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自上了火车后与邻座的其他人打了招呼，认识一番后就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观察周围的其他人，其他人的情况也大体相似，只与自己身边相熟的人交谈着。这种情况王沐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没听说这批人里有谁是二次入伍的其实王沐这时根本不知道还能二次入伍，大家都新兵蛋子一个又都不大看得清楚情况，摸索中带着拘谨。

火车启动了，王沐望了望车窗外的城市，又看了看胸前硕大鲜红的“参军光荣”大红花，笑了笑，没有说话。

火车还在慢悠悠地行驶着，王沐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长途火车，也不知道要在车上待多久，周围人也不知道，大家一样的迷茫。作为一名文科生，王沐对地理还是了解的，高中的时候成绩也不错，所以王沐看着每一站的站牌在心里估量着自己目前的所在位置和和距离火车上标明的终点站成都的距离。

哈尔滨显然是必经之路，王沐之前的人生里到过的最大城市也是这里，按之前武装部参谋的忽悠，原计划哈尔滨就是改乘飞机的地方，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了。火车原本就不快，眼看着要进站了，慢悠悠的速度又一降再降，终于停了下来。王沐也看到了在登车处站着一队跟自己装束一样的人，只不过人家胸前的大红花看起来做工要比自己好一些。

登车处站着的那队迅速登车后将王沐所在车厢临近的空车厢给坐满了，透过两车厢间的玻璃，王沐看到临近车厢的带队干部除了头发要比何营长茂盛，其他的地方形象相差无几，王沐咧嘴笑了笑：“都是一样苦命人呐”

坐在王沐对面的刘猛看不到身后的场景，有点不明所以：“沐沐，你小子在那坏笑啥呢？那么猥琐，还有点傻”“大壮，你父亲的大哥的！你才猥琐呢！！！”大壮显然是刘猛的外号，看官们都是明白人儿，我就不废话了王沐给刘猛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回头看。

“嘿呦吼隔壁那一毛三不是‘何秃’他小兄弟吧？”刘猛显然是get 到了王沐刚才的笑点，回过头来贱兮兮地说道，与自己那庞大的身躯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壮，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这么”坐刘猛身旁的张鹏还没把话说完就被刘猛一把搂了过来，刘猛胳膊上用了用力道：“我知道你要说啥，现在闭嘴！咱是文明人。”张鹏挣开刘猛的胳膊一脸的悲愤：“呸！”张鹏坐在刘猛身边让刘猛的庞大身躯一衬托，原本就瘦弱的身板，显得更瘦小了，毕竟张鹏只有17岁，他就是接替李由补充到西藏的兵源，说是17岁，其实生日还没过。

玩闹间火车继续开动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王沐开始思考晚上要怎么睡觉了，按何营长的说法是改卧铺要多花好多钱并且不方便人员管理，王沐也明白一个人管着一百多号人的确很难，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连个空座都没有的满满一车厢人也都和王沐一样思考着相似问题。

吃过面包就榨菜，王沐拿出手机想拍个照纪念一下，手机却早已没电关机了。张鹏凑过来：“沐哥，没事儿，明天我给你借个充电宝，我姐夫诗这趟车的列车员。”王沐点点头道了声谢，靠着座椅背闭上了眼睛。

终于，在火车晃晃悠悠的行驶中车厢里的人都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

王沐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的是车厢过道上睡着人，座椅上挤着人，座椅下也躺着人，所有人都没有被子，只是披着外套，蜷缩着…王沐小心翼翼地走了个来回解决了三急之一，回到座位后望着车窗外的远方城市的点点灯火，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话说了一句：“我自找的，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