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刚袭击押送魏康顺的唐兵的同时,梁海明也用另一架天眼袭击了进驻婺州北部的唐兵。
不过,梁海明的袭击方式与孙小刚不同,梁海明根据崔剑锋的要求,先由朱广财带领的十多个临时雇用的骑士,骑着马在唐军骑兵巡逻队通过的路上大摇大摆地从侧面穿行,吸引唐军骑兵调转马头,想前去查问。结果唐兵刚进朱广财的马队箭程内,他们就用预先特制的连发gng弩变称诸葛弩,一弩十矢、射程:铁矢50米,因为只是诱敌,他们采用普矢射程:120米,从百余米外狙击。这样使大批唐军将士轻伤。
结果呢?唐兵将领大怒,立即调来婺州各地的大批骑兵追击朱广财的十多个骑士,在广阔的江淮平原上马追箭射,好不热闹。
梁海明则用高空监视这些我跑你追式的各路骑兵,按崔剑锋的要求,让唐兵与朱广财的马队间,始终保持近百米的距离,一旦唐兵突破六十米间距,他就用激光枪的弱档把跑在最前面的唐兵击落马下,给跟进的唐兵产生巨大心理压力。
梁海明为什么这样做呢?这主要是崔剑锋属久经战争考验的将领,他让梁海明空中监视各路人马,让跑在前头的在朱广财与追在后边的唐兵间保持六十余米的距离,目的就是防止唐兵用箭射伤自己的人马。
在婺州北部发现案犯的消息很快通过唐军令兵传到正在金华的归德将军官阶三品上范振东。他原先以为只调苏州至江州一线的唐兵来阻止婺州地区作乱的贬神之徒就够了。谁料,婺州北部出现的那支闹乱的马队,先是在婺州北部带着官兵转来转去就是好几天,让官兵落马受伤四十余人。这样慢慢北移。始终未能抓住这些闹乱者。
这也激怒了范振东,他最后认定这些闹乱者的地盘并不在婺州,而在淮南道。因为护送案犯的那支马队被劫的地方刚好是淮南道中部地带。
这样,他立即下令原来调入婺州地区的唐兵全部北上,集中闹乱者活动地区,紧快把那十多个与官兵捉捉迷藏的闹乱者捉拿归案。
可大批唐兵聚集到那支十多个神出鬼没的马队活动区域时,范振东调去的原婺州地区进驻的唐兵,全部被带入了淮南道的地界。
此时受伤唐兵人数也增至二百余名。虽说大都轻伤,但这些给士兵的心理上造成巨大消极作用。
“这些匪徒怎么老在淮南道境内转来转去呢?我们的骑兵虽常见到他们,却始终无法靠近,一接近七十多步即莫名其妙地落马摔伤。”黄元兴把实战时出现的奇怪现象向范振东描述了一遍:“这些落马的官兵,身上并无箭伤,大都只是落马而未受重伤。”
“这就怪了,我们是不是停止追击,回婺州呢。因为淮南道不是我们的防区。”范振东若有所思的说。此时他也感到自己应尽快撤出战区,让兵部把这事转由淮南道的折冲府兵去追剿。
“可这些匪徒是我们在婺州地区发现并交手的。兵部在我们未捉拿他们前把自己发现并追击中的匪交由不熟悉情况的部队处理,可能不合管辖范畴。”黄元兴面露难色:“兵部不一定同意,淮南道折冲府的将领也不一定愿意接管,因为这些匪徒是从婺州赶过来的。淮南道折冲府会把外来的匪徒当自己管辖地的匪患来接受么?天下哪有把别人的过套到自己的脑袋上的傻瓜呢?”
“你说得不无道理。”范振东无何奈何地叹了口气:“你看我们如何处理这股匪徒才好呢?”
