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进攻贵族联军这点,核心几人没什么异议,只有莱德这个小傻子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回去,我们的家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啊”
“你是怕你媳妇被抢了吧”法比奥叹气:“我也怕我媳妇被掠跑了啊”
丹妮此行没有上前线,她现在远不是日后的霸气女王,手里更没有龙,来了也会置于危险之中。
所以她和女眷们安慰得待在镇子里,其中就包括莱德的小未婚妻。
而现在,多斯拉克的人一番突袭倒让他们暴露在草原人的弯刀之下了。
作为直系领导,达赫利有义务给他解释:“看见对面的贵族联军了嘛,我们退一步,他们就会凑上来一步,到时候他们对正在撤退中的我们进攻,损失先不说!会被黏上的,甩都甩不掉”
“那么,我去拔旗了”烂地瓜说着就要去两军之间,那里还挺拔着彩色的,代表休战意思的棋子。
在自由贸易城堡的规矩中,开战前必须拔旗。
法比奥阻止了他:“不,直接让卢卡莫做好准备,他的骑兵们第一个行动!”
“这样不太好吧”达赫利有些焦虑:“这不太合规矩!”
“多斯拉克人杀我们人的时候,可没讲这些臭规矩,打就打对面个出其不意”
潘托斯自诩为瓦雷利亚自由堡垒的后裔,以文明人自居,几百年来依然保持着那股腐朽的范儿,有些事做起来非常死板。
交战前,双方对峙的将领要互报自己的名字,爹是谁谁谁,爷爷是谁谁谁,家里有多少产业,有多少仆人,有多少马,有多少钱。
落于下风那一方会表示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然后接着打。
法比奥一直认为,潘托斯的孱弱就是被这种腐朽的‘文明’所拖累,今天就让自己亲手讲这份腐朽埋葬好了。
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在副统帅卢卡莫的带领下悄悄隐于阵中,转而朝对方的右翼后方奔袭,右翼是几个小贵族家庭的私兵。
他们平常没有精力养活这么多的私兵,大多是在战前的准备中,从酒肆,街头雇佣而来,他们训练很少,武器稀烂,士气几乎是谁没有,几乎是一触即溃。
卢卡莫离开前法比奥告诉他,尽量不要歼灭这群人,只要吓破他们的胆,把他们往本阵里赶就好,卢卡莫深以为然。
而贵族联军的正前方和左翼,是几个大家族的私兵以及佣兵团,他们的战斗力就要涨一个档次了。
这些人的对手是法比奥手下训练了几个月的步兵,他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所以法比奥把角斗士们安排进队列里,以求起到领头羊的作用。
身边的日晷慢慢异动,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时间骑兵队差不多已经绕到了整个战场的左翼,贵族联军似乎还是没什么动作。
法比奥静静的等待,所有的士兵也在等待,即使是甲胄在身,也没有让对方也没察觉到什么。
伊利里欧的第二个使者悄然而至。
他第一眼看到了法比奥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排列好阵型,手中握紧武器,几千人一言不发。
这当然不是士兵们能管好自己的嘴巴,而是给他们分发了硬肉干,他们正在大嚼特嚼。
而军官和军士们因为要发令,就没有肉干嚼了,况且这玩意也不好吃。
士兵们的面容隐藏在皮面罩下,这是灰虫子的主意,他说无垢者之所以要带着覆面头盔,就是为了让无垢者们忘记自己彼此的差异,也是让敌人因为未知而产生害怕。
法比奥同意了他的意见,未知会产生恐惧这条他很同意,但他更是认为每个人都有差异,不打仗的时候就要脱下面罩。
夕阳下,一只苍鹰悲鸣着划过天空,这个景色让逝者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当他想起自己的使命,还是硬着头皮来到法比奥面前。
“启禀大王,我家主人说了,最近的事只是误会,只要大王回到亲王宫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辈子,待遇什么的都和从前一样”
还是那套一模一样的说辞,听得法比奥耳朵都快生茧子了,他有一言没一言的打法着使者,眼神一直往旁边的一个大橡树上张望。
大橡树上有一个眼神很好的士兵,他一直在观察贵族联军的动向。
一只显眼的红旗在上面晃了晃,法比奥猛得站起来,身上的铠甲跟着哗哗作响。
“动了,动了哎”烂地瓜开心的嚷起来。
贵族联军的中军士兵们开始躁动起来,纷纷朝自己的左翼张望,他们搞不懂什么状况,纷纷就近打听。
旁边人也不清楚,而贵族们开始抽出鞭子让士兵不要乱跑乱动,守好自己的位置。
“可以了,可以了,到时候了”法比奥感觉自己的血脉都沸腾了起来。
他此刻有种万丈豪迈的心情,前世的各色英雄划过他的脑海。
数潘托斯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他和烂地瓜还有达赫利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法比奥抽出佩剑,直指空中,几百年来,潘托斯人从来都是被动接受战争,在厄斯索斯乃至整个世界都是软柿子的代名词。
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世界会听见潘托斯的声音。
“开战!”他声嘶力竭的喊道,狗剩子扛起一面大拇哥旗帜,旗帜在山坡上高高飘扬,确保让每个士兵都能看到。
烂地瓜同样抽出配刀:“士兵们,进攻”
“进攻”
“进攻”
“进攻”
无数道命令在半空中盘旋,各阶军官开始给自己的队伍下令,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列队前行。
贵族联军右翼的动静越来越大,肉眼可见的混乱起来,而正面方向的贵族联军士兵慌乱中集结队形,一边面对着法比奥麾下士兵的威胁,一边惊恐于右翼的未知混乱。
法比奥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片冷汗,这是他在收复平地村庄的战斗中不曾有过的。
维持步伐节奏的鼓点一下一下的敲在他的胸膛上,快了,就快了,对面士兵的模样他已经能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