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和昶与姚明扬醒过来后,胡原向他们将他们被击昏的前因后果如实的告诉了吕和昶,并把梁海明送来的“姜天成”的批示给吕和昶看。
“假的。”吕和昶听着胡原的解释,看了一阵那张批示后随手扔在案几上。
“我按他们的要求把那三个案犯送回去了。”胡原说着,有点内疚地说:“你们不怪我吧?”
“怪你有什么用啊。”吕和昶叹了口气:“连堂堂的大唐四品官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这些小小的七品官,充好汉有什么用啊。”
“我是担心这事给我们带来麻烦。”胡原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吕和昶摇摇头说:“你放心,这种事,你我想办也办不了,不办也逃不过。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什么意思?”
“就按崔公的意思,不再惹这些天外来客就行了。他们不就是只想落户大唐,回归故土么?”
“是呀。”
“这种事,情理之中,算什么谋反案哪。”
“可这是丽景门与刑部查办的重案,我们能改变其定性么?”
“我们改变不了,就看那个崔剑锋如何改变就行了。”
“你不担心姜天成和郑明杰告我们劫狱放走案犯么?”胡原对此感到有点不安。
“这两个人哪,他们都有可能与这些天贼有联系,都被他们抓过。所以,估计他们也敢告我们。”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们难道就在这里住下去么?”
“犯人都没了,我们住这儿做什么?回县衙。”
“回去后哪儿住?又在原住的地方吗?”胡原问。
“那样已没必要了。”
“那我们住哪儿?”
“县衙里住。回去后让郑县令给我们腾出两间视事用房。明天开始,在县衙视事。”
“以后怎样工作呢?还继续查下去吗?”胡原又问。
“这些,现在我也做不了主,等回去后想办法与姜员外联系,按他的意思办吧。”
“那好,姚都事,你有啥看法?现在说一下,我就去办。”
“我也没什么看法。”姚明扬摇摇头说:“听了你说得事,我感到我们以前的想法太天真。那些人既然是天外来客,带有大量神器,我们这些用刀箭的人哪能是他们的对手?好了,我也不想异想天开了。你就按吕员外的意思办就是了。”
“好。我这就去把集合人员,盘点物资,撤出此地。”
就这样,他们三人就带着人马,悄悄地回到县城,进驻县衙。
可他们的举止倒把郑县令难住了。
为什么呢?
因为上边的官住进其地盘里,将给自己的办案带来诸多干扰,他自然不怎么愿意。
不过,既然是朝庭下派的查办生案的官员,他自然也不能拒绝。只好按吕和昶的要求,把县丞视事用的两间房腾出来给吕和昶,作为“天神下凡谋反案视事室”(当时这类小机构多带院字,但这里按现代人的用法,记作视事室,也就是办公室)。
县丞老大不高兴,但也没办法,武成这般小县城,哪来的那么多视事用房给上边来的官爷用?
前些天的大火,倒是没烧到县衙,主要是县衙不象商户用房那样一个接一个地分布,而是与街头店铺保持一定的距离,所以火未烧到这里。
吕和昶又提出要临时住房,这倒把郑县令难住了。县衙后院,闲房有是有,但其中一间,他用于金屋藏娇,其旁的几间房如给吕和昶他们住,自己的风.流韵事岂不败露?
“这事等两天给你们解决。”郑县令只好用缓兵之机稳住吕员外。他得尽快让自己招来的二夫人搬走。不然这些朝庭大员从下边的人嘴里得知县衙后院的这些闲房后亲自去看的话,自己的丑事岂不败露?
这样,晚上一退堂,他就急不可待地溜进其姘妇住房,说明原因,让她立即自行离开。
孰料,孙小方一点也不急,还是大大方方地向其撒娇,让其与自己呆半夜。这倒让郑县令十分为难。
“没事,”孙小方眯着挑逗的眼睛 Yin 笑,使得郑县令六神无主,也就情不自禁接受这位小妖精的“服务”。
“你得尽快离开。”这对狗男女又一阵云来雾去地折腾完后,郑县令扳着脸说:“不然被那些朝庭来的大官发现的话,你我都蹲牢房,甚至问斩。”
郑县令不过是一处小县城来的布店老板之子,哪能晓得孙小方这个从长安平康坊的青.楼女的复杂的背景呢?
孙小方对郑县令的吓唬话儿只是轻巧地笑笑,叫他快点回去,自己一会儿就离开。
郑明杰虽不放心,但对眼前的这个小妖精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依着她的话,让她离开前把自己的女人用品全带走,不要留把柄给洛阳来的官儿。
“行,行。”孙小方笑着点点头:“你还信不过我么?”
“是不是我给你找一个人来帮你搬?”郑明杰又问。
“不用了,你快走吧。反正我带来的东西也不多,我自己能带走。”
“那好,过些天我在街进里再租一间好一点的房子给你住。”
“县城不是全被烧毁了么?哪来的好房子给我住?”孙小方嗔怪地笑着,推他出去了。
自然啦,她那青.楼亦被烧成废墟,除了郑明杰给她另找房子外,她去那儿找住处?
可这个青.楼女可不是一般的主儿,她让郑明杰放心地走,也是一种计谋,也就是让他赶明儿立即帮她解决住处。而她呢?
前面不是已说了吗?他还有一个县令不在时替县令“例行公事”的替身么?对,也就是那个县衙更夫,怕啥哩。
更夫,倒有了新意,也就是更换夫人。
就这样,孙小方按郑县令的吩咐,及时地腾出了房屋,郑县令离开后不久,他即让悄悄溜进来的县衙更夫快速清理完自己所带的女人用品并清扫一阵房屋,迅速离开。
她明白郑县令疑心太重,现在又不放心,过一阵就会来看他走了没有。所以郑明杰走后不久,即叫来县衙更夫,转眼间清理房间并离开。
过一阵,放心不下的郑县令又悄悄来看看其二夫人走了没有。结果已人走楼空,他才深深地舒了一口长气。
但他意想不到的是,此时其二夫人正在不远的更夫室里搂着更夫,演着一场更夫曲哩。当然,这夫,是丈夫的夫,而非夫人的夫,更的是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