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鳗鱼巷和钩箱的交叉地带,有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三层木造建筑。
窗户透出乐曲声,在午后的时光里显得特别明亮。乐声和刺耳的笑闹从内散溢,在河面上飘荡。
门边有一条沉甸甸的链子挂着盏华丽的油灯,外面盖着加铅的红玻璃灯罩,向路人展示自己的特征。
君临人皆知,这是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的产业之一,一座妓院。
妓院中最大的一间套房内,房内的客人正在寻欢作乐,妩媚的娇笑透过房门传出。
房门被一把推开,里面春光乍泄,惊得女孩们和客人一阵尖剑
指头穿着一身紧身长衣,双手背在身后,眼光从女孩们的身上一一掠过:“都出去”
“我还没玩完呢!”客人不高心嚷到。
女孩一向对自己的老板敬畏有加,曾经有几个前辈仗着自己受欢迎,而和指头顶过嘴,后来她们都一个个的消失了。
正式的法是她们赚够了钱回了老家,女孩们即使心知肚明,也不敢问。
“如果你想玩,以后有的玩”指头看着女孩们接二连三逃似得离开,反手关上房门,然后将厚重的窗帘拉紧,整间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那客人气恼的穿上了衣服,正要点亮烛台,却被指头一脚踢翻,他想要提起客饶衣领,瘦弱的胳膊却使不上力,显得有些滑稽。
“为什么你们准备杀劳勃,不提前和我商量!”他愤怒的质问。
客人乃是布拉佛斯铁金库的使者,常年居住在君临,向王家讨要欠款,而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使者阴沉着脸看着指头:“这是大人们的命令,我只管照办,而且这是王后的意思”
他把使者往墙上一推:“那个蠢女人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竟然不和我商量!”
使者仰起头:“这不好吗?顺便嫁祸给兰尼斯特家族,我们撇得一干二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清楚”
指头当然清楚,瑟曦那个蠢女人知道自己和弟弟的奸情暴露在即,便想趁着劳勃参加团体比武的时机杀掉他。
这样乔佛里就会登上王位,她就是摄政王太后,就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把什么也许去掉更为恰当。
但是她没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史坦尼斯会在龙石岛称王,而不甘寂寞的蓝礼怕也要在提利尔家族的诱导下称王。
且不论艾德史塔拷时候会不会发现劳勃真正的死因,光是乔佛里的真实身份,就不可能让他置身事外。
到时候几伙人马剑指铁王座,泰温也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被危险环绕。
南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多恩领,而河间地作为北境和西境的交叉点,方向还不明确,大概率会和艾德同流合污。
还有谷地。
“不要想太多,我的朋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快和谷地那个娘们成亲,到时候谷地就是你的了,如果世间一片和平,我们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使者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混乱是阶梯,我的朋友”
铁金库在君临的行动一片失败,钱要不回来,便想给劳勃找点苦头吃,起初的计划是把瑟曦和詹姆的奸情透露出去,慢慢透露给掌权者。
几个大臣逐渐从铁金库放出的线索中察觉出来,蓝礼和洛拉斯悄然不谈,只是准备换掉王后,顺便集结起军队放置在西境的边界,放置泰温狮急跳墙。
而史坦尼斯则是隐而不发,在琼恩艾林死后更是回到了龙石岛,集结封臣和自己的海军,任凭自己的王兄再三召见也不肯回来。
只有琼恩艾林一个人,以为只有自己才掌握世间的真相,把我有一个大秘密写在脸上。
尽管这样王后也没有下手,老首相真正的死因指头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
琼恩艾林对他有知遇之恩,他不愿意再想下去。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但是你们要干什么,必须和我商量,因为这是我的地盘,明白嘛”指头颓废得倒在沙发里,忽然想起使者刚才还在上面和女孩大战了一场,一股反胃。
使者倒了两杯葡萄酒:“不要这么苛责嘛,我的朋友,我们是一伙的,我们是布拉佛斯人”
“你是布拉佛斯人,我不是”指头接过酒一饮而尽:“自从你们把我高祖父赶出了铁金库的核心圈,我们就不再是一伙儿的了!”
父亲死后,指头就将家族的布拉佛斯泰坦巨人纹章换成了仿声鸟,从那之后,他的心内就和布拉佛斯再无瓜葛了。
接下来两人推演起国王死后,境内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谁想坐上铁王座,就必修承认铁王座的债务和利息,不管是史坦尼斯还是蓝礼,就算是乔佛里也是一样”使者明确指出:“铁金库不容拖欠,我们只遵守这个准则!”
指头白了他一眼:“别拿出那副样子,你们先前在潘托斯吃的亏,我可是一清二楚!”
“潘托斯王把钱还上了,一分不少”使者嘴硬道。
“然后呢?铁金库再也无法插手潘托斯的事务,你觉得这份买卖长久看来划算吗,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你应该比我清楚”指头不顾情面,直接打脸。
使者老脸一红:“不过若是维斯特洛乱了,潘托斯怕是也要掺和一脚,潘托斯王沉迷坦格利安公主的美貌,要是枕边风一吹,就要不管不姑西进君临,到时候”
“到时候怎样!”指头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这是铁金库的最高秘密,不能被外人知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刚才指头声称自己和布拉佛斯再无关系,使者这也算是反将了一军。
法比奥的祖法罗多奥逃离潘托斯后,并不甘愿自己的失败,他云游了几个贸易城邦,并和铁金库签核不少秘密协议,就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反戈一击。
到时候布拉佛斯又可以分化潘托斯的贵族,介入潘托斯的事宜来,久而久之,这里就彻底成了布拉佛斯的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