵。
争吵的双方自然是那位兵部侍郎宋玉和那位户部侍郎周锡人,这两位自从离京后,就算是彻底杠上了,碰头后基本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倒也让身边的侍从都习以为常。
今天事情的缘由便是他们三位钦差在衙门里面碰头,商议接下来查案的重点。经过一天多的修整,三位钦差已经都知道了此次齐王攻城伐寨只找回一半的军饷来,于是在今日碰头时,宋玉就开始发难,主张继续彻查下去,而且在言语之中甚至怀疑是齐王故意藏匿了一半的军饷。而作为齐王党的周锡人自然希望息事宁人,主张既然已经找回了一半军饷,那么此时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结果两人一言不合,竟然在大堂上争吵了起来,言语也越来越激烈。
作为此行的主要负责人,唐介甫一言不发,而是作壁上观,冷眼看着两人相互攻讦,其他随从倒也习以为常,因此并不发生,知府田文进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他缩成一团,有心上前劝解,又怕引火烧身,又见唐大人闭口不言,只得危襟正坐地立在一旁。
正在这时,有下人前来禀报,说是齐王殿下来了。宋玉和周锡人才停止了争吵,犹如斗气的公鸡一般气鼓鼓地看着对方。
“随我去迎一迎齐王。”唐介甫率先说道。
周锡人作为齐王党,自然千肯万肯,宋玉咬了咬牙,也站起身来,快步跟上众人到屋外迎接齐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