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喂喂……”
破矩声调随着眼前景象逐渐提高,毕竟那之星所使出光球果然如印象中一样,渐渐陨落之后再次扩张,接下来引起的疾风呼啸,即是那副摧枯拉朽的景象。
破矩自然没事,那个萝莉也没事,花火因为事先离得远远的也没被波及到,可惜的是这片地,也正是适才破矩目力的原因。
倘若先前引起爆炸,造成的结果只是随机播种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完全团灭,忙活这么长时间还是原地踏步,动不动就重新开始非常有挫败感,而破矩竟然首次窥探到其清晰外貌——
一种子紧贴眼睛滑过,似真空中的陨石不断翻滚,看得见那种子上的细密脉络,以及刚刚发芽冒出的一抹绿色,上面的绒毛细密可数,但随着那超高温的炙热席卷而过,种子顷刻间化为灰烬,烟消云散。
“……”
破矩雕像直立不动,背后火光四起爆炸连天,一片片地面连着草皮被完全剥离,好几个大坑被气流深挖而出,良久停歇下来,破矩轻吁了口气,以为稍稍安静下之后。
轰隆隆隆隆!
更加过分的爆炸撼天震地。
田地种子全部灭亡,宿主,如果我是你的话已经要担心了】
今日任务:种一点种子/未完成】
“呜呜呜……”
之星还在地下呜咽,看样子的确非常痛。
但倘若视角移动,我们就可以发现其是在假装,虽说适才伤害确实真材实料,此刻两只小手捂着被磨破皮的额头,睁着大眼睛满是惊惧的瞧着地面,宛如受惊的小动物背后即是狩猎之狼,丝毫大气都不敢出。
“回归……回归天界。”
抖动颤抖的嘴唇,结巴着舌头念叨。
“回归天界……”
又念了一遍。
“咳咳。”
咳嗽几声,清理嗓子,再次字正腔圆的念叨。
“回归天界。”
面前仅存一草还在直立,但被火摧残过后已呈灰黑,其中殷红脉络简洁闪烁,在一抹微风轻轻拂过,轰然倒塌。
轻轻吸了下鼻涕。
好了,别再自欺欺人,背后这个破矩根本就是……不,它已经不算是单纯的生物,倘若不是过于傲慢,对于这早就应该清楚,远远看见那草原上萦绕的煞气,就理解它何种级别。
如果说自已仅是度过万年,那破矩几乎见证世界诞生,根本已经算是“神”的范畴。
除了那位完全创造出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空间,如同群星般照彻寰宇,真正莅临于世界顶端的存在,还有谁可以治住它?让我这种站在它面前都自觉形秽,还妄想与其挑战?和它比起来……我才是虫子。
偷偷瞧了一眼背后,看着这龙还一副和善的模样,故从一开始就是完全在戏弄我吧,早就全盘知道了吧,就像猫玩弄那个那个……耗子圆球一样的小东西,看着装出弱小无知,其实是恶趣味发作,扮猪恰老虎。
“喂!”
终于响起平淡的声音,虽说毫无感情,但感觉到其中那隐含的怒意,正是这更令人害怕,之星此刻恨不得当场挤进时间中,挤进那0.01的微秒,只要能让我暂且躲避,躲避它。
毕竟对于神随泰坦都不能压制的生物,该有多可怕?
接下来它想要干什么,之星已经非常清楚,它听说过此传闻,对于自已这种由神创造,未被污染象征无比纯洁的神使,那些极恶之物最喜欢的就是将其腐化——看着完美之物被一点点侵蚀堕落,这种快感太过上头,无论思想,身体,对那神的亵渎即是极恶叛逆精神所在。
抱着头努力蹲防,瑟瑟发抖。
求求你,不要……不要腐化我……我不想变成恶灵。
“呼”
破矩轻吁口气。
“你弄坏我这片田,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
果然来了,要开始了。
哐当——
伴随清脆音响,一墨黑细长之物被扔到面前,那是媒介吗?没错,让我腐化堕落的媒介,之星擦着眼泪,颤抖的伸出手拿起,质感冰凉粗糙……
啊嘞?
我没看错吧,一个耙子?
不错,正是人类种田所用的耙子,还通体都用木头做的,连接处用基本关节卡合,松散的不特定位置就会散开,而整体就像根僵硬的头发,用着用着稍有不慎就会断掉。
但这什么意思?破矩不是要腐化我吗?或者说这只是像耙子的媒介,之星双手捧着抬起头,与邪龙双眼相对,同时感受到此等剧烈威压,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既然挑明了,也是你欠我的。”
破矩说。
“以后,就安心的在我这里种地,锄草,这些简单农活就统统全权交给你了。”
“……”
之星平静沉默。
甚至首先怀疑听觉,自己耳朵没问题。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干农活?”
“我看你挺有天赋。”
破矩轻轻低头,与萝莉目光平视,带起一阵疾风吹拂面庞。
“好好干吧。”
这不对呀,不应该先腐化我的思想,让我完全黑化,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成为你下属一员,作为毁灭世界先驱和急先锋吗?
当然之星倒也没想错,只可惜晚来了一天,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事已至此,之星只好抬起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精神失控的大笑,甚至眼泪都蹦出来,看样子是已经完全坏掉。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之星大吼出声,两手举起这根耙子,面对破矩跪拜。
然而下一秒——
咔嚓!
“喂你干嘛呢?”
这萝莉竟然一膝盖将耙子磕断,破矩急得大吼,毕竟农具就这么点,然而其可不是单纯戏剧天赋,就在这几秒愣神空挡际,那个萝莉转眼间已经不见踪影。
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