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到药后,于禁便在楼下直接往旧城区的住房跑,牛心则抱着张灵府在台上抄近路,这个时候,走楼顶是最安全的。
毕竟刚刚在楼下闹了一点动静,王系肯定都围过来了,不过听声音好像是还没到酒吧那里就被引走了。
又是跳了大半个新城区,然后牛心整个人往下一跳,两百多斤砸在地上,沉闷地“咚”了一声。
他单脚跪地缓冲了之后,就像没事人一样抱着他赶紧朝没有灯光的地方,朝着旧城区跑了过去,于禁也很快汇合了过来。
几个人包括一只狗熊在路上咚咚哓奔跑着,速度很快,在路上反应过来之后,他们就已经到家了。
“咣”粗暴地推开门,将张灵府放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旁边点上火炉,将他的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的打底衣,几乎要被血给打湿了。
于禁像是懂得看病一样轻车熟路地给他喂了止血药,将他的打底衣脱下来,用火炉上的热水浸湿了打底衣,将周围的血迹都擦拭之后,消了毒往伤口上撒了些粉末,然后就扯了绷带给他包上了。
可能是失血有些过多,张灵府一直觉得很困,所以折腾伤口的时候,他都没有清醒,不过也没有昏睡,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消失了。
而他们不能消失,所以张灵府也一直克制着。
“亲娘咧,挨了一顿毒打”牛心张罗着扎绷带的时候,看见他上身有许多部位都是黑青的。
刚刚毕竟是徒手和两个力量型异能打架,要完全没有受伤,那是不可能的,一拳难敌四手,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跑掉,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禁狡黠一笑:“嘿嘿,我早就准备。”
随后,他就从刚才的用品中掏出一瓶药酒,道:“把他裤子脱下来。”
“干嘛呢?”张灵府突然惊醒,护住了自己的裤子,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个。
狗熊见他提着头,立马兴奋地走过来,用湿润的鼻子蹭着他,牛心把它往外推了推,道:“实习期啊,实习期!别瞎搞!”
难怪五十点兑换永久佣兵这个牛心只需要二十点,要不是有底线,估计他都想跟于禁一样白送了。
“别动我,扶我上床睡啊,妈的,地上这么冷。”
那些人估计怕他身上的血弄脏被褥,居然都默认把他扔到地上,张灵府突然感觉心好痛,在他的要求下,他们反复检查不会再流血了,再肯把他抬到里面去。
一边还:“你控制一下伤口啊,现在气不好,弄脏了,洗不了。”
“滚啊。”
他躺在床上,拿起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上衣被于禁脱掉之后,周围的温度让他觉得很冷,看来确实是血液流的过多的问题。
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狗熊在后面跟上去,也想上床,被于禁给踢了下来,在房间里呜呜地低吼了几句后,就消失了。
于禁和牛心看着他,问道:“那些人会不会半夜来报复?”
于禁道:“大概会,如果他们想赶紧杀绝的话,如果是我,现在他受伤了,肯定趁着这个时候来,而且那个会叫蓝的男人,恐怕会亲自来。”
“那到时候我们又出不来了。”
他们彼此都知道,出不来,是因为张灵府的异能被压制了,身为佣兵,当然首要是替他的生命安全考虑。
讨论了一下子,牛心重重地拧着眉头:“糟糕,他们好像来了,我感觉有股力量要把我拖走!”
他跑到外面,低声道:“他们肯定就在外面!”
于禁无奈道:“是他睡着了。”
“哦,那你怎么?”
“我有自由出入的权限。”
“你怎么”
“我来照顾疯子就好了。”
于禁话刚完,那个大块头牛心就在门口消失了,张灵府开始睡着之后,狗熊就最先消失了,再慢慢进入睡眠,牛心也跟着消失了。
但是他不一样,他是唯一一个自由控制自己出入的男人,这样一项伟大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给熟睡的张灵府擦零药酒之后,就到外面去守着了。
空挂着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月光照在身上,像是一层薄薄的水雾,旧城区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得世间仿佛就只有他和那轮月亮。
于禁尽职地盯着上的月亮,一边又耳听八方,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不过蓝那伙人像是根本没有想来报复一样,根本没来到这个地方。
至少他守了前半夜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然后他就靠在门上,眼皮子重得直打架,几乎就要睡过去,身体已经隐隐有些雾化。
那是他回到卡片之前的信号。
正当他立马要睡死过去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石子滚动的声音,听起来是石头,不过就是是石头,也不可能被这样的风吹动。
以往的于禁不可能有这样的警惕,不过今不一样了,他很快就惊醒了,听见有人轻声骂了句:“妈的,声点。”
他立马就起身往里跑进去,张灵府睡得很沉,比他以往的任何一个晚上都要沉,因为他到现在仍然没醒。
“疯子,疯子。”于禁掀开被子拼命地晃着他的肩膀,白色的绷带透着猩红,显然,血并没有完全止住。
他的嘴唇很干很苍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一样,拼命地晃着,可是他只是虚弱地转了转头,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可是完全没醒。
外面风平浪静,但是于禁能感觉到,他们来了。
“快醒醒啊,妈的。”
于禁叫了两声,见他还是不醒,就干脆准备带着他跑,结果刚抱在怀里,张灵府的眉毛就皱得厉害,浑身不受控制地震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想从他身体里跑出来。
让他吓了一跳:“疯子?”
他并没有答应,于禁听见外面有人轻声摸进了院子,张灵府浑身高速地抖动了一阵后,热像关闭了震动模式一样,不动了。
而他身边,林如风突然出现了,她皱着眉,显得不太好受:“还真的挺废劲的。”
显然,她刚刚用尽力气,冲破卡片的枷锁。
没等于禁回答,她凭空抱着一杆长枪威风凛凛地道:“把他抱走,那个男的肯定也来了!”