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水貂似油滑面庞,但眼神却宛如极地之熊般坚韧,其即是负责统领教会国全数武装——散水。
连接长年征战其意识能力已经炉火纯青,可以说三年前击败奥斯曼帝国入侵,声望由教皇继承,而实绩其实是他所为。
但其并没有丝毫埋怨不公,实际上他对于教会国的忠诚之心,丝毫不逊于某些崇拜龙的狂热分子,只不过要更加理智中肯,而那位狂热分子在宫中大闹一通之时,散水也早已经捕捉到那声异响……还有异动。
在那股煞气冲破云霄,一个小女孩慌慌张张的拿着菜叶,从侧旁熟练的翻墙溜走。
因为事先教皇嘱托过,为防止奥斯曼三世心生芥蒂怀疑真心,所有手持武器人一律不得入内,违者按照军法严惩不贷,可是在那异常情况出现之后,其不假思索立即推门闯入,足以看出魄力和胆识了。
面前的场景……
按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教皇!”
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一片狼藉却暴露真相,也开始担心教皇的安危,而在不远处注意教皇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其好歹安然无恙。
可精神……似乎被摧残了不少。
其现在靠在圣女雕像上,眼神中惊慌正在被理性压制,可那平静中仍在翻江倒海。
连忙向后示意士兵进入,在往教皇身边赶去,途径那位奥斯曼三世身旁,坐在地上战战兢兢牙关手不停搓弄身体,散水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轻蔑嘲笑,呵呵,没想到你连曾经那股傲气都丢了吗?
对于这位老对手,散水也算得上惺惺相惜,一方面就是因为其临危不乱,可现在瞧瞧这副样子,这是一位帝王应该露出的模样吗?看看我们的教皇吧,无论何时……
“……”
散水睁大眼睛。
所谓无知者无畏,无畏者无惧,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况且就连教皇都是仅知晓一星半点,不过我们可以认为他是在担心子民的安危,以及对那种琢磨不透的对手,前方黑暗未知道路的恐惧。
在肉眼清晰可见内,教皇那一头浓密黑发竟然缓缓发白,就似是天空云朵移动般奇幻,看时静止,在乍眼回首已经天空湛蓝——
一瞬白头。
而那眼神,曾经睿智且充满理想的眼睛,完全熄灭,像夜晚般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真的吧……”
如此表现情有可原,实际上教皇从一开始就是如履薄冰,适才那个一击撂倒所有人的小鬼,成为所有压力崩碎的导火索。
特别是作为反派,首次对所有存在展现恶意:亲口说我的目的就是想要杀戮。
那可是……教皇明白,她的实力,此国上下无人可敌,特别是旁边还有他那位被称作安东尼的帮手,基本水平也和她一样吧,那么她再有另外几个帮手……也并不奇怪。
况且其他事情还尚未完结,狼窝未出又入虎穴。
窗户外那团超脱常理的威胁,那位扬言要炸掉坎特城之人,以及突兀出现的这头龙,所有东西连接出现,动摇这大厦将倾的根基。
这些会是巧合吗?
不……
抬起头所看到的,便是绘制于坎特城宫殿正中央的壁画,其上即是圣女龙安德烈·花火带领众人,冲向那头邪魔的故事。
可是……后续空白,时间直接延伸到万年后,来自某位先知的古老预言,于遥远的西方临海高塔绘制而成,被教会国最早的君主安放在此,时刻提醒和平远未到来,世界危机尚存。
如果可以的话,世人都可以将这段时间称为危机纪元,只不过当一成不变的日子长久,连教皇都失去了戒心,况且危机纪元这种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
但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还是被马鬃悬挂于头顶,并在今天摇摇晃晃,誓要将自已扎个透心凉。
——壁画上所绘制图案,邪魔重新出世之际,天,地,人,海,四方征兆将同时响应。
倘若天指的是自然生物,地指的是那场爆炸,人指的是那个小鬼,海尚未发生……可还会远吗?
不会!
教皇抬起头,眼见正半跪面前,一脸担心的散水,又看了眼侧旁躲在墙角的奥斯曼三世,其同样在忍受上述危机的煎熬,只不过唯独他知晓那头邪魔已经出世,并决心生啖世间所有生灵之血。
但要说如此的话,是否局势已经无法挽回,故我愿意坐以待毙吗?
被破矩破开的墙壁洞口,正在刮出徐徐凉风,而背景之中正是刚刚进入夜晚的坎特城,一片灯火通明,繁华盛鼎。
按照教皇的逻辑,应该去纳骨堂祈求圣女遗骨,或是对某位神明拜会,希望出现奇迹,天降神罚,拯救黎民百姓。
然而……教会国的初衷并不是对某位神无限崇拜,实际上这里的宗教色彩——仅是为了纪念圣女,她身为凡人领导群雄,团结天下本就互相敌视的国家,最终在明知既定结局还是敢于向命运抗争。
故带有戏剧性的宗教仪式,都是为了纪念她,而大致也是拜此所致,教会国的每代君主骨子里——都有着绝不妥协的信念。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咆哮,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散水睁大眼睛,他看着面前这位男人不断变化,并且一步步蜕变,直至——
重新燃起火苗,并最终化为冲天大火。
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教皇扶着膝盖颤巍站起,而散水用袖子抹过脸颊,这位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也无动于衷之人,此刻泪流满面。
“散水。”
“臣在!”
“现在通知我们友邦四国,最快要多少时间。”
“教皇,快马加鞭的话,我可以在三……不对,一个小时之内,就将所有消息传达给他们。”
“那好,你马上去准备。”
手伸进衣服中,掏出三封信件,其是被厚实的牛皮纸所包裹,而被摩擦到起了不少雪白裂纹,足以看得出这在怀中藏有多久。
我什么时候忘记了,在加冕之时,我就应该已经做好如此觉悟才对。
故这位年过半百之人,往日的记忆和魄力潮水般涌来,气质也被瞬间所改写。
“向友邦这三个国家求助,就说发生了能够左右世界,甚至未来历史的大事,关乎于我们人类全体种族的生死存亡,请速来支援协助,谨记。”
“……”
散水也是稍微愣了一下,对于这种情况而言,就是发生了连教会国都不能敌过都对手……可除了奥斯曼帝国还有那位能够做得到?尽管如此疑问非常之多,可还是按照教皇所吩咐,低头接受便立即进行准备,即刻奔出坎特城宫门外。
……
……
……
面无表情原步退回,抬起头。
“这个……是什么东西?”
指的是还在那里那头巨大之龙,其仍然发愣在哪里不知所云。
“那个……在那位之前突然出现,也是和它们一员。”
教皇看着破矩。
“既然这样那就把它处理掉吧。”
散水向后方招手。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