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基俐天坑深处大贤者墓地
“哦嚯嚯嚯,每次回来都能给老夫带来惊喜。。。你们这是嫌老夫没死透吗?!”有着萨维模样的镜像表现出一脸吃惊的样子,用生前的习惯表达着它的感想。如果它嘴里有口水,现在一定会喷到面前这些人的脸上。
“死人也会害怕吗?”猫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之前他还曾经想过要把食尸虫扔进它的水晶棺材里。
“萨维,你还真能藏啊。。。”显然,说出这句话的艾萨,此时并不是她。
“佩蕾甘道洱。。。”末迪雅喊出了那个曾让他无比虔诚,为之付出一切的神名。
“闭嘴。”佩蕾甘道洱轻轻的说了一声,末迪雅便被无形的贴身感所束缚,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甚至不能张开嘴巴。
“谁能告诉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嗫!咱们看看再说吧。”穆德哈弗雷和伏螂什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彼此,又转过来看了看众人。他们并不知道佩蕾甘道洱凭依在艾萨身上的事情。
“喂,老兄,这到底什么情况?”
“无能为力。”猫鼬简短的回了四个字,又低下头用匕首割掉手掌上厚厚的硬茧。
“你这是在敷衍老子吗?”穆德哈弗雷有些火大,换做以往,恐怕这个矮人已经动拳头交流了。
“穆德哈弗雷先生、”
“叫我哈弗雷就行!”穆德哈弗雷打断了鳓,发现对方不再继续说,转过头瞪大眼睛盯着鳓说道:“婆婆妈妈的,说!”
“请您不要生气,因为这个事情,我们真的干涉不了。”鳓没有把后半句说下去。
“有一种东西叫做杀气。”猫鼬瞥了一眼鳓,把他的后半句说了出来,他并没有看透一切的眼睛,只是相处太长时间,两个不善言语的家伙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默契。
“嗫!怪不得比划了老半天都没有要动手的痕迹。”伏螂什‘嗯嗯’的点着头,穆德哈弗雷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然后一个地精一个矮人同时坐在猫鼬的两边。
“你们热不热?”
“还行嗫。”
“俺不热。”伏螂什和穆德哈弗雷异口同声的回答着猫鼬,让他一阵气节。
“。。。。。。”猫鼬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屁股下面的台阶宽度,足以让三匹马并排通过,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两个活宝为什么要挨着自己坐。
“三位,开始了。”鳓从一边提醒着,看来好戏就要开始了。佩蕾甘道洱来到末迪雅身边,屈身坐在他的后背上,优雅的把左腿搭在右腿上,扬起嘴唇看着只剩下虚影的萨维。
“这龙妹子怎么突然这么优雅?”对矮人来说,这确实太过优雅了,至少要比那些为了宝石袭击他们的黑龙要优雅的太多了。
“她不是艾萨。”“闭嘴。”鳓解释道,猫鼬呵斥道。
“俺虽然是个矮人。”穆德哈弗雷从后腰掏出精致的烟斗,用粗壮的手指碾碎烟斗里的烟草,那动作跟他的体型太不搭了。就在做完这些动作后,他用大拇指在烟斗上蹭了一下,一股白色的烟雾悠然飘起。
“呼,俺虽然是个矮人,但是俺却不习惯住在地穴里。”猫鼬和鳓听得不知所云,只有一旁的伏螂什露出嘴里的尖牙嗫嗫的笑着。
“来到地面上,俺见到最多的就是你们这些人类,你知道我跟人类打了多久的交到吗?算上手指跟脚趾都数不过来!”穆德哈弗雷又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场中还在对视的镜像和少女,又微微转过头,看着猫鼬的侧脸。
“对于出生入死的伙伴,这种行为是非常失礼的。啊哈!老子早想说一次这句话了,终于用上了,哈哈哈!”伏螂什站了起来,走到穆德哈弗雷身边,两个活宝来了一个击掌。仿佛自己从观众突然变成了表演者,完全不顾很有可能马上就要失控的场面。
“矮人的神经都是用钢铁铸成的吗。。。”猫鼬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音量嘟囔一句,马上抬起头,看着穆德哈弗雷和伏螂什。
“那边,两个布道者,一个凭依,一个神。”猫鼬简单明了的说完这句话,再次低头削起手掌的茧。
“俺没听错吧?”
“我也希望听错了嗫。。。”由于信息量过大,他们俩颓然的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脑袋好半天。
“他们动了。”鳓总是能够在适宜的时间点插进来,猫鼬抬起头,发现佩蕾甘道洱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镜像。
“这可真有趣,想要跟我谈条件?”
“老夫作为布道者,已经活的够久了,扪心自问,不曾跟您祈求过什么。”
“我不是来这里跟你叙旧的。”佩蕾甘道洱的嘴角慢慢变得平整,她在末迪雅的身上踢了一脚,后者从趴着变成了仰着。
“瞧瞧这张俊俏的脸。”佩蕾甘道洱捏着末迪雅的下巴颏,一只手把他提在空中。
“如果我现在捏碎他的头颅,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呢?”
“老夫不会悲伤,并非因为我已经死去。。。”萨维努了努嘴。
“喂,少年,你瞅见没有?”穆德哈弗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在了鳓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个努嘴的动作,总感觉跟你的老大很像呢!”
“他不是我老大,我们是同伴。”
“铜壶脑袋。”
“这是,什么意思。哈弗雷先生。”鳓歪着脑袋看着穆德哈弗雷。
“就是说,你的脑袋很笨嗫,你这小子也太木讷了。”
“嗯,鲮总是这么说我。”鳓诚恳的点头回答道。两个活宝感到没趣,再次回过头来。
“喂,你那个同伴都要被人捏碎脑袋了,你怎么还在那抠你手上那几个斗鸡眼儿?”
“这叫做茧,还有,她绝不会那么做的。”
“呦呵,你咋就能那么确定?”
“因为,我跟她打交道的次数太多了。”
“盗贼,在别人背后说闲话可是非常失礼的。”佩蕾甘道洱松开手,把末迪雅丢在地上。她转过身子,露出危险的笑容走到猫鼬身边。
“看戏非要多嘴!”“嗫!就是就是!”穆德哈弗雷和伏螂什躲的老远,真让人怀疑用那四条小短腿怎么能够跑的那么快。
“老夫先回去冲个澡。”说着,萨维的镜像一溜烟钻进水晶棺,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你的师父逃掉了。”佩蕾甘道洱蹲在猫鼬前面,胳膊肘拄在膝盖上,两手拖着下巴。
“我说过了,别顶着那张欠打的脸跟我说话,如果想谈,至少用你自己的真容。”猫鼬割掉了最后一块厚茧,若无其事的收回匕首,俯视着这个亦敌亦友、又喜怒无常的神。
“假如,我现在让你去死,你会心甘情愿的认命吗?”
“明知故问。”
“那么,如果我说,只要你肯去死,我就不会杀掉在场的所有人,你会心甘情愿的认命吗?”佩蕾甘道洱露出灿烂的笑容,脸上洋溢着最纯粹的恶。
“当你问第一句的时候,我觉得你是在戏弄我。但是,当你问第二句的时候,我只能说,你是在蔑视人性。”
“哦?讲一讲。”佩蕾甘道洱惊呼着,嘴变成了一个‘O’形,她把手扶在猫鼬的膝盖上,就这样把头枕在上面,她用戏谑的眼神直视着这个让她感到快乐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