“我们可不可以向兵部反映,把这些匪徒的威力夸大一点,把我们的损失加大一点,把匪徒的活动区域拓宽一点。”黄元兴会意地挤了挤眼笑着说。
“你这样做,兵部尚书会怎么想呢?”范振东没笑,只是表现出对此缺乏信心。
“管他什么想,都没关系。只要让他产生错觉,认为匪患巨大,范围极广就行。”黄元兴仍诡秘地笑着说。
“我知道你小子诡计多端,但淮南道那些折冲府不太可能把我们带去的这种麻烦接过去。”
“是的,我们想尽快脱身,他们也不会轻易接手。所以,我们前不要急着撤出。前装出我们单方面无力对付这些匪徒的样子,让兵部尚书派人来视察我们的战地。”黄元兴饶有兴致地说。
“我们的损失不大,都是些轻伤,兵部尚书派人来看了,也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范振东摇摇头,表示希望不大。
“我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装一装呢?”
“什么装?”
“把那些受点伤的将士都找来,说明原因,让他们扮演受重伤的角色,把他们的伤处涂涂红色,包包布条,装出受重伤的样子就行。”
“你小子就是鬼点子多。”范振东哑然失笑。但也觉得这样也不错。自己装出单方面不行了的样子,想办法让淮南道各折冲府出兵增援。再过一段时间,让他们越陷越深,自己也反受伤人数越报越多,慢慢把作战兵将都当受伤人员撤回就完事。
“我们也只能这样办了,紧快脱身撤出战场,在别人的地盘上损兵折将,不值得。”黄元兴说。
“好,好。”范振东笑了:“你马上去准备一下,让那些受过伤的骑兵集聚起来,再请些药师唐代医生的称呼,原为药医师,后称药师。而大夫与郎中则始于宋代建一处战地医坊,把受过伤的人员,不管伤势轻重,都打扮成重伤。然后让兵部尚书派人来视察一下。”
“这样不行吧?”站在一旁的范振东的随身校尉摇摇头,提出担心:“万一兵部尚书派出药师来,由药师帮助治伤,岂不露陷么?”
“哦。”黄元兴点点头想了想说:“你提得倒很好,我差点忘了这一点呢。”
“那什么办?”范振东感到这样搞风险大,万一被兵部尚书反映到皇上那儿,自己就会遭革职流放。
“我自有办法,你不用担心。”黄元兴会心地笑了。
“你得先告诉我具体方案,否则我不敢乱向兵部尚书写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范振东前不久因黄元兴射伤崔剑锋的事扇过黄元兴几个耳光,对此他事后也很感内疚。
在范振东看来,黄元兴是他的足智多谋的军师爷,虽说他官阶不高,但很多难办的事,亏他想办法处理掉,才化险为夷。
“这。”黄元兴看了一下校尉,欲言又止。
“你们前出去一下。”范振东看出黄元兴的意思,转身对站在其视事室的人员挥了一下手。
“你说吧。”等随员退出后,范振东向黄元兴使了一个眼色。
“我想筛选些我们各折冲府里的重伤人员,再找些地方上受重伤就医的人员到我们的战地医坊,到时带着兵部派来的视察人员去看就行了。”
“高,高。”范振东笑着翅起大姆指:“还是你的鬼点子多。”
“那是没办法的办法。”黄元兴没笑:“你想想,我们这样长期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行么?”
“当然不行。”范振东说:“人生地不熟,白白为别人的地盘而受损失,本身就是傻瓜才干的事。”
“事情并不那么简单。”黄元兴摇摇头。
“也是呀,反正我们不能让这事这样拖下去。”
“不是这个意思。”黄元兴又摇摇头:“我担心的是,如我们在这一带继续这样打下去,会使那些折冲府的将领起歪点子,向我们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想从我们身上捞外快。不答应的话,他们就向上诬告我们,这样,我们岂不自找罪吃?”
“还是你有远见,我怎么没想到呢?”范振东兴奋地点点头:“你先去做好准备,我马上向兵部尚书去信。”
“行。”黄元兴一脸严肃,他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地盘上打仗,在当时的环境下,风险非常大。
“老弟。”范振东深情地望着黄元兴:“事成后,我想办法提高你的官阶的。”
黄元兴